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回 半夜槍聲:山野受驚人膽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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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黑黃牯」被生產隊賣掉以後,不到15歲的大哥就再也不想為隊里看牛了。劉隊長想將新買進來的大水牛讓大哥看管兩年,可大哥認為自己已經長大了,繼續當看牛伢子會讓女孩們看扁。他婉言拒絕了隊長的提議,決定在生產隊去集體工。
這已經是1964年的秋天了,此時我已經上高小讀書。
大哥開始在生產隊去集體工被評了個半勞力,勞動一天掙5分工分。一個正勞力勞動一天是10分工分,大哥心裡很不服氣。在地里幹活老是尋機會表現自己,遇到手面上的技術活就與隊里的正勞力比。還別說,這一比效果就出來了,插秧、抓草、栽紅薯這樣的活計有好些正勞力還干不過我大哥,只是那些需要力氣的挑擔子打車子之類活計不及正勞力。隊里不得不將大哥的工分提高到每天8分。
母親仍然是那樣忙碌,除了去集體工,還要負責一家人的洗衣做飯,家裡還養了一頭豬要定時餵豬食。二姐也參加生產隊去集體工,每天掙6分工。小弟已經在上小學二年級。一家人沒一個人閑著。
這一年,我們家擺脫了年年超支要集體照顧的局面,每月底在集體分口糧時也達到了平均數。媽媽盼望著家裡快快好起來,尤其盼我和小弟讀書能有出息,將來長大了混出個人樣。一家人都很努力,我和小弟讀書也很上進,期末放假時回來不是得頭名也在前幾名,「三好學生」的獎狀沒少拿。我們倆兄弟暗暗的相互比試,你拿了班裡第一我也不拿第二。結果兩人的期中期末考試結果也是交替變化,沒有誰總是第一。
大哥不知何時弄回來一支獵槍,經常利用早晚收工以後的一點點時間在小山裡逛盪,時不時地在林子中或是田壠里放上一槍。
那時,在我們當地已經沒有了大野獸,野兔野雞偶爾還能看到,有些靠近小山的住戶人家偶爾還會被狐狸叼走一隻雞。到了春天動物的發情季節,有時晚上能聽到狐狸「噢!噢!噢!」的號春。油菜花開的時候,白天可以聽到野雞「咯咯卟卟」的叫聲。附近村裡的兩戶獵戶人家,有時還有野物肉和皮張出售。
母親很不情願大哥玩槍打獵,但大哥說又沒耽誤正工,只是玩玩。由於母親覺得大哥讀書少是她這個做母親的沒盡責,好像虧了大哥,只是讓大哥注意安全,也就沒過多干涉。
大哥偶然也會提著一隻槍打死的野雞回來,那興奮勁沒法形容。這時全家人可享受一次美餐。但這種機會並不多,大哥多數時候都是放空槍,嚇得被瞄準的小野物們魂飛魄散。也可能是打獵人驚擾多了的原故,山裡小鳥小兔越來越膽小,已經很難被打著了。
一天夜裡,我和大哥在同一張床上睡得正香,突然被「砰!」的一聲巨響驚醒,睡在隔壁房間的母親聽到巨響,嚇得直哆嗦,頓時火柴也划不著,煤油燈也點不亮,顫抖著聲音直「勝朋……勝萬……怎麼……啦!」。
我和大哥也驚恐的從床上爬起來用手電筒照看。原來是大哥掛在房間木柱上的獵槍背繩斷了,槍機撞在地面上打響了「火炮」,擊發了裝滿火藥的槍。昨晚大哥收工後上山沒找著機會開槍,獵槍上了火炮,忘記取下來。事情往往就發生在偶然和必然的某一個點上,偏偏在忘記取下火炮的晚上背繩斷了,幸虧槍機是朝前倒,要是槍朝後倒,正好對準我倆睡的床,即使不被打死也要被打傷!為此,事後全家人想起來都冒冷汗!
