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靈氣

林立清醒過來時，發現自己躺在河邊，不遠處背對著自己的一個身影正在打坐修憩，林立剛想轉一個角度看清那道身影，卻覺得自己身體血肉已散，筋骨俱碎，莫大的疼痛包裹著他的全身，使他放棄了轉身的想法。

女俠覺察到了林立已醒，於是將手邊的大弓拿起來走向林立，林立看清了她的臉龐，不過腦子裡卻沒什麼印象，自己之前在廣場上應該沒注意到她。她臉稍圓，兩頰的嬰兒肥略帶緋紅，眉毛微彎有點弧度，眼睛有神且水靈，不是很大，卻很有靈氣。

「我老遠聽見了這邊的動靜就趕過來了，幸好來的夠快，出手也夠及時，你現在感覺怎麼樣了？」

林立顫顫巍巍地想說話，可惜最後也沒能說出一個字，嗯嗯唧唧地哼了一陣，就只剩下大喘氣了。

「行了，你別活動了，嘗試著用化雲訣驅動體內的雲力來療養，雲境內可很大程度地放大你的能力，剛剛你吸收了那麼多雲力，不出一刻就能緩過來不少，起碼活動是沒什麼大問題的。」

將近一個時辰后。。

相對而坐的兩人同時斂氣入內，林立睜開眼睛笑著感謝對面的女生，女俠點了一下頭沒有言語，林立起身走去河邊，現在的他整個人看起來狼狽不堪，衣服殘破，臉頰紅腫且頭髮髒亂，所以好起來了第一件事就是先去洗洗，畢竟在有救命之恩的女俠面前得注重一下形象。

「我叫林立，來自楚國，再次感謝你的救命之恩，日後必有回報。」

「我叫王旖旎，你也不用談什麼回報，本身我自己也沒多大把握殺了那頭棕熊，如今你我皆有所獲，皆大歡喜，何樂而不為呢，所以你不用放在心上。」

「佳人立湖畔，莞爾且旖旎，好名字啊。之前聽你說咱們現處在雲境內，實力會放大很多，能否為我解惑一下。」林立恭敬地問道。

「雲宗兩大至寶聞名天下，分別是雲境與雲鏡，咱們現在身處的地方就是雲境。上古神界時代，風神昃菥於此煉化出雲境作為法寶，而後三界大戰，昃菥隕落，雲宗得昃菥的雲境及雲鏡兩寶。傳說雲境內有小界九百九十九個，反正我是不知道雲境內究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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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而後雲宗每次的穀雨大選，均會以雲宗密法開啟雲境，且加持以法力，所以在小界里你的實力會被放大，以方便各位峰主觀察每個人的潛力。」

王旖旎潤了潤口繼續說道：「前幾天廣場之上的雲氣，是雲宗依靠雲境創造出的一種可在雲境內使用的「靈氣」，你吸收的越多，說明你體質越好，不過等試煉結束，雲境關閉之後，你體內這些雲氣就會消失。雖然相當於黃粱一夢，不過卻因雲境這獨特的造化，故每次穀雨大選，都有很多人來雲宗，可以憑大選中自己的能力來看看自己潛力深淺，從而選擇自己的道路。」

「雲境內各小界，其中機緣各不相同，據說有的小界貧瘠荒蕪到是整片沙漠，即使踏遍整片世界也找不到多少活物，也就無法靠捕獵來壯大自己的靈力，所以在那一界里，獵殺「同伴」，是每次試煉都會發生的事情，最終活下來的人也不會超過兩個，很多次就只剩一人。嗯也不能這麼說，其實是幻境中的「死亡」，你本體是不會受到多大損傷的，不過是你自身「靈力」表現的死亡，然後那些靈力就會被擊殺者所吸收。由於一開始的實力都差不多，所以基本上沒有那種碾壓式的擊殺，故而勝者所吸收的那些靈氣有很大一部分會用來療養自己。其實一般與人爭鬥，靈氣深厚、仙術高低、經驗技巧、天時地利等因素各有其比重。當然，境界差距懸殊的戰鬥，那種就只能憑藉自己逃命技巧超出常人可以苟活，要麼就祈禱自己運氣實在太好，能遇上一位大佬幫自己解圍，不然可就難咯。」

王旖旎很熱心地為林立介紹著這些林立從未聽說過的事，前十年的林立一心苦讀聖賢書，希冀著有所成就改變命運，使家族不再是低下的平民賤籍，可惜其最終還是放下了這種想法，轉而看向修仙之路。

「有的小界資源充沛，當然機緣也多，相比就少有衝突發生，不過也有那些為了爭奪一種資源而大打出手的人，於是又有那些趁機渾水摸魚而得利的事情發生。不過聽別人說，有那麼幾個小界，曾經有人尋得了傳說中的「界運」，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據說得到后可感受到整個小界內所有生命的氣息流動，彷彿掌握著這個世界的運行。就是不知道咱們有沒有那個運氣碰上能這等好事，修仙修仙，重在仙還是重在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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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立靜靜地聽完王旖旎為他的介紹，心裡明了了個大概。其實林立出生楚國南部地區的一個小城市裡，家族往上數三代都是平民，林立父母經營著個小作坊，起早貪黑地忙活也就勉強能維持一家五口的生活，但卻極其注重子女的教育，為林立讀書提供了很好的條件，所以林立將近十年的寒窗苦讀，就為了他們當地新尾郡每年都會舉行的文考。就這樣，林立以前對雲宗是有耳聞，但從未聽人提起過關於雲宗的事情，所以對這些事情便一無所知，直到後來發生了些變故，使得林立放棄了致仕的想法，才想著踏上求仙之路。

另一邊，雖然三長老在與甄新一達成共識后消失了，卻並沒有離開此界，或者說是視線從未離開此界，他一直在幕後看著甄新一的一舉一動，直到自己都犯困了，也沒發現有什麼異常的舉動，因為自雲徵清消失后，甄新一就一直坐在原地釣魚，也不知道是這湖裡沒魚了，還是他甄新一的運氣太差，這都將近半日的時間過去了，再無一隻魚上鉤。於是雲徵清收回了視線，轉而去巡視各界以維持雲境試煉的穩定，同時也去看看那些出類拔萃的好苗子表現如何，進展怎樣。

雲徵清離開后不久，甄新一憑空弄出來了個架子將魚竿固定好，然後起身去四處轉悠，漫無目的地走走看看，又開始了逛盪，就是他喜歡拿著的那把扇子不知道為什麼沒再出現過。

這個地方湖泊眾多，沼澤也不少，可供人行走的陸地面積就小的可憐，附近這一塊只有甄新一釣魚的地方算是小島了，可明顯甄新一不滿足於在這一塊地方走動了，其徑直向一片湖泊走去，而後竟行走在湖面上，且水面並無任何漣漪泛起。

不知甄新一轉悠了多久，此刻他所處的地方，不遠處就是那幾棵枯樹，成群的烏鴉在樹上休息，黑壓壓的一片看著有點瘮人，偶爾幾聲凄慘的叫聲傳來，壓抑的氛圍更加讓人心生一絲膽怯。可是甄新一好像並不為其所動，竟走過去圍繞著每棵樹都轉了一圈。

最後那棵樹下，甄新一仰著頭，同時雙腿叉開且微蹲，其雙手握於胯下，嘴裡還打著口哨且瞧著樹上的幾隻黑烏鴉，幾雙眼睛就這麼大眼瞪小眼地盯著。隨後甄新一站直了身子並且抖了幾下胯，緊接著又提了提褲子，乾笑了兩聲后離開了這個地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