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2章

「啊，果不其然，多麼苦悶的切口！！」

然而雖然被宿儺的斬擊傷到，但萬沒有絲毫的怨恨，反而更愛他了。

「好想獨佔這份孤獨！你的孤獨僅屬於我自己！！」

「你將死在我的手上！！」

視線回到如今。

萬再次發動了術式，但這一次創造出來的卻並不是什麼昆蟲鎧甲，而是一個漆黑的球體。

「這是『完全球體』。」

隨著她的解釋，球體在地面劃過，所過之處一切都彷彿被泯滅了一半，留下半球狀的痕迹。

「被成為不可能實現的『真球』。因為『真球』不存在接地面積，所以可以生成無限的壓力。」

「無法觸碰的完全球體，不知你能否承受得住？我那份真正的愛！！」

說到這裡，萬咧嘴笑了起來，雙手結印。

「領域展開·三重疾苦！！！」

伴隨著領域展開，宿儺整個都被萬拖入了領域當中。

「！！？」

但讓萬感到疑惑的是，宿儺對此不以為然，並沒有絲毫要展開領域的架式。

正常情況來說，面對領域只有用領域才能夠對抗。

「為什麼，你不展開領域！？」

「你應該親眼看到了吧？『真球』是無法觸碰的。我的領域可是被賦予了『真球』的必中效果！只要我發動術式，你就將不復存在——」

「布瑠部由良由良。」

然而宿儺像是根本沒在意萬在說些什麼淡淡地開口道。

話音落下，一道猙獰的魁梧身影從宿儺背後顯現。然後一刀刺破了『真球』。

那是曾經令無數人恐懼的神將魔虛羅。

「竟然破壞了『真球』……」

看著『真球』被破壞的一幕，萬臉上滿是難以置信。

雖然真球被破壞，她的領域也很快隨之崩碎。

對此，宿儺只是淡淡地評價道：「像是你那種咒力效率不佳的術式，運用手段容易千篇一律。無論構築什麼，都會將慣用的液體金屬，或是蟲之鎧甲用作構成物質。然而那些……我已經適應了。」

砰——

萬像是擺爛似的躺在了坑裡。

「搞什麼嘛……原來你這麼了解我呀？好開心。」

「……」

宿儺聞言一陣無語。

「這個給你。」

萬抬起手說道。

「要把它當作是我小心使用哦。」

說著，隨著萬的死亡，伏黑津美紀自然也失去了性命。

而身體深處，伏黑惠的意識因為親手殺害姐姐伏黑津美紀而陷入了深淵。

············

「小金，追加規則。停止新玩家參加死滅回遊。」

絹索陰沉地笑著朝著管理員小金道。

「申請被拒絕，因為與總則第七條相互抵觸。」

「那可不行。」

絹索咧嘴笑著。

「申請被拒絕，因為與總則第七條相互抵觸。」

小金重複著拒絕的提示。

「天元在日本境內設置了多處凈界，目的是抑制咒靈的出現，與大幅提升輔助監督們的結界術精度。」

「其中最為重要的4處凈界就是以皇居為中心的凈界，曾經是東京遷都候選地高專地下的凈界、京都山國御陵凈界、以及此處、將日本分為東西兩部分的巨大凈界……飛幝靈山凈界。」

「死滅回遊是以天元創造的凈界為藍本，創造出的梵界。」

「哦~」聽著絹索的解釋，小金淡淡地回應道。

「死滅回遊沒有管理者。」絹索繼續說道，「如果硬要說有的話，其實既不是我也不是小金，而是天元。當然了，這是我獨自一手創造的。如果他在涉谷事變之後解除這些凈界的話，死滅回遊會立即終結，而我的意圖也會化為泡影。然而若是沒了這些凈界，長久以來與咒靈之間延續不斷的戰鬥、以及結界術的發展都將倒退1000年。」