經歷了這次危險以後,母親再也不准許大哥玩槍了,大哥自知錯誤,只得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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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黑黃牯」被生產隊賣掉以後,不到15歲的大哥就再也不想為隊里看牛了。劉隊長想將新買進來的大水牛讓大哥看管兩年,可大哥認為自己已經長大了,繼續當看牛伢子會讓女孩們看扁。他婉言拒絕了隊長的提議,決定在生產隊去集體工。
這已經是1964年的秋天了,此時我已經上高小讀書。
大哥開始在生產隊去集體工被評了個半勞力,勞動一天掙5分工分。一個正勞力勞動一天是10分工分,大哥心裡很不服氣。在地里幹活老是尋機會表現自己,遇到手面上的技術活就與隊里的正勞力比。還別說,這一比效果就出來了,插秧、抓草、栽紅薯這樣的活計有好些正勞力還干不過我大哥,只是那些需要力氣的挑擔子打車子之類活計不及正勞力。隊里不得不將大哥的工分提高到每天8分。
母親仍然是那樣忙碌,除了去集體工,還要負責一家人的洗衣做飯,家裡還養了一頭豬要定時餵豬食。二姐也參加生產隊去集體工,每天掙6分工。小弟已經在上小學二年級。一家人沒一個人閑著。
這一年,我們家擺脫了年年超支要集體照顧的局面,每月底在集體分口糧時也達到了平均數。媽媽盼望著家裡快快好起來,尤其盼我和小弟讀書能有出息,將來長大了混出個人樣。一家人都很努力,我和小弟讀書也很上進,期末放假時回來不是得頭名也在前幾名,「三好學生」的獎狀沒少拿。我們倆兄弟暗暗的相互比試,你拿了班裡第一我也不拿第二。結果兩人的期中期末考試結果也是交替變化,沒有誰總是第一。
大哥不知何時弄回來一支獵槍,經常利用早晚收工以後的一點點時間在小山裡逛盪,時不時地在林子中或是田壠里放上一槍。
那時,在我們當地已經沒有了大野獸,野兔野雞偶爾還能看到,有些靠近小山的住戶人家偶爾還會被狐狸叼走一隻雞。到了春天動物的發情季節,有時晚上能聽到狐狸「噢!噢!噢!」的號春。油菜花開的時候,白天可以聽到野雞「咯咯卟卟」的叫聲。附近村裡的兩戶獵戶人家,有時還有野物肉和皮張出售。
母親很不情願大哥玩槍打獵,但大哥說又沒耽誤正工,只是玩玩。由於母親覺得大哥讀書少是她這個做母親的沒盡責,好像虧了大哥,只是讓大哥注意安全,也就沒過多干涉。
大哥偶然也會提著一隻槍打死的野雞回來,那興奮勁沒法形容。這時全家人可享受一次美餐。但這種機會並不多,大哥多數時候都是放空槍,嚇得被瞄準的小野物們魂飛魄散。也可能是打獵人驚擾多了的原故,山裡小鳥小兔越來越膽小,已經很難被打著了。
一天夜裡,我和大哥在同一張床上睡得正香,突然被「砰!」的一聲巨響驚醒,睡在隔壁房間的母親聽到巨響,嚇得直哆嗦,頓時火柴也划不著,煤油燈也點不亮,顫抖著聲音直「勝朋……勝萬……怎麼……啦!」。
我和大哥也驚恐的從床上爬起來用手電筒照看。原來是大哥掛在房間木柱上的獵槍背繩斷了,槍機撞在地面上打響了「火炮」,擊發了裝滿火藥的槍。昨晚大哥收工後上山沒找著機會開槍,獵槍上了火炮,忘記取下來。事情往往就發生在偶然和必然的某一個點上,偏偏在忘記取下火炮的晚上背繩斷了,幸虧槍機是朝前倒,要是槍朝後倒,正好對準我倆睡的床,即使不被打死也要被打傷!為此,事後全家人想起來都冒冷汗!
