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往事(上)
「媽媽,看,那邊有個叔叔哭了!」突然,街邊一個拿著冰淇淋的小女孩拉著媽媽的手,指著唐軒驚訝的脆聲道。
「妮妮,不準這樣指叔叔,不禮貌!」
「所以,真相到底是什麼?」唐軒抹去自己臉上的眼淚,撥通手機上那個熟悉的號碼,三年了,他已不知道自己的心裡究竟是一種怎樣的感情。是恐慌?是自責?亦或是遺憾?
電話接起。
「喂,付子豪嗎?三年前那事我已經查出結果了。」
「唐軒,聽哥哥一句勸,趙雪只是你臆想出來的人。三年了,你已經畢業了,應該成熟點了。別為了一些子虛烏有的東西耽誤了真正值得的人。」
「付哥,你還在十堰嗎,我想跟你聊聊。」
「還在,你定地點,我馬上過去。」
「安東尼大酒店。」
「安東尼大酒店?我去,你小子發達了啊!稍等,馬上到。」
電話掛斷,唐軒的冰冷的臉上重新露出一抹笑意,但僅片刻便再次化作冰冷。
付子豪,唐軒從小玩到大的死黨,跟趙雪也是好朋友,自三年前的那件事之後,同樣缺失了有關趙雪的一切記憶。
對於唐軒這些年的努力,付子豪看在眼裡,除了在陪在身邊傾聽以外,並沒有任何勸阻。因為從小到大的交情讓他非常理解唐軒的性格,盼望這個「病」得不輕老友早日清醒的同時,他更多的還有一種嘆息。
金碧輝煌的安東尼大酒店包廂內……
「付哥,這是我的銀行賬戶。」
「哦?8萬1千塊錢,不錯啊,才工作一年就攢到這麼多存款。不過下次兄弟間吃飯,就不要選這種地方了,太貴了,真的,你賺點錢也不容易。」
「不是的,你再看看。」唐軒面露一絲苦笑,指了指手機銀行金額下那一串的零。
「這有啥好看的,我說你大老晚的喊我過來,不會就是為了跟我炫耀來的吧?」付子豪大咧咧地揮揮手,不過在對手唐軒認真的眼神后,「好好,怕了你行嗎。看在這頓飯上,幫你裝這個逼了,個,十,百,千,萬……十萬等等,81萬!」
付子豪聲音一頓,眼神陡然銳利起來:「老唐,說實話,你不會幹什麼違法勾當了吧。」
唐軒苦笑兩聲,抬起收使勁揉了揉臉,一本正經看向付子豪的眼睛:「我參加了一個遊戲,一個只要活下來就能獲得大量獎勵的遊戲。我懷疑趙雪當年的慘案就跟這個遊戲有關。」
看著愈發瘋魔的唐軒,付子豪有些生氣了。三年時間,本以為時間能治療一些東西,但不想,唐軒的表現卻是病情的越演愈烈,現在更是連這種來歷不明的錢都虛構成了故事。
他的眼光陡然冷了下來:「哦,那你倒是告訴我,這個遊戲到底是什麼?」
唐軒神情也嚴肅起來,一字一句地回答道:「王-座-游-戲!」
話音剛落,時間禁止,唐軒驚疑地看著四周禁止不動的侍者、顧客,以及停滯在半空中的紅酒。
噠!噠!噠!高跟鞋敲擊地面的聲音響起,是百靈踩著從陰影中走出。
「他們怎麼了?」唐軒拉開椅子,蹭的一下站了起來,向著眼前這位帶來異常的新手引導員質問道。
「王座察覺到了有人試圖泄密,短暫的停滯了時空。放心,我幫你刪掉你朋友無用的記憶后,他會恢復過來的。」百靈攤手,面無表情地闡述道。
「刪除記憶?所以關於趙雪的一切存在被抹除,也是你們做的嘍?」心中困擾已久的問題終於解開,唐軒的聲音如同冰碴子一般寒冷。
「是的呢。」百靈捂嘴淺笑,眼神中透著算計得逞的得意之色,「不過這跟我可沒關係,當玩家在王座註冊id后,他們的存在便同王座綁定了。遊戲失敗的抹殺懲罰,正是抹除現實世界的一切存在呦。」
「那我為什麼還能記得。」唐軒追問道。
「那就不是我知道的了,接受遊戲,伴隨你的等級提升,關於王座的一切你會逐步了解到的。」略作停頓,百靈話鋒一轉,「哦,對了,可別再在現實中泄露關於王座的信息哦,下次再出現這種狀況,那可就不是清除記憶這麼簡單的事嘍。如果你不想和你朋友一起直接被抹殺的話。」
說完,百靈手中亮起一個光團,在付子豪額頭前一晃后便轉身向著虛幻的陰影中漣漪走去。
「等等。」唐軒在她的身後喊道。
「你要找的那個小姑娘,編號是6427,其他的問題,先活下去再說吧。若有一天你能踏足王座,那麼,復活區區一名玩家,也並非什麼不可能呦。」銀鈴般的笑聲漸行漸遠,百靈的身影很快化作虛幻散去。
「6427。」時間再次恢復正常,唐軒心中暗暗記下了這串數字。
「6427?那是什麼?」付子豪臉上閃過一抹不解,隨即嚴肅道,「老唐,老實說,你該不會幹什麼違法的勾當了吧。」
「呃……」沉吟兩秒,看著面前的摯友,唐軒的臉上泛起一抹苦笑,「哪能啊,就是買彩票中獎了而已。趙雪的事情我已經想開了,放心,我已經從心理疾病中走出來了。」
聞言,付子豪臉上微微一愣,突然激動地大聲道:「太好了,你小子終於正常了!你不知道這三年,兄弟幾個可為你擔心死了。」
「呃……」唐軒撇了撇,搙起嘴角向著向付子豪示意,已經朝這邊側目而來的食客。
意識到失態,付子豪臉上也露出一絲尷尬之色,隨後低聲道:「恢復了就好,恢復了就好,不過你小子買個彩票都能中81萬,真是太讓人嫉妒了,被你小子折騰了這麼,也該宰你一頓!趕緊再上一瓶紅酒!」話雖這麼說著,但付子豪最終只是叫來侍者點了一瓶可樂。
飯後,唐軒撫摸著兜里的卡片,嘴角掛起一抹苦笑。
因為,在剛剛他已經收到了一條通知:
玩家:10637,觸及王座法則第三條,禁止以任何形式向現實世界人類透露王座遊戲的存在,初犯懲罰:剝奪現實世界時間,下一次任務將在24小時後進行,請玩家做好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