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付楚寒
烈日炎炎，蘇恆正在一間茶館喝茶解乏。以前他對於茶道並不感興趣，只是看柳叔喜歡，便有模有樣地照著做，希望能藉此感悟出成為頂尖高手的一絲靈感。結果一壺茶下來毫無收穫，唯有肚子翻滾起伏。
愁悶之際眼前出現一個熟悉的身影，走起路來一瘸一拐，模樣甚是滑稽。
「噗——」蘇恆忍俊不禁笑出聲來，隨後問道：「方兄你這是怎麼了，去趟青樓身體垮成這樣？」
方遠山一聽怒不可恕：「還不都是因為你，不然我怎會被父親痛扁一頓。」
「這和我有什麼關係？」
於是方遠山把昨晚發生的事情全部說了出來，最後不忘悻悻道：「你倒是爽了，不僅和花紅纏綿一夜，說不定還能因此抱得美人歸。」
蘇恆端起茶杯小飲一口，表情淡然：「我昨晚一個人在客棧過夜。」
方遠山瞬間愣住：「客棧？昨晚你不是在悅君樓嗎。」
「後來我一個人離開了。」
「為什麼？」
「趁人之危非君子所為，如果我留下來，那整樁事情就成了一筆買賣，此舉有違初心。」
方遠山深吸口涼氣，目光如同仰望聖人。在他認知範圍內就沒有男人能夠抵擋得住色誘，尤其是花紅那樣的絕色尤物，只怕老爹見了也無法落俗。敬佩之餘還忍不住豎起大拇指贊道：「我方遠山活到今天還從未服過任何人，蘇兄你是第一個。」
蘇恆神情依舊：「方兄嚴重了，只要方兄能跟我一樣多花點時間品茶靜心，自然能夠去除心中慾念。」
「受教了！」方遠山眼神愈加欽佩。
蘇恆點點頭，接著轉而問道：「對了方兄，我都已經把長生令給了花紅，你們方家不會因此記恨於我嗎。」
方遠山搖頭解釋：「我們和黎家不一樣，沒那麼小心眼。更何況蘇兄與齊天宗頗有淵源，我奶奶還指望我跟著你沾點光呢。」
「哦，要是結果並非你們所願……」
話還未說完對方立馬打斷：「蘇兄你想多了，我本來就是個二世祖，再差還能差到哪去。對方家來說我可有可無，若是真能跟著你拜入齊天宗那自然是光宗耀祖，要是不行也無所謂，方家根基依舊還在。」
蘇恆若有所悟：「你的意思我大致懂了，不過我還是想問下你的想法，你想離開金陵城去齊天宗嗎。」
方遠山沉默下來，臉上露出落寞之色，許久才抬起頭說：「如今方家禁止我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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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悅君樓，留在金陵城已經沒有多大意義。我又不想像我爹那樣管理家族雜事，所以遲早還得離開。現在問題是齊天宗門檻極高，我多半是進不去了。」
蘇恆走上前拍拍對方肩膀安慰道：「放心，我跟齊天宗陳長老關係不錯，可以帶你走後門。以你的資質即便不能成為正式弟子，也可以當個雜役服侍我日後起居。」
方遠山當即露出鄙夷之色：「放心，我就是死也不會當雜役，這點骨氣我還是有的。」
「哈哈……」
二人又相互調侃一陣，接著討論起齊天宗這次入門考核。
方遠山：「我打聽過了，由於最近拜師之人實在是太多，齊天宗這次考核可能和以往不一樣。」
蘇恆好奇：「哪不一樣？」
「這個就不得而知了，不過想來肯定不簡單。」
「這麼說來你我二人豈不是很危險。」
方遠山略顯詫異：「你不是有陳長老這個靠山嗎，哪還需要通過什麼考核？」
蘇恆解釋：「那也得見到他才行啊，沒有長生令齊天宗壓根就不信我一面之詞。」
「你就沒有其他辦法能聯繫到陳長老？」
「沒有。」
