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夜幕逐漸取代夕色，夜晚終於降臨江波，褪去了白天的人聲嘈雜，褪去了忙碌與勞作，只剩下陣陣清風。道路旁的燈盆火光微微，只偶爾傳出噼啪的燃燒聲。

而在江波郊邊的一個小屋子中，

「您今天居然在喝酒，真少見啊。」

一位青年龍人男子掀開布門帘進入屋內，對著龍人婆婆就桌坐下。

「呵呵呵，總會有那麼幾天想喝幾杯的吧，更何況像我這種已經不記得經歷多少歲月，哪天死去都不奇怪的龍人呀……」

龍人老者從桌上又取了一個小酒杯遞給面前的青年，從小酒壺中給青年倒了一杯。

「別這麼說嘛婆婆，您身體還這麼硬朗，在我看來可是還能活很久很久的啊。」

「真是這樣倒也好呢……雖然辛苦，但活著總歸能碰到些許好事呢……」

「婆婆，船廠和港那邊都已經安排好了，明後天他們就應該能出發了。」

一陣風從小窗吹進屋內，燈台的火光微微顫動，江波村的青年村長也隨著小抿了一口酒。

「果然，清酒就是比啤酒好喝啊！」

「哦是嗎，那真是太好了……」

……

「這些，全部都在您的計劃里嗎，婆婆……」

「……」

「不，怎麼想也是不可能的事吧，哈哈，是我說錯話了。」

「沒什麼，只是啊，我就覺得如果是那兩位的話，一定會選擇響應召集令去東多爾瑪的吧。」

「雖然我也是這樣感覺的，他們也不是會長久待在這種小村子的那種人啊……但是那東西真的要送到大工坊那些人手裡嗎？那再怎麼說也是婆婆您的師傅，傳說中的那位鍛造的啊……」

「可它也確實是在我手裡白白浪費了25年了不是嘛……倒不如就讓東多爾瑪那群小輩搗鼓去，如果真有能讓它活過來的人，那不也挺好的嘛……」

龍人婆婆一口將手中的酒喝完。

「更何況還不一定會落到那群小輩的手裡呢，呵呵呵……」

「這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就只是身為老者的感覺罷了。」

婆婆起身望向窗外，

「已經25年了啊，對我們龍人來說也只是短短一程罷了……可現在的我，卻是越是活著越覺得這25年真的是太漫長了……漫長到足以讓人放棄一些東西的，捨棄一些東西，妥協一些東西……原本以為老者我已經選擇放棄了……」

「……」

「直到老者我第一次見到那位的那一刻……如果那把刀能到他手上的話，老實說他和25年前的那位完全不像，無論樣貌還是性格……但唯有一點，能讓老者我看到那位的影子，老者我決定就賭在這一點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