經歷了這次危險以後,母親再也不准許大哥玩槍了,大哥自知錯誤,只得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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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黑黃牯」被生產隊賣掉以後,不到15歲的大哥就再也不想為隊里看牛了。劉隊長想將新買進來的大水牛讓大哥看管兩年,可大哥認為自己已經長大了,繼續當看牛伢子會讓女孩們看扁。他婉言拒絕了隊長的提議,決定在生產隊去集體工。
這已經是1964年的秋天了,此時我已經上高小讀書。
大哥開始在生產隊去集體工被評了個半勞力,勞動一天掙5分工分。一個正勞力勞動一天是10分工分,大哥心裡很不服氣。在地里幹活老是尋機會表現自己,遇到手面上的技術活就與隊里的正勞力比。還別說,這一比效果就出來了,插秧、抓草、栽紅薯這樣的活計有好些正勞力還干不過我大哥,只是那些需要力氣的挑擔子打車子之類活計不及正勞力。隊里不得不將大哥的工分提高到每天8分。
母親仍然是那樣忙碌,除了去集體工,還要負責一家人的洗衣做飯,家裡還養了一頭豬要定時餵豬食。二姐也參加生產隊去集體工,每天掙6分工。小弟已經在上小學二年級。一家人沒一個人閑著。
這一年,我們家擺脫了年年超支要集體照顧的局面,每月底在集體分口糧時也達到了平均數。媽媽盼望著家裡快快好起來,尤其盼我和小弟讀書能有出息,將來長大了混出個人樣。一家人都很努力,我和小弟讀書也很上進,期末放假時回來不是得頭名也在前幾名,「三好學生」的獎狀沒少拿。我們倆兄弟暗暗的相互比試,你拿了班裡第一我也不拿第二。結果兩人的期中期末考試結果也是交替變化,沒有誰總是第一。
大哥不知何時弄回來一支獵槍,經常利用早晚收工以後的一點點時間在小山裡逛盪,時不時地在林子中或是田壠里放上一槍。
那時,在我們當地已經沒有了大野獸,野兔野雞偶爾還能看到,有些靠近小山的住戶人家偶爾還會被狐狸叼走一隻雞。到了春天動物的發情季節,有時晚上能聽到狐狸「噢!噢!噢!」的號春。油菜花開的時候,白天可以聽到野雞「咯咯卟卟」的叫聲。附近村裡的兩戶獵戶人家,有時還有野物肉和皮張出售。
母親很不情願大哥玩槍打獵,但大哥說又沒耽誤正工,只是玩玩。由於母親覺得大哥讀書少是她這個做母親的沒盡責,好像虧了大哥,只是讓大哥注意安全,也就沒過多干涉。
大哥偶然也會提著一隻槍打死的野雞回來,那興奮勁沒法形容。這時全家人可享受一次美餐。但這種機會並不多,大哥多數時候都是放空槍,嚇得被瞄準的小野物們魂飛魄散。也可能是打獵人驚擾多了的原故,山裡小鳥小兔越來越膽小,已經很難被打著了。
一天夜裡,我和大哥在同一張床上睡得正香,突然被「砰!」的一聲巨響驚醒,睡在隔壁房間的母親聽到巨響,嚇得直哆嗦,頓時火柴也划不著,煤油燈也點不亮,顫抖著聲音直「勝朋……勝萬……怎麼……啦!」。
我和大哥也驚恐的從床上爬起來用手電筒照看。原來是大哥掛在房間木柱上的獵槍背繩斷了,槍機撞在地面上打響了「火炮」,擊發了裝滿火藥的槍。昨晚大哥收工後上山沒找著機會開槍,獵槍上了火炮,忘記取下來。事情往往就發生在偶然和必然的某一個點上,偏偏在忘記取下火炮的晚上背繩斷了,幸虧槍機是朝前倒,要是槍朝後倒,正好對準我倆睡的床,即使不被打死也要被打傷!為此,事後全家人想起來都冒冷汗!
經歷了這次危險以後,母親再也不准許大哥玩槍了,大哥自知錯誤,只得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