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京都，朝堂之上。

「珂兒，你這次做得很好，想要什麼獎賞，儘管提！」

墨皇很高興，雖說最是無情帝王家，但是看到自己兒子出息了，當父親的肯定欣慰。

「啟稟父皇，兒臣確實有個不情之請。」，墨珂也不像其他人那樣推三阻四，裝得自己好像很清高的樣子。

「哦？難道珂兒你是看上哪家姑娘了，小事一樁，父皇這就給你指婚！」，墨皇也沒往朝廷之事上想，畢竟在他印象里墨珂不是那塊料。

見父親誤會了，墨珂連忙糾正道：「父皇誤會兒臣了，兒臣是想用這次的軍功，為沐將軍求一個徹查的機會。」

「什麼？」，墨皇愣了一下，朝廷大臣們也都愣了一下，隨即都用一種審視的目光看著墨珂。

他們發現，這個平日里不起眼的閑散王爺，似乎開始變得越來越看不透了。

先是救治難民，再是立下戰功，現在又想救下朝廷重臣。

難道……他也對儲君之位動了心思？

墨瑾沒有大才，行事毛躁，容易誤事，但若是讓晉王來當這個太子……好像也不是不行。

晉王也是皇后所生，也是嫡出，立他為太子，不算壞了規矩。

墨皇眯起眼睛，打量著墨珂：「珂兒，你怎麼突然想起來要為沐陽澤求情？」

「啟稟父皇，沐將軍乃墨朝肱骨之臣，還未查清事實就這麼罷黜了他，若是其中有冤情，豈不是讓數萬邊關百姓也一起枉死。」

「兒臣軍功事小，百姓性命事大，就是不為沐將軍，為了邊關百姓也要將此事查個水落石出。」

墨珂侃侃而談，半句不離墨朝百姓，完美地展示了自己一顆愛民如子的心，一點都沒有流露出想拉攏沐將軍意圖爭皇位的意思。

朝廷上一片寂靜。

年邁的宰相兼太傅最先流下了激動的淚水。

「晉王愛民如子，實乃墨朝之幸啊！」

「這才是儲君之資啊！」

「太子若能有晉王一半胸懷，老臣也知足了！」

「是啊是啊。」

……

大臣們紛紛發出讚賞之聲。

墨皇的目光很複雜，看不出是悲是喜。

他側目看向一旁的攝政王墨珏：「王弟，你怎麼看？」

「啟稟皇兄，臣弟以為，晉王說得不無道理，沐將軍一事，不宜過早下定論。」，墨珏站出來，表示支持自己的侄子。

他這麼干，一方面是沐將軍確實是墨朝的重臣，另一方面他很好奇是什麼讓晉王發生如此之大的改變。

墨珏的直覺告訴他，這跟那個舞劍侍女有關係。

……

沐府。

沐雨柔的房間里傳來東西破碎的聲音。

「可惡！可惡！本來太子哥哥就要把那個老不死的弄進大牢了！沐家大小姐的位置馬上就要是我的了！怎麼又殺出來一個晉王？」

已經很久沒有出場的沐雨柔此時一改往日柔柔弱弱，清純白蓮的樣子，面目猙獰地大吼著。

「賤人！一定是沐雲月那個賤人又勾搭上了晉王，平日里裝得那麼清高，私底下還不是去求男人幫忙！」

這時她的兩個丫鬟，碧痕和紫鳶推門進來，拉住了她。

「小姐，你別生氣，奴婢有一個好主意。」，沐雨柔冷靜下來后，跟著她最久的紫鳶低聲說道。

「那沐雲月不就是靠男人嗎？咱把她迷暈了送進青樓，去那裡走過一遭女人，身份高貴又如何，鐵定不會有男人要！」

紫鳶說的沒錯，人們心中的偏見是一座大山，那青樓就像現在的夜店，進去過的女人就算沒被玷污，在外人看來也已經髒了。

墨朝確實開放，但那也是有一個度的。

沐雨柔聽了，眼裡閃過一絲陰狠：「好，沐雲月，這是你逼我的！」

碧痕默默退去。

……

當晚，她來到沐雲月房內。

「沐雨柔有什麼動靜嗎？」，沐雲月問道。

「沒有，無能狂怒罷了。」

「好，你回去繼續盯著，你哥哥，我會加緊尋找的。」，沐雲月道。

「多謝小姐。」

……

晉王府。

一隻信鴿落到林逸然手上，腿上綁著一張紙條。

「沐雨柔意欲迷暈沐雲月，於明日正午將其送到煙雨樓二樓三號間，對外謊稱是沐雲月自己迷路走失。

沐雲月還未發現異常。

——痕」

林逸然勾了勾嘴角，沒錯，碧痕是她安排在沐府的諜中諜中諜。

本來原著里是沐雲月策反了沐雨柔身邊的碧痕，以幫她找到哥哥為條件，讓她為自己提供沐雨柔的情報，從而躲過青樓一劫。

現在林逸然提前找上了碧痕，了解到碧痕原名叫穆慈，而她的哥哥，就叫穆六一。

細思極恐的是，沐雲月在瘟疫來臨時就知道穆六一的存在了，但她沒有告訴穆慈，而是謊稱沒有找到，讓她繼續為自己做事。

林逸然把事實告訴了穆慈，成功二次策反她，讓她按照自己的指示，忽悠住沐家這兩個小姐，真正的情報落到了她自己手裡。

其實這並不是穆慈升米恩，斗米仇，沐雲月確實沒有義務幫她找哥哥，但不能藉此利用她。

說白了，還是沐雲月不相信穆慈的人品，怕她恩將仇報。

林逸然給了穆慈足夠的信任，穆慈投靠她也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