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要相信科學吖

「你幹嘛？」周倉瞪大了眼睛。

「沒事，我想起高興的事情。」男子說道，也不跟周倉糾纏，偏過頭看向陳玹。

「這位就是擊殺了一頭晶骸巨猿和三隻晶骸的少年英傑叭？快請進，家兄太過勞累正在休息，我叫醒他。」

正欲進門，便聽見身邊周倉小聲嘀嘀咕咕著什麼。

「怎麼了元福兄？」陳玹好奇道。

「沒啥。」周倉瓮聲瓮氣道，「俺家賢師哪都好，就是一點，喜歡叫人相信科學。」

「哈？」陳玹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很不可思議對吧？」周倉嘆了攤手，「可就是這個亞子，天師總喜歡對人說要相信科學，可是俺們是信教的耶，信教的也要相信科學嗎？」

陳玹忍不住笑了起來。

二人進入隔間，陳玹一眼就看到了正斜靠在窗邊小憩著的張角。陽光透過窗口，照在他微微鎖起的眉間，臉上的倦容確實是肉眼可見。

陳玹左右打量了一番，卻是沒有看見第三個人，看來三兄弟有一人並不在此。

開門的男子走上前去，輕輕拍了拍張角的肩膀：「大兄，大兄？」

張角睜開眼。

「周倉和那位陳公子過來了。」

見到張角投來的視線，陳玹緩緩一禮。

「潁川陳玹，陳子瑨，見過太平天師。」

……

「搜救隊上報了一件不同尋常的事。」

「說來聽聽。」

「他們在58號車廂和57號車廂分別發現了一頭晶骸巨猿和三隻晶骸的屍體。「

「哦？這事如何不同尋常？」

「他們發現它斷了一根指甲，應該是遭到了鈍器的擊打，它的致命傷是在太陽穴，是一根斷裂的木條。初步判斷殺死那三隻晶骸的手段與之相同。」

「優雅，優雅。用斷裂的木條行殺戮之事嗎？實在是太優雅了。」

「先不要提優雅，張先生，你是要告訴我，你們引以為傲的作品晶骸巨猿，它們的頭骨僅憑一條斷裂的木條可以刺穿嗎？如果這樣我們還怎麼進行我們的大事？」

「噓，請您保持鎮定，任何時候，都請務必不要忘記優雅。」

「我沒法保持鎮定！連一個平民隨手撿來的木棍都可以殺死它們，我怎麼指望它們去跟帝國軍隊中的精英進行戰鬥？那可是皇甫嵩！」

「您口中的話並不符合科學，您是何等的人物，可要相信科學呀。」

「我不管科不科學，我只關心事實。」

「木棍自然是不可能殺死我們的這些戰爭機器，如果做到了，只能是經過了某種力量的強化。」

「比如，血氣或者內氣。」

「再比如，精神力量。」

沉默。

「我希望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我聽說殺死他們的是一個小孩。」

「那可真是太有趣了，能動用精神力的小孩我可是聞所未聞。」

「不管怎樣，希望張先生你能關注一下這件事情，我等你的消息。」

「如您所願。」

……

「潁川陳玹，陳子瑨，見過太平天師。」

張角目光深邃，饒有興緻地打量了一番眼前這位據說獨自擊殺了一頭晶骸巨猿和三隻晶骸的少年，微微點頭。

他對於對方自報的家門沒有產生任何的懷疑，陳玹表現出來的氣度絕不是一個平民家庭沒有經歷過經典學習的年輕人可以體現出來的，況且他在對方身上隱約覺察到了一絲熟悉的波動。

果然是精神力嗎？張角皺了皺眉。

僅憑感知，他從眼前之人的身上感受不到絲毫天才的驕縱，這不符合一個少年的心性。

所以他很難確定這位少年真的是天賦異稟，還是作為世家大族的一個試驗品。在這個敏感的時期，身邊突然出現了這樣一個角色，是不是某些頂級豪門世家覺察到了自己的計劃，想要敲山震虎？

「鉅鹿張角。」張角上身微微前傾作為回禮。

邀請陳玹落座，張角沖著他的面容細細打量了一番。

「陳公子看上去很是年輕，敢問今年貴庚？」

「天師好觀察力，小子今年二七有一。」

「嚯，果然是英傑出少年啊。」張角笑道，「我自詡年長陳公子廿余歲，託大一番稱呼陳公子表字如何？」

「承蒙天師看得起小子，榮幸之至，天師請自便。」陳玹笑道。

不知陳兄弟為何如此稱呼於我？」

「素聞太平教有天地人三壇，首領均是人中龍鳳。」陳玹說道，順手把周倉搬了出來，「方才又聽元福兄說起您道號『大賢良師』，故有此稱，還請先生不要見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