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老大駕到
第10章老大駕到(本章免費)
「狼奔、狼來嘍……夢內滔滔甘水原膀油……」糖包子苦中作樂地哼哼著他修鍊已久，卻仍然走調的粵語歌《上海灘》。
二少非常不爽地說：「包子，少在那裡鬼哭狼嚎了，都害得我們跟你一起受罰了你還有心思唱啊？」
原本搞衛生是要等到同學們到齊后的事，報個到還要當回清潔工，完全拜糖包子口無遮攔所賜。
鄧海濤說：「要不我一個人來搞好了，周毓你和文毅先回去吧，桌子也快擦完了。」
二少說：「一起吧，文毅你不知道吧？老奉這次心理不平衡，千萬不要再惹他生氣了；罰你打掃教室是輕的，學校的廁所也好久沒有人打掃了！」
那年頭，學校的廁所衛生條件只能用恐怖來形容；確切的說那是茅坑，還是學校『創匯』的資源之一！蹲在那裡邊，你可以觀察到蒼蠅從蟲卵孵化到成長、蛻變的全過程！當然，那需要你有堅強的意志力，能夠在能薰暈人的沼氣中渾然忘我！
文毅明顯緊張了，讓他這種講究形象的『蟀哥』去干那種最丟臉的活，跟讓他去『自殺』也差不了多少：「猴哥，你曉得什麼內幕消息，怎麼不早告訴我？」
「我也是道聽途說，沒有確定的事我怎麼能『亂』說？不過現在從老奉的激烈反應看來，應該是沒錯了。我們親愛的奉老師，多年的主任夢又再次宣告破滅，而且他再也沒有『出仕』的機會了。幹部年青化知不知道？因為奉老師年齡超過了50歲，這輩子大概只能混職稱了。」二少據實以告，也免得自己的哥們兒再遭受更嚴重的摧殘。
其實沒有高升對奉老師反而是件好事，他在之後的教學生涯中完全沒有了雜念；所帥領的教學組，總結出了很多實用的、效果顯著的教學方式方。為他帶來了特教職稱榮譽、和師生們的尊重。
「我靠，老奉這麼走運？那是活該我倒霉了，那個鄧海濤，你也別幹了，我自己來吧，一人做事一人擔！」糖包子很『光棍』地說。
「好了，一起快點干吧，我們還去車站接老大呢！」二少一邊飛快地抹著課桌一邊說。從農村來的寄宿生不但帶被子那些行禮，還有帶糧食送到食堂做自己口糧的，『老大』就是要帶口糧來的那種。
『老大』家在邊遠山區，住在半山腰上的他，卻是個絕頂聰明的傢伙。舉個例子哈！家境貧窮的他，讀書完全是『自費』的！所謂自費，就是在假期里，靠一副撲克牌與人家賭博掙夠自己的學費。二少家鄉是個民風好賭的地方，那時候麻將還少，以撲克賭博為主。玩法很多，就不一一列舉了，『老大』主要是跟人家打五、十、k記分的玩法，或者是『拖拉機三打一』。窮人的孩子早當家，『老大』應該是這之中的佼佼者吧！
『老大』姓成，比香港那位大哥多一個字，叫俊龍。成俊龍之所以能成為二少糖包子他們的老大，並不是因為他的賭技高明；而是一樣愛玩的他，學習成績卻總是排在前一二名。當然，最令二少他們佩服的是他打架時的攻擊技巧，連體委那些練習散打的專業生都畏懼他幾分。他的『功夫』完全是為了和賭博賴賬者搏鬥，自己總結實戰經驗磨鍊出來的。
成俊龍大學畢業后留在長沙工作，先在鋁材任經理，後來成為了營銷總經理。雖然只有春節期間才會回故鄉，不過，但凡回家都會拜訪老同學，同學去省城找他，他也會熱情接待，是個講感情的哥們兒！
本應該十點半到的班車，直到十二點左右才進站。糖包子卻沒有一句怨言，為啥，看來來往往的乘客們中有沒有發展對象唄，今天可是各區鄉的學生返城的高峰期啊！
「老大、成俊龍！」
「哦，你們兩個一直在這等我啊？周二少，上去幫我一下！」成俊龍指了指客車頂篷行李架上，兩隻用塑料薄膜包紮好的大籮筐說。這兩籮筐糧食足有兩百四五十斤，當時的學校可以用糧食換菜票，老大的飯菜都在這兩隻籮筐里了！
「老大，學費賺夠了嗎？」二少記得這學期老大手風不好，加上他在當地贏錢太有名，這個寒假沒有湊夠學校已經減免了學雜費的學費。報到后把自己的糧食賣掉一半才繳上費，結果吃白飯挺了半個月，家裡才送來菜金。重生前的二少他們幫成俊龍將糧食送到學校，就回家吃飯去了，直到後來他家人送菜金來才知道這事。
成俊龍笑了笑說：「來先抬上車再講！」這車是二少家送貨的人力三輪車，東北人俗稱『倒騎驢』的那玩意。
「沒有湊夠吧？我昨天給你算了一卦，知道你還差五六十對不對？」二少努力裝出一點神棍樣說道。
成俊龍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說：「這回過年運氣不好，是差了些錢，我準備賣糧食呢！」
「我靠！猴哥，你這麼神啊？差多少你也能算！那今天回去你一定給我仔細算一算！」糖包子再次見識了二少的《周易》卦算的『神奇』，這回是徹底信服了。
周毓嘿嘿笑道：「我現在還只能推算近幾天的事，太長遠的只能算個大概。走了，我們還要回去吃飯呢，趕緊把老大送到學校去吧！」
二少轉頭將一兩張五十的新版鈔票塞到成俊龍手中又說：「老大，這裡有一百塊，等你有錢的時候再還我！」
糖包子難得地也掏出五十說：「老大，我們是兄弟，你要是營養不良考不上大學，這些年的心血不是白費了嗎？我錢不多不過這也是兄弟的心意！」
成俊龍激動了，手有點抖動地推回了糖包子的錢說：「有周毓這些已經足夠了，周二少有錢花，你還缺錢花呢！再講，如果我考不上重點本科也交不起學費，不一定上大學的。」
當時教育改革已經進行到快進行普招的時候了，專科院校已經開始收費了，只有重點本科仍是國家負擔。
二少笑道：「放心老大，你一定考得上的，就是本二也要去讀，學費的事你不要擔心，有兄弟們呢！」
成俊龍有些傲氣地說：「好，周毓，就憑你這句話，我也一定要考上重點本科，走，我們去報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