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干大事
薛芷虞只覺得耳朵都被吼的發麻,真是受罪,差點就要聾了。
「不過你為何叫我師父?」
拾酒憋紅著臉支支吾吾道:「因為你解了這個毒,所以我想拜你為師。」
宥在一旁毫不留情的戳穿道:「郡主你別聽他說,他只是願賭服輸而已,其實.....」
還不等他說完,拾酒衝過去一把捂住他的嘴快速打斷道:「郡主你別聽宥胡說八道,他最近狀態不太好,剛剛說的你不必放在心上。」
看著兩人之間的小動作,薛芷虞有點哭笑不得,隨後一臉認真道:「你真的想拜我為師,做我徒弟可不是輕鬆事。」
拾酒點了點頭,臉上是史無前例的嚴肅,他雖然是因為那個賭,但看到郡主的醫術后,是打從心裡的敬佩。
「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拾酒。」
宥連忙掙開拾酒捂著自己的手,用袖子一個勁的猛擦著,呸呸呸,這臭小子是掏糞了嗎,熏死他了。
「好,你去收拾一下包袱,待會跟我走吧。」
拾酒想了想開口道:「我並沒有什麼包袱,郡主可否等我一會?」
「嗯,你去吧。」
宥看到拾酒消失的背影,知道這小子是認真的,要是真的跟郡主走了,那誰能代替他的位置。
拾酒繞到主院,輕車熟路的上了二樓,敲響了其中一間屋門:「主子,我有事想跟您說。」
「進來吧,門沒鎖。」
南宮燁低沉的嗓音傳了出來,他手裡拿著一張信紙,看到信末的時候,眼底的笑意全無。
拾酒推開門,看到主子的表情,便知道有人要倒霉了,他把和宥打賭的事,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
「但只要主子還用得著我,拼了這條命,也會為主子效忠!」
最後,他有點忐忑的咽了咽口水,緊張的看著書案后的南宮燁。
「你可知她用了什麼法子?」
南宮燁放下手裡的信件,他抬眼看向拾酒,語氣中帶了不易察覺的探究。
拾酒搖了搖頭,很是惋惜道:「並沒有,郡主說她不喜別人在旁邊,所以我就出去了,不過她身邊還有一名男子沒出去,或許他知道。」
「哦?你可認識那人?」
「不認識,不過他的長相讓我印象深刻,此人容貌妖孽,就像是書里勾人心弦的男妖怪一樣,穿著不凡,不像是普通人。」
南宮燁腦海里浮現出祭奠上那個男人的容貌,他仍記得那位天神看向自己的眼神,心裡的疑惑更大了。
天神怎麼會和郡主在一起,而且從拾酒口中得知,他們關係應當不錯。
拾酒一直沒等到主子的回復,心裡的忐忑無限放大。
他剛剛也沒說錯什麼啊,難不成主子是不允許自己去郡主身邊幹活?
還不等拾酒想清楚,南宮燁站起身開口道:「既然要拜郡主為師,這等大事豈能兒戲,我親自給你作證。」
兩人出了主院,還未走進小院落里,便看到了薛芷虞和璇璣的身影。
璇璣餘光看向正在走過來的南宮燁,看到他那張毫無波瀾的神情,原本還不錯的心情一下子全沒了。
他冷哼一聲,轉頭看向了小院落里的一棵參天大樹上,還是多看綠植養養眼。
「郡主好久不見,可還記得在下?」
薛芷虞愣了愣,轉身看向正走進院子的南宮燁:「你不就是宥的兄弟嗎,你怎麼在這?」
「宥他遇到了些事,我就跟著過來了,沒想到他竟然把郡主請過來了。」
南宮燁說這話的時候,臉色沒有絲毫不自然,彷彿他說的就是實話,但眼神卻緊緊的盯著薛芷虞。
「我恰好有空就來了,若是無事的話,你讓宥跟他主子把診金給我,這事就算過去了。」
宥趕忙上前開口道:「好好好,我這就去跟主子說,尤珉你先跟我出去一趟。」
天知道,在他說最後一句時,是鼓足了多大的勇氣才說出口的。
薛芷虞沒留意到宥語氣里的不自然,對於宥的話也沒有懷疑:「那你快些去,我在這等你就是。」
「嗯,你也在這等你,你自己去取錢吧。」
聽到主子這麼說,宥哪還敢多說,看了眼還傻傻站著的拾酒,拉著他離開了院子。
只剩下薛芷虞三人時,南宮燁這才看向璇璣,若有似無的問道:「天神大人好似對我有很大的誤解?」
璇璣暗地裡憤憤不平的罵了幾句老狐狸,還給自己整那麼多個身份,就這丫頭蠢笨才沒發現。
他伸手捋了捋頭髮,丹鳳眼微微上挑,故作無意道:「我這人最討厭就是裝模作樣之人,想必這位大人也很討厭這種人吧?」
「看來天神大人和在下討厭之人如出一轍。」
南宮燁這下可以肯定這天神對自己不是一星半點的不喜,而是十分排斥。
薛芷虞出來打圓場道:「對了,我剛聽宥叫你尤珉,你兩應該是關係不錯的朋友吧?」
