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自我約束很有限

3月29日：今天晚上，倆寶貝拿著他們的小教鞭，成功地把滾到桌子底下的桔子、蘋果、空奶盒全部撥拉出來。在我們叫好的時候，自己也拍著巴掌笑。昨晚臨睡前，我和倆孩子玩兒了朵拉的遊戲，他們興奮得哈哈大笑，今天還想接著玩兒。下午出門時，姥爺給他們找到了朵拉動畫片，他們看得津津有味，和我再見也成應付的程序了。這下讓我輕鬆許多。

和人再見的方式，歡歡比較簡單：或者看上動畫片，或者往她手裡放個娃娃就行。

樂樂的方法卻很不一樣：捨不得的時候拽著手讓大人蹲下，然後兩手使勁抱住脖子，身子緊貼，兩腿還往上邁；熱情的時候邊揮手邊送到門邊，眼睛直視，臉上掛滿笑容；一般的時候是看上一眼，招招手了事；顧不上的時候則只撓撓手指應付一下。

只要我在家，他和上班的媽媽、爸爸、姥爺再見就很正常，對我則是先貼，再往電腦桌前拉，拍拍椅子讓我坐，嘴裡叫「虎」的時候是要看《巧虎》或是《兩隻老虎》，叫「斯」或「火、斯」則是要看小火車托馬斯的動畫片了。等打開后，手裡再捧上吃的喝的，那就沒功夫理我了，我也就能輕鬆出門了。

3月30日：樂樂會講恭維話了。

這兩天，奶奶帶著時，他一次次說「奶奶好」，目的是要抱；說「姥姥好」時，除了要抱還要吃和玩兒；說「媽媽好」時則是要和媽媽纏綿一番。

我女兒帶孩子和當初我帶她一樣有耐心，充滿了對寶貝們的喜愛。

昨天晚上，倆寶貝被老姨姥一家狠狠喜歡了一陣兒。

妹妹來辦事，約我見面。我和女兒抱著孩子同他們去吃飯。寶貝們挨個問好，還乖巧地允許兩個姨和姨姥、姨姥爺傳來傳去，讓他們很興奮。因為以前，他們不喜歡戴眼鏡的，看見就躲，就連媽媽的眼鏡也是於吃奶前一把拽掉。但現在他們已經不被這些細小的東西干擾了。

不過吃飯時樂樂還不餓，一會兒也不願坐，老是讓我帶著到外面玩兒。我為他照相時他很配合，還非要我同他合影。每照一張，他都要拿著手機看屏幕，評價式地說「好」。我裝起手機就「不好」。如果抱他進屋吃飯，他又拽著媽媽出來。一頓飯，我和女兒輪換著帶他出來進去好幾次。

3月31日：樂樂昨晚連哭帶鬧耍到半夜十一點多，早晨我出門時他還睡得沉沉的。

這幾天女兒忙畢業設計，女婿出門學習，姥爺牙疼的沒精力，奶奶累得腰痛，爺爺帶著歡歡，所以晚上我和樂樂玩兒的時間比較長。這下可來麻煩了，他粘姥姥有時比粘媽媽還厲害。

昨天我們首先玩兒了上窗檯的遊戲。

我從陽台抱他上到屋內窗檯。以前都是從那裡和廳內的人招手即可，頂多在窗戶內外小轉一下。但這次，樂樂非要下到床上，然後爬著溜下地。往下出溜的時候有些許緊張，可腳著地后的喜悅讓他蹦跳著出東屋門再進中室，馬上跑到陽台上，伸出胳膊讓我抱上去。走了好幾圈，我怕他累著，悄悄關上了窗戶。他猛然見到通道被關閉，哇得哭了起來，滿臉憋得通紅。我趕緊打開，他立即變換成笑容。

我明確告訴他：這次上完就關窗，行就再上一次，不行就不上了。他點頭答應了。抱到窗台上我又提示他：這是最後一次了，知道不？他看著床連說「好」，可是緊跑幾步又轉過來了。

家人都希望他遵守約定，但他不幹。我蹲下身，眼睛與濱濱對視，平靜地對他說：「剛才咱們說好是最後一次，可是你又來了。我假定你是沒聽懂什麼叫最後一次，現在我給你解釋一下：最後一次就是今天只玩兒這一次了，如果喜歡，明天再玩兒。這次聽懂了嗎？」

樂樂懂事地點點頭，可又習慣性地往中室跑。我把窗戶關上，從中室截住他：「最後一次玩過了，我們明天再玩兒。」這次樂樂真的不再堅持了，馬上跟著我翻開了圖畫書。

女兒說，樂樂現在確實懂得商量了。

然而，孩子對自己的約束是非常有限的。在我們追了皮球、又從電腦上玩兒了朵拉遊戲，已經晚上十點多的時候，他還不想睡覺。總是玩兒不夠、看不夠。

按照以往的做法，都是我陪著他直到他困得再也睜不開眼睛為止。女兒說，不能老這麼慣著他，得讓他知道一些規矩。

女兒將他哄進屋，可是很快傳來叫「naonao」的哭聲。我要將他帶出來，女兒不允許，而是讓我上床睡覺。

為了配合女兒，我躺到床上。女兒將樂樂放在我和姥爺中間問：「現在你可以和姥姥一起睡了，行嗎？」樂樂不哭了，連連點頭：「好。」可是媽媽一轉身，他又發出了撕心裂肺的喊「媽」聲，女兒只好轉身將他抱出去。

和媽媽進自己屋，又是一番找姥姥的哭聲。

幾經折騰，最後終於支撐不住，躺在媽媽懷裡睡著了。一直睡到今天中午。

丈夫又讓我反思被孩子追的原因。我疏理了一下，覺得孩子最喜歡的是被尊重。越是懂事，越希望大人能平等地對待他，並且幫助他實現需求。這一點，女兒我倆做得較好，但昨天，可能是樂樂又要出大牙了，牙床發癢，愛咬媽媽，女兒感覺痛時猛地將他推開，他敏感地覺出媽媽的態度有所變化，於是願意跟我玩兒。但從情感上他還是離不開媽媽，所以，願望與現實總是矛盾地糾結在他幼小的心中，令他哭鬧不止，讓我們也跟著揪心。不過，歡歡倒沒有這麼大的反應。看來，男孩兒和女孩兒的成長過程還是有差別的。

其實仔細想想，大人也常有這種糾結的。孩子小的時候總想：要是會再見就好了，要是會走路就好了，要是會說話就好了。到現在了又想：什麼時候他們能自己穿衣、吃飯、睡覺就好了。等到那時，肯定還會有新的期盼。

人們是不是總有盼不完的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