「註定會死許多人吧。所以他賭了一把，賭他們自己會獲得勝利。」

「然而，如今天元已在我手。」

「作為張開凈界的始作俑者，想要破壞它，自然輕而易舉。」

說著，絹索召喚出了已經被咒靈操術控制住的天元。

「小金，追加規則。停止新玩家參加死滅回遊。否則我就破壞這凈界，強制終結死滅回遊。」這一次，絹索威脅道。

「與總則……第七條……相……」小金額頭滿是冷汗地念叨著，

「你想做什麼？」

「人為製造這些bug。」看著像是卡機一般的小金，天元問道。

「無論如何選擇，都註定無法實現『永續』這一使命。」絹索淡淡地笑著，「小金應該會做出相較而言更有可能令死滅回遊持續下去的選擇。因此它會通過這條規則的。」

「變更。」

果然，很快小金在猶豫再三過後，通過了這條規則添加。

「有玩家為死滅回遊追加一條規則！總則13死滅回遊於此事件點，即2018年18日21時9分，停止新玩家的參加。」

「再追加一條，死滅回遊將在除夏油傑、伏黑惠之外所有玩家死亡時結束。否則……」絹索繼續威脅道。

而這一次不需要再說出威脅的話，小金就立即毫不猶豫地追加了規則：「有玩家為死滅回遊追加一條規則！總則14——死滅回遊將在夏油傑、伏黑惠之外所有玩家死亡時結束。」

「為什麼要這麼拐彎抹角的？」

天元疑惑地問道。

「既然條件是死滅回遊結束，管他三七二十一，直接解除這些凈界不就好了嗎？」

「那麼做的話，在與天元同化的演練時使用的境界也會跟著消失。」

絹索淡淡地笑著解釋道。

「呵呵，這可就算作是給宿儺的禮物咯，沒問題吧？」

「嗯，不影響境界的構成。」

············

走廊里。

「這樣一來，絹索只要除掉宿儺以外的所有玩家，死滅回遊就結束了。」

在看見了兩條新的規則之後，憂憂淡淡地判斷道。

「恐怕那就是同化的條件吧。」

禪院真希微微點頭道。

「事情變得簡單明了了，不需要再在戰鬥的同時耗費心力去思考了。」憂憂道。

「對，只要打敗絹索跟宿儺，我們就贏了。」禪院真希理所當然地道。

「說得倒是輕巧。」憂憂有些無語，「就好像在輕描淡寫地說要殺死五條悟一樣。」

「五條悟會復活。」禪院真希淡淡道。

············

病房裡。

眾人圍繞在重傷的來棲身邊。

「抱歉，這已經是我的反轉術式的極限了。」西宮硝子對無法完全治療好她的傷勢感到歉意。

「不，本來是該當場死亡的。」

來棲微微搖頭道。

「多虧甘井用術式接住了我……另外雖然不能確定有必然聯繫，但我總覺得有高羽在附近也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抱歉打擾你休息，但為了定製今後的方針，還請回答我的一個問題。」乙骨憂太淡淡地問道。

「來棲小姐目前已經無法參加戰鬥了。」西宮硝子有言在先道。

「天使，你能像宿儺一樣轉移到其他人的身上嗎？」乙骨憂太沒有理會，繼續問道。

「先說結論吧，不行。」天使回答道。「包括我在內，為何有那麼多古時術師被絹索拉攏？因為沒有人知道死後成為咒物的方法。」

「至今依舊如此。然而宿儺不一樣。他親身經歷過一次，想必已經掌握了將自己的靈魂作為咒物進行分割的方法。」

「那麼……」乙骨憂太似乎明白了。

「沒錯，我們能做到的指示解除五條悟的封印。」天使淡淡道。

下文已經不需要再繼續說明了。

然後讓五條悟去殺死宿儺就好。

「阿惠呢？」

來棲突然間插嘴問道。

「阿惠他……會怎麼樣……？」

············

室外。

甘井和軒浩坐在一起談心。

「我一直都特別痛恨我自己。總是對比自己強的人承顏候色。」

甘井懺悔道。「……就跟玩節奏遊戲似的，總是計算著時機，說些奉承話取悅對方。我有這種窩囊廢的專屬才能。那次之後，我被那幫人痛扁了一頓。那是當然了。死滅回遊也讓我時刻膽戰心驚。但我仍然依靠窩囊廢的專屬才能成為了強者的手下。我想改變，那時想跟著你一起去戰鬥，但我沒有勇氣。」