宥雖然也是英俊的少年,但和這個男人想必,也差了幾分,尤其是氣質,若是不說,恐怕還以為他們是上下屬的關係。
「嗯。」
「那你應該是挺讓人信服的,我看宥好像挺怕你。」
璇璣都快聽不下去,心裡早就各種謾罵了。
若不是守著天界那破規矩,他早就當眾拆穿他了。
「您主要是怕他日後想起來,可能會報復您吧。」
一道稚嫩的男童聲音從半空中傳來。
璇璣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是誰,沒好氣道:「我才不怕那個小肚雞腸的傢伙,不說這個,你怎麼就下來了?我那次讓你跟我一塊下來,你還不願。」
「還不是怕您亂來,況且您可不能在凡間待太久,若是被守星殿的那位知道,您可得受苦了。」
璇璣聳了聳肩,擺了擺手一副無所謂的模樣:「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發現就發現咯。」
「唉,您還不如直接去問冥王陛下,他一定會知道的。」
「切,我都不求他能幫到我,就撲克臉那病秧子,哪天死了我都不稀奇。」
這句話把仙童嚇得魂都快飛了,雖然上仙每次都語出驚人,可這次不同啊,他說的可是冥王陛下。
「上仙!禍從口出啊!」
「知道了知道了,你下來不會就是跟我說這些吧?」
仙童看到上仙不耐的神情,早已習慣了,他開口道:「也不全是,等下還要回去,不過我會時不時過來看您的。」
「那你先回去吧。」
「是。」
等仙童消失后,璇璣的神識回歸到身體里,眼裡的惆悵更甚了,他只覺得事情朝著奇怪的方向發展,弄得他越發糊塗了。
那邊,薛芷虞和南宮燁聊的還不錯,對於宥這個堂哥也有所了解。
「你怎麼不跟著宥去找他主子啊,我看他們待遇應該不錯,起碼不會壓榨人。」
「待遇是什麼?」
「待遇就是包括薪酬還有假期,」雖然還有其他,但這裡根本用不上,她還是省略好了。
南宮燁瞭然的點了點頭,對於她時不時冒出奇怪的詞語,好奇道:「郡主這些詞都是從哪學來的,怎麼都沒聽過?」
「我就是一些雜七雜八的書里看到的,覺得挺有意思就記下來了。」
「不知道郡主看的何書,可否借給在下看幾眼?」
見南宮燁還是抓著這個問題不放,薛芷虞不免有點惱怒了,這人怎麼回事,一副打爛砂鍋問到底的架勢。
想到這,語氣自然也不太好:「這書我也沒有,就是在別處看的,你怎麼對這個感興趣了?」
「那就有點可惜了,在下剛剛只是隨口一問,還望郡主見諒。」
宥拿著一個小錢袋回來了,他下意識看了眼南宮燁,把錢袋遞了過去:「郡主,這是主子讓我給你的。」
薛芷虞接過後,掂了下錢袋,臉上笑容很是燦爛:「替我謝過你主子,下次所需要幫忙,儘管來找我,我先走了。」
說完后,把錢袋子塞進了袖子里,看向還站在一邊的兩人:「走了,咱們別妨礙別人辦事。」
目送幾人離開后,南宮燁嘴角的笑容仍舊上揚,看來這丫頭脾氣也不小,若是剛剛多問問她幾句,估計得遭殃。
「主子,我拿了五十兩銀子給郡主。」
「嗯,先去看看王管家怎麼樣了。」
拾酒走向縮在角落的王管家,高聲呵斥道:「喂,別在這裝死了,快起來!」
王管家身子抖了抖,他抬起頭看到那雙黑色錦緞的靴子,臉色瞬間青白交加。
「見過攝政王殿下,不知你找奴才有何貴幹?」
「你當本王是蠢笨之人嗎,到現在了你還想忽悠本王?!」
王管家咬緊下嘴唇,硬是一個字也不再說了。
南宮燁眼裡的耐心終於告罄了,他甩了甩衣袖冷聲道:「宥,這事交給你來處理,三天內我要聽到我想知道的消息。」
「是,主子。」
拾酒憐憫的看了幾眼王管家,這下可好了,自己把自己作死了。
小秋頻頻往身後看,見沒人跟上來,忍不住開口問道:「小姐,剛剛那個拾酒不是說要跟你走吧,怎麼又不過來了。」
「誰知道呢,或許人家後悔了吧,看來今天是游湖不了了,去一趟銅器鋪。」
璇璣忍不住湊過來,很是不解道:「去銅器鋪作甚?」
「干大事。」
她敢保證要是做出來那東西,夏天也可以安心吃火鍋了,而且這東西絕對可以暢銷全國。
薛芷虞越想越覺得離自己暴富不遠了,嘴角禁不住上揚,傻呵呵的笑了出來。
「師父師父,等等我呀!」
拾酒背著個小包袱跑了過來,眼裡滿是興奮,接著開口道:「師父,你們這是要去哪呀?」
「我還以為你反悔了,你現在暫時先跟著我,其他的過段時間再說吧。」
「誒,好的師父。」
拾酒笑的一臉狗腿,看的薛芷虞內心很是嫌棄。
自己莫不是收了個傻子做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