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大廳流淌著輕鬆優美的樂曲,眼光所及之處,政商名士雲集,全場衣香鬢影,一派奢華。
她被帶到大廳,推開門還沒進去,只聽得啪嗒一身,就有一束強光照射了過來,南初用手遮擋住光,眯著眼努力想看清現場是什麼情況。
身後突然有人用力一推,南初被推了進去,靠在門外的白逸臣邪邪笑了一下,自己轉動輪椅進了旁邊的一個房間。剛坐下,付蕊推門進來,露出一個笑意在一旁沙發上坐下,白逸臣靠在沙發上吞雲吐霎,。
「送個客去那麼久,我剛剛進來好幾趟都沒見你在?我剛剛下樓之後,也沒瞧見莉雲」付蕊問。
吹吹風。」白逸臣不耐煩道」順便驗證一件事。」
眼前這個男人她捉摸不透,不過他似乎心情挺好,付蕊不經好奇道:
「什麼事情,值得你這麼開心?,對了我要提醒你一點,蔣大偉那老頑固平日是不用放在眼裡,但是現在既然和他合作了,有些事情沒他點頭可不行。」
白逸臣的眸子危險的眯了起來,慢慢道,
「"所以,我奉勸你付蕊,手別伸的太長,不該你管控的事情不要隨便好奇。」
另一個包廂里
「遠哥,今天晚上這事過了,你和付蕊的婚事應該是板上釘了。」
周逸說,「現在公司發展正處於風險期,哥,你現在可要沉住氣千萬別意氣用事。」
宋遠洲捏了捏眉心,想起南初之前的反常,最近公司實在是太忙,已經有好幾日沒見她了。
他不給她打電話,她也不主動,這女人像一塊捂不熱的石頭。宋遠洲不由得笑了笑,撣了下煙灰沉在酒杯。
「要我說趕緊定下也好。」周逸道,「付家可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宋遠洲抬眼。
「不重要。」
他說的緩慢淡定,拿起沙發椅背上的外套,然後推門出去,周逸起身跟在後面。
「爸。」宋遠洲進門看向來人,喚了一句。
老爺子審察過俊朗不凡的兒子,眼裡掠過一絲滿足和自滿。
「宋伯,您和遠哥站在一起,可真像一對兄弟。」。
周逸啟齒,語氣里染著笑意,卻並無半絲打趣的意思。
眾所皆知付家各個男俊女美,老爺子雖年近六十,卻半點看不出老態,依舊精神。
「你這臭小子,這張嘴就是甜,遠洲的性子要是有你一半這麼開朗我都心滿意足,他整天冷著一張臉,太不討女孩子喜了。」
「付伯伯這樣說,我可就不答應了?」嬌俏的女聲傳來。
幾人循聲看向朝這邊走來精心裝扮過的女人。
付蕊小碎步很快過來,自然親密的挽上宋遠洲的手臂。
「我有點累了,你們年輕人說話。」老爺子往一旁的休息室走去。
幾個圈子裡的好友都湊上來,打趣。
「周逸,我聽說雨柔你背著她正在到處物色外遇的對象,恰好今天來有好幾個來參加生日舞會的女孩都是名門閨秀,也恰好和我有點交情,而且不論長相氣質談吐都是一流,要不要我給你介紹?」付蕊很快把矛頭轉向周逸。
「付小姐什麼時候改行做拉皮條的了?」周逸接話,略微厚實的嘴角微勾。
眾人大笑,付蕊小臉微紅,笑罵:「遠洲你看他,這張狗嘴吐不出象牙。」
「遠洲,我給你介紹個朋友,他們幾個都認識,走吧,過去那邊說話。」
「下次吧,」
宋遠洲側頭看了眼付蕊,付蕊想挽留,他然後不動聲色的把手臂抽回,順手端了一杯服務員路過的紅酒便和周逸他們幾個一起走開了。
付蕊尷尬的站在原地,要不是從小良好的教養,臉色都差點沒繃住。
南初環顧四周,目光所及無不是衣香鬢影,盛裝打扮。
她掃了眼那些女孩們腳上踩著的精美高跟鞋,再看看自己腳上的板鞋,識趣的走到一個角落,安靜的坐著。
白莉雲坐在一旁冷言嘲諷
「你勾引男人的手段可真厲害,到頭來不過是個偷穿水晶鞋的灰姑娘。」
南初不理她,既來之則安之,空氣中漂浮的食物香氣很誘人,她沒吃晚飯,安靜的坐了半個小時便熬不住了。
她見食品區沒什麼人,於是起身走過去。居然發現甜品區有她愛吃的椰蓉馬蹄糕,她拿了一個小碟和銀叉,剛叉起一小塊,還沒放入口中,餘光瞥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往廳外走去。
她心裡一急,連忙放下餐具小跑著跟過去。
張口想喊,還沒出聲,宋遠洲三個字硬生生卡在喉嚨里。
外套口袋裡開始振動,宋遠洲伸手掏出手機,還沒來得及看屏幕,一陣濃郁的香水氣息攙入呼吸,隨即脖子上一緊,兩片柔軟的唇瓣用力覆上他的唇。
她慌忙撇開眼,手捂住胸口,小臉蒼白。
怎麼會這樣?他為什麼會和別的女人親吻。為什麼之前她都可以毫無感覺,而如今卻渾身不舒服,恨不能立即衝上去把兩人分開?
眼前人影晃動,頭頂燈光迷離,南初垂眸望著地板,心裡莫名其妙滋生的難受讓她忽然好想哭。
身邊有年輕的侍者經過,見她傻站著不動,連看了她好幾眼。南初猜想一定是自己要哭不哭的表情很難看,忙抬手拍了拍臉,沖他勉強一笑,然後從托盤裡拿了杯酒便走向剛才的角落。
而她身後,還沒走出大廳便在門口被突然撲上來的付蕊吻住的宋遠洲身子一僵,臉色瞬地一沉,近乎粗暴地扯下纏繞在自己脖子上的手,隨後將其推開。
口袋裡的振動聲還在繼續,他蹙眉冷眼掃過面前的付蕊,從口袋裡掏出手機,目光掠過閃耀著藍色瑩光的屏幕,沒再多看她一眼,徑直往門外走去。
他身後,被他推開的付蕊震驚的瞪著他從容離開的背影,呆楞的表情像被雷劈了一樣,久久回不過神來。瞟到人群裡面正往這裡看的南初,眼神里又多了一抹算計的皎潔。
一杯接著一杯,南初記不清自己喝了多少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