「……可能不對，或許我缺少的事尊嚴。」

「對不起，我說完了。總之，我就是想向你道歉。」

「老實說，我並不了解你是怎樣的一個人。」軒浩文聞言淡淡地回應道。「我只知道甘井你做過些什麼，結果如何。是你救了來棲。」

「謝謝你，我們呢還沒輸。」

說著，軒浩起身離去。

「！」

「先別走！我聽說了！現在宿儺已經不在你身體里了吧！？還能戰鬥嗎！？」甘井問道。

「沒什麼關係。本來他也沒幫過我什麼忙。」軒浩淡淡地回答道。

「家入小姐說現在的我就像是被浸在名為宿儺的咒力之中的咒物。此外，只要能殺掉他，我什麼都可以不假思索地吞下。」

很快，軒浩來到了集合的大廳里。

此刻除了無法戰鬥的來棲之外，所有能到的人都到這裡集合了。

「我有一些提議。」軒浩道，「是關於解放伏黑的方法。」

「我也有……可是……」乙骨憂太有些猶豫道。

「前提是要先讓宿儺失去戰鬥能力吧？」禪院真希頓時就明白他們想說什麼。

「軒浩，這個給你。」

一旁的脹相將一本印著秘字的書籍遞給軒浩。

「這是……？」軒浩接過，有些疑惑。

「是九十九連同獄門疆『里』一起留下的對靈魂的研究記錄。」脹相解釋道，「或許能幫到你。」

「謝謝。」

「不用謝。」

「不是的……我說的事關於你的兄弟們……」

「沒事。只要他們活在你的生命中，這樣便好。」脹相釋然地笑著。

一旁的西宮硝子平靜地看著聚集在這裡的學生們。

「我在培養一群強悍又聰明的學生。」

她記得五條悟曾經說過這樣的話。

「不會再讓任何人變得孤單。」

「雖然即使天地倒轉，我也不會愛上你們其中一個。但你們怎麼會孤單呢？不是有我在嗎？大混蛋。」她抱怨著只留下她一個人在這裡的某兩個人。

「現在這裡已經聚集了一群等著你回歸的實力非凡的傢伙們了。快回來吧，悟。你的夥伴們在『門』外等你。」

············

「等等。」天使朝著正在準備解封獄門疆的軒浩等人喊道。

「？」

正在幫忙準備的軒浩和高羽有些疑惑地看向她。

「你們打算在這裡解除五條悟的封印？」天使問道。

「嗯？對。不行嗎？」軒浩問道。

「的確，就在這裡迎接歸來，似乎少了些儀式感……」高羽史彥打量著周圍的環境，恍然大悟。

「不是那個意思。」

天使聞言有些無語。

「獄門疆之中沒有物理意義上的時間流逝。換句話說，在獄門疆裡面不是會因為時光的飛逝而出現餓死或衰老的情況。除非他本人選擇自我了斷。」天使解釋道。

「根據用法不同，應該也可以當做時間機器來用。」聽到這裡，秤金次猜測道。

「並沒有那種功能。」天使毫不留情地否定了，隨後繼續解釋道，「因為沒有物理意義上的時間流逝，所以從萬聖節到想愛你轉的這19天時間，對五條悟來說是什麼樣的感知，我們無從得知。有可能是一瞬間的事，也可能是長達百年的漫長等待。」

「嗯……然後咧！？」來棲也忍不住好奇地問道。

「我擔心的事五條悟的精神狀態。」出了原因，「他是現代最強的術師對吧？」

西宮硝子明白了他的意思，點點頭道：「如果五條出現精神錯亂的話，在這麼狹窄的空間里解除封印……怕是會非常危險。」

「的……的確……」

被這麼一說，軒浩等人也感到有些汗顏。

於是，眾人將獄門疆『里』帶到了琦玉縣木呂子礦山，咒術高專第四修鍊場進行解除封印的儀式。

在將獄門疆里放在空曠的位置之後，眾人迅速撤離，來到了安全的距離之外的掩體後面，等待著天使來解除封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