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五章 再打一場敢不敢!
太極殿。
滿殿文武。
鴉雀無聲。
包括高高在上的李二,也同樣如此。
冰破雪融,撥雲見日,陸恆竟然以這種荒唐的方式破局了。
崔仁師定定地看著這一切,反而變得出奇地平靜。
也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來阻止這場鬧劇。
反倒是陸恆,在某一刻,制止住了兩個已經貌似瘋狂,都不想被滅九族的崔氏家奴。
「夠了,我答應你們,算你們都是第一個招供的,都不必滅九族。」
崔勇和崔護停下來,兩人身上各有傷痕。
「你們招供吧!崔勇先來。」
跌坐在大殿上,崔勇開始了他的訴說。
大意是昨天晚上,管家崔文浩找到自己,讓自己神不知鬼不覺地殺掉崔旭。
剛好他與崔旭有過節,再加上崔文浩的身份,還給銀子,自然這事就辦了。
崔護的招供也大意如此。
等兩人說完。
始終沒有說話的崔仁師,臉色變了。
來到崔勇和崔護跟前,把兩人痛罵了一頓。
「你們這兩個喪心病狂的傢伙,竟然干出了這樣兇殘的事情。」
「讓老夫以為崔旭和崔崢是被駙馬打死的。」
「你們這兩個畜生,禽獸不如,險些害老夫冤枉了陸駙馬。」
好一頓痛罵,這貨把自己完全置身事外。
崔勇和崔護在那裡悶不做聲。
完全受了這頓罵。
他們心裡也很委屈。
總管找他們的時候,是沒有說這是老爺的意思。
但是給人的感覺就是老爺的意思。
而且崔文浩與陸恆沒有直接的仇恨,完全沒有這樣做的動機。
可是,老爺這也太落井下石了吧?
他們倆很清楚,這種情況下,他們就是替罪羊了。
之所以招供。
是因為有誅九族的危險。
一般情況下即使不會,但他們相信陸恆能做到。
因為他是駙馬。
但是,他們也無法把對老爺的揣測說出外。
因為他們的家人雖然避免誅殺,但依然在崔家。
而工部尚書,他們的老爺崔仁師同樣可以處置。
要殺幾個他們的家人,通過種種手段,簡直太容易不過了。
不會有誰會為無辜的死者伸冤。
崔旭和崔崢的待遇他們的家人永遠也不會有。
而且,他們並不知道崔旭和崔崢的死會鬧出這麼大的動靜。
如果知道的話,他們絕對不敢接下這個大活。
認命了,為了家人。
等崔仁師罵完,發泄了心中的怒火。
他抬頭對李二道:「陛下,是老臣管教不嚴,致使府中發生這等是事情,幾乎誤會了駙馬,該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老臣很痛心啊。」
李二沒有說話。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就算傻子也明白了。
殺人案的始作俑者肯定就是這個崔仁師。
但是,出面的人是管家崔文浩。
突破口就在這個崔文浩身上。
「哼,真相到底如何,那就把崔文浩帶上來,一問便知。」
陸恆看到李二的目光看過來,領會了其中的意思,便開口道。
隨即,對何德輕聲說了幾句。
何德親自帶人出了天極殿。
過了好一會兒,腳步聲響起,眾人看向殿外。
何德身影出現在大殿前。
但是,並沒有看到那個所謂的叫崔文浩的管家。
崔仁師神情一松。
長長出了一口氣。
「陸駙馬,崔文浩已經自殺身亡,在去擒拿的時候,就已經死了。」
何德走到陸恆的身邊,輕聲說。
聲音雖然不大,但是他自進入太極殿就已經成為滿朝文武的焦點。
大殿極為安靜。
以至於所有人都聽到了這句話。
「罪有應得,該死!」
催仁師的心徹底放下了,但口中還是如此說道。
他已經決定,等事情了結之後,一定好好善待崔文浩一家,作為回報。
李二的臉色卻有些難看。
多好的機會啊!
可惜。
人死燈滅。
死人是不能說話的。
想要揪出崔仁師這個背後主使者的想法估計要落空了。
有些失望的李二緩緩看向陸恆。
這個傢伙做得已經很漂亮了。
雖然未競全功,但他的表現已經遠遠超出了自己的期望值。
一件說也說不清的人命官司就這樣被他輕易破解了。
不過。
李二忽然發現了一些異樣。
以往脾氣暴躁的陸恆,似乎並沒有太大的波瀾,只是在看著崔仁師冷笑。
「陸駙馬,老夫錯怪你了。」
受不了陸恆的目光,崔仁師開始認錯。
一件歸一件,這件事情既然不能扳倒陸恆,崔仁師果斷從心了。
陸恆笑道:「老傢伙,你知道錯了啊。是你錯怪我了,不過,我要告訴你,我並沒有錯怪你。你的罪行,再也捂不住了。」
囂張!
陸恆的這句話很囂張。
而且,笑裡藏刀。
笑意里有陰冷的憤怒。
李二暗自嘆了口氣。
這樣已經很不錯了,想要今天扳倒崔仁師應該是做不到了。
陸恆,這個憨女婿不過是在呈口舌之快,在氣勢上打壓崔仁秀吧!
「陸恆,你身為駙馬,依仗皇親國戚的身份,雖然並沒有毆殺人命,但是毆打朝廷命官的罪責,卻也難逃。」
想息事寧人的崔任師終於再次反擊了。
在陸恆不依不饒之後。
是啊。
你沒有打死我家奴僕,但打人的事實總是在的。
這個我還要追責。
「老不死的,你知道我為什麼要打你嗎?」
陸恆不屑道。
「崔仁師,我不過是喊了你一聲,崔仁師,你叫喊我小兒。」
「我是陛下的駙馬,陛下是我的父皇,小兒是你能亂叫的嗎?」
「難道你是想取父皇之位而代之嗎?我不打你打誰?」
陸恆冷笑道。
「我是喊你粗鄙小兒,而不是喊你小兒。」
崔仁師感覺這個帽子太大,急忙辯解。
陸恆道:「看看,喊我小兒還不算,還要加上粗鄙兩字。」
「我是打了你,可是你指揮家僕上來打我,我的人為了保護我而還手,你的人太菜了而已。同樣是毆鬥,輸了就有理嗎?」
「那樣的話,我還有內傷呢?是不是也要找你追究責任?」
聲音不大,字字強詞奪理,氣勢逼人。
「你的名字還不讓叫了嗎?你個老不死的。」
「這件事,既然沒完,那麼咱們就在這裡再打一場,你敢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