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6 不為難你

「好一個令人感動的好哥哥。」夜堇夢見人終於被她逼急了，嘆了一句便連聲發問，「為了她，你什麼都願意做嗎？只要能找到妹妹，你什麼都願意做嗎？」

「當然！」這兩個字俞堯孜幾乎是吼出來的，死死盯著夜堇夢，「只要能找到靈靈，別說加入你的組織，就是死我也願意，同樣，見不到她人，我就是死也不會為你做事。你滿意了嗎夜堇夢？」

倚靠在陽台門框上的凌雲站直了身，眼神不善，警告道：「注意你的態度。」

情緒失控發了一通火的俞堯孜冷不丁對上凌雲的眼神，像是被一盆冷水潑在了頭上，一下子泄了氣，他還是不敢和夜堇夢，和凌夜閣硬著來。他不能死，他如果死了，這個世界上就沒人找靈靈了。

「我保證今日之事爛在肚子里，從未見過凌夜閣閣主，更不知道什麼夜堇夢。」俞堯孜緩緩說道，聲音中帶了些哀求，「我無意冒犯你，夜小姐，我只是想找我妹妹，請你不要為難我。」

夜堇夢輕聲道：「我不為難你。」

看著俞堯孜，她忽的想起了自家那兩個哥哥，想起小時候他們去後山找不常見的藥材，後山雖然沒有什麼猛獸之類的危險，卻也是草木旺盛，很容易迷路。夜堇夢貪玩，追著躲漂亮的黑蝴蝶跑遠了，在後山迷了路。

夜堇昀和夜堇言回家喊人，幾乎整個夜家的人都出動了，終於在一個坑底找著了她，原來夜堇夢沒看到雜草下面是一個大坑，一腳踩了進去，摔得渾身疼，喊了許久也沒人過來，哭著哭著哭睡著了。

夜堇昀和夜堇言那會兒也不大，二話沒說就跳進了坑裡，兩個人合力把夜堇夢托起來送出洞外，夜堇昀一路背著她回的家。後來夜堇夢才聽說，大哥二哥自責了很久，那天嗓子都喊啞了，把她送回家后在她房間守了一夜，還偷偷掉了眼淚。

俞堯孜不懂為何夜堇夢突然柔和了些，見她不說話，也沒有生氣的意思，想著該是不會為難他了，悄悄鬆了口氣。

「行了，」夜堇夢回過神來，看向屋裡頭挨著陽台坐的人，「別哭了，出來見見吧。」

默默聽著他們說話，從俞堯孜發火就開始掉眼淚的藍雪，從斗篷里伸出一隻手，摸了張紙巾又縮回去，隱在兜帽里擦了擦眼淚，深吸了一口氣，極其緩慢地走進陽台，看著迷茫的俞堯孜，摘下了兜帽，脫掉了斗篷。

眼前女人的這身打扮他是見過的，剛才在酒吧就是她一腳踹開了金毅。可剛才距離遠，看到的又大多是她的背影，俞堯孜著實沒有想到，會是這樣一張讓他既熟悉又陌生的面容。

「靈......靈靈？」俞堯孜聲音都顫抖了，從衣服的內兜里摸出一張泛黃的照片，眼裡已經含了淚，滿是不可置信，把照片放在桌子上，推到藍雪手邊，眼中帶了些期待，「你是靈靈嗎？是我妹妹嗎？夜小姐，你找到她了對嗎？這就是她對嗎？」

夜堇夢笑著點了點頭，站起身和凌雲走進裡屋，把陽台讓給這對兄妹：「準確來說，是她自己找到了自己。雪兒，你跟俞先生好好聊聊吧，我們到裡面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