見對方不似在開玩笑，方遠山不由唉聲嘆氣。后思索良久，眼神再次出現神光：「如此說來只能求助於花紅，她有長生令入門肯定沒問題，到時看看能不能順便把我們兩個也帶去齊天宗。」
蘇恆點頭：「這倒是個好辦法。」
「可萬一她要是不同意呢？」
「沒關係，我還有第二手打算。」蘇恆說完嘴角露出一絲神秘笑容。
方遠山身體一顫，隱約有種不祥的預感。
……
時光流逝，很快就到了齊天宗收徒之日。
這天升仙樓外人山人海，各種聲音鼎沸朝天。除了前來參加考核的人以外，看熱鬧的佔了近半數之多。如今齊天宗之名響徹神州，出現這場面十分正常，要是沒什麼人來看那才叫奇怪呢。
「讓讓，讓讓，不參加考核就別擋著路了，小爺我都快走不動了。」
方遠山一邊發牢騷一邊拚命往人堆裡面擠，好不容易才冒出頭來。很快蘇恆緊隨其後，也出現在廣場之中。二人瞬間感覺輕鬆不少，喘口氣后便開始打量起周邊環境。只見前方廣場上站著許多前來參加入門考核的人，個個都神情嚴肅。他們之中有的在摩拳擦掌，有的在閉目養神，甚至還有人在舞刀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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槍，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
蘇恆有些震驚，這場面比上次來的時候要大太多了。最起碼那些弱不禁風的老頭老太不見了蹤影，想來是被齊天宗婉言勸退了。而眼前這些無一不是精英翹楚，目露精光胸懷遠志，大有誓奪第一之銳氣。
方遠山更是嚇得臉色蒼白，發憷之餘甚至打起了退堂鼓：「蘇兄，要不咱們還是撤了吧，你看這些人一個比一個強，咱們留下來也只是給他們當陪襯。」
蘇恆皺眉：「怎麼，考核還沒開始方兄這就放棄了？」
對方搖頭解釋：「蘇兄你別開玩笑了，我方遠山絕非膽小鼠輩，但也有自知之明。我從小就疏於修行，修鍊至今也只是鍊氣中期，資質什麼的更是一塌糊塗。你要我跟他們比，那肯定是自討苦吃。」
「你能看得這麼開？」蘇恆有些詫異。
方遠山苦笑：「蘇兄你有所不知，我由於修為太弱在方家早就淪為笑柄，那些同齡親戚幾乎不拿正眼瞧我。時間長了，不管方家發生什麼事我都會盡量避之。」
蘇恆心有不忍，便好言勸導：「方兄，我跟你說句實話，我心中膽怯不比你少，但我不會退縮。倘若還沒比試就臨陣脫逃，那這輩子都沒辦法走出這個陰影了。日後別說修鍊成仙騰雲駕霧，只怕半途就道心崩散，最後淪為一介凡人草草餘生。你既然不想繼承父業，那就更應該鼓起勇氣面對困難，超越自己證道超凡。」
聽完這番話方遠山終於有所動容，很長時間都說不出話來。反思良久，他終於開口：「你覺得我能後來居上超越他們嗎。」
「我怎麼看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自己有沒有信心。」
方遠山點點頭：「多謝蘇兄開導，遠山銘記於心。」
蘇恆露出欣慰笑容：「孺子可教也。」然而心裡想的卻是，以前總覺得陳叔訓話沒完沒了，沒想到今日竟能派上用場。
他不知道的是在說完這番話后懷裡木杖忽然泛起一道綠光，隨後很快又恢復正常。
「好一句證道超凡，芸芸眾生不知有多少人能夠領悟其中含義。在下付楚寒，見過這位蘇先生。」
蘇恆和方遠山轉頭望去，發現說話之人乃是一名書生模樣的清秀男子。讓人眼前一亮的是此人一襲白衣，黑髮飄飄，眉宇之間透露出難以言述的瀟洒英氣，這絕對是懷春少女夢寐以求的良伴佳偶。
二人心裡同時驚嘆：好一個俊秀的美男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