第五章 上三仙
年和山
秦老大坐於馬背之上，搭箭，拉弓，凝氣聚神，只聽得「咻」一陣破空聲，一箭射出，正中遠方一直奔跑的野兔，「二娃子，去把那隻野兔取回來。」秦老大向二娃子揚揚手，吩咐他去拾取獵物。二娃子正跟獨孤雲聊的起勁，聞言，苦著臉策馬向野兔而去。
獨孤雲看向在在林間如魚得水的二娃子，心生羨慕，領著馬兒來到秦老大跟前，猶豫片刻，開口問道，「秦叔叔，這二娃子身手如此了得，是仙元師嗎？」
秦老大看了眼獨孤雲，搖搖頭，「他不是，他這身手，都是向這山中的萬獸學來的。」
「萬獸？」
「是啊，二娃子是個可憐人。」秦老大話匣子打開了，面露追憶之色，「八年前，我被人追殺，慌不擇路地從外城跑進這座山頭，當初哪裡知道這是年和山，只是想借著著茂密的林子甩開他們，好不容易甩開追擊之人，正好聽到有小孩的嘶吼聲。」秦老大看向遠處手持野兔往回走的二娃子，笑道，「我當時循聲找去，看到一個小孩正在與一隻野狗對峙，就是二娃子。我剛脫離追擊，也沒有什麼去處，便趕走那野狗，將這小孩帶到身邊。他不會說話，我就教他一些基礎的語言。我能找到這兒，娶到秦曄他娘，還是這小子帶我找到年和村嘞。二娃子這孩子，打有記憶起便在這年和山邊緣生活，無父無母，全靠著野獸為生。我看他可憐，後來便教了他一些煉體之術。」
看著二娃子抓著野兔，駕馬而來，秦老大便不再言語，領著馬兒，喲喝一聲，向林中深處行去，「抓緊時間，黃昏之前要找到鹿群，不然這個月大家都別吃肉了。」
「老大你可放心好了，前幾天我跟著那群鹿，早就發現他們的居所了。」二娃子將兔子收拾好，掛在馬鞍邊，沖秦老大招呼著。
「若不是你小子知道路線，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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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會貿然前往此地，再往前走，可就要接近年和山山脈了。」秦老大點點頭，正欲對二娃子吩咐些什麼，就聽到再往前不知道多遠得深山裡傳來陣陣鳥兒驚走得聲音，不由疑惑，「這年和山裡的野獸互相爭搶地盤不成？」
隨後，伴隨著恐怖的威壓，便聽到一聲如神如魔，令人心生膽怯得聲音——
「巳蛇，滾出來見我。」
秦老大聽得心驚膽跳，只覺有神魔在自己眼前注視。秦老大見多識廣，知道這是有大能在前方，無論是交戰還是敘舊，都不是自己可以一探究竟的存在，或許再往前一步，就會落得萬劫不復之地。秦老大想轉身離開，但是被神魔注視的人，又怎敢有一舉一動？冷汗自額頭一點一點的滲出，進退兩難之際，一隻手拉住了秦老大，猛地向後一扯。
「下馬！」這一聲喊，如醍醐貫耳，將秦老大驚醒，穩住心神看去，竟然是獨孤雲一把拉住自己，「馬已經被嚇死了，秦叔叔我們快點離開這裡。」原來他們三人座下的三匹馬都被這一聲嚇得口吐白沫，只是因為這空氣中凝實地要滴出水的威壓壓制著，沒有倒下，保持著站立的姿勢。
「你，你，你怎麼沒事。」秦老大還停留在那恐怖的威壓中，聲音都在發抖，「你感受不到嗎？」
「什麼？」獨孤雲一把拉過秦老大后，靠著邊上的石頭緩了一下，秦老大兩米的塊頭，比試得時候秦老大放放水，倒還沒感覺出來，這一拉才知道他有多重，起碼得三百斤吧，這一身橫勁倒是了不得。
「那句話，剛剛那句天上的話。」秦老大說著，也沒在愣著，一把將旁邊掙扎的二娃子拉開，這小子年少不知虎兇猛，面對這等神仙之力，竟然還敢反抗，「剛剛定是有神仙在前鬥法，只是瀰漫的威壓就已經將馬嚇死，我之所以不敢動彈，便是被這威壓震懾得失去了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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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仙嗎？」獨孤雲看向遠處的天空，只可惜此處林間茂密，被樹擋著天空，看不真切，只看到深山裡的烏雲滾滾。他心裡暗想，我若是有一天能到此境界，父親又是否能對其他人一樣關懷我呢。父親在外面教村裡的小孩學仙術的時候，總是笑眯眯的，充滿著耐心。這小小的村子，哪裡會有天資聰慧得小孩，大多都是愚笨之人，家中父母也只是覺得孩子太小，想找個人帶一下，將孩子扔給父親學習。即便如此，父親也依然一個一個教導著，除了他自己。獨孤雲六歲可以學習仙元后，父親只是扔給他一本殘書，不再教一句關於仙元的知識，即便是上課旁聽，也不可。他獨孤雲又有哪裡不如人，父親不教得，那就自己學。於是，這一年，自打從父親那裡獲得殘本后，每一天獨孤雲都在翻閱，這本殘本只有三張紙，紙上是圖畫，記載了將仙元吸收體內轉化自身得三條經脈，但也是從這一天開始，獨孤雲殘酷地發現一件事——他可以感受到仙元力，也可以吸收仙元力，但無法匯聚於經脈內，每次辛苦修鍊的仙元力，最後都會消散於天地間。辛苦修鍊一年，最後只是比尋常小孩多得幾分氣力。
「上三仙，哪個不是神仙？」秦老大反身大步向林子外跑，心悸地應道，「真是奇怪，這等人物怎會來此荒涼之地。」
「上三仙？是什麼東西？」二娃子虧得是山裡野孩子，早已沒了畏懼，不緊不慢地跟著秦老大，時不時還回頭望望天空。
獨孤雲聽到他們的談論，收回心神，默不作聲，反身跟著他們離去。對於秦老大口中的「上三仙」，他也很是好奇。自己的父親從未與他交流過仙元師的體系，能聽到關於仙元師的消息自然不能錯過。
「你小子倒是個混不吝，這個時候還有心思好奇這種東西。」秦老大笑罵，腳步不停，倒也耐著性子答道，「這仙元師，可是那兩位老爺子定下的規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