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人生有路
一時間，所有人都眾說紛紜，小小書櫃四個人，有在討論叛徒是誰的，有在討論封山虎哪來的這麼多情報，「吵死了吵死了」，林萬真是不厭其煩。
「好啦！」林萬喊了一聲，「都別吵了，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接下來一步要做些什麼。」
林萬做事喜歡有計劃，總是一步一步來，可以慢，但是絕不能亂。「要明確接下來要做什麼，才能有方向啊，不然我們就算能力再強，也只是無頭蒼蠅。」
「你還記得，我給你賦予的那段記憶嗎？」神刀剛才一直在旁聽，現在也開口了。
「怎麼了？」林萬問道。
「這裡面有你需要去尋找的東西，你仔細想想。」
「需要尋找的……你是指，元素？」在那場夢裡，出現了太多眼花繚亂的東西，金木水火土、風雨雷電霧光、混沌、時間、空間、音……如何尋找，去哪尋找？
林萬想起，昨日將甘良斬於馬下后，神刀問的那個問題。
能戰勝這身手了得的大將，靠的是自己的武功嗎？不是，是物靈術的加持。這是神刀的總結。
難道神刀在暗示他不能再班門弄斧，而是要認真研習物靈術，找到提升自己的方法？
「我不願再當一把切肉刀。」
「我也不願再當一隻坐以待斃的貓。」
「那我該從何做起，去哪裡找這些元素？」林萬的雙眼直視著天眼神刀。
「物靈術的基礎是五行，金木水火土，隨後再衍生出了九源，陽、陰、風、雷、時間、空間、生、死、力。」神刀一一介紹，像是在背誦一樣。林萬真沒想到，這樣一把冷血無情的刀，竟然懂得這麼多東西。
封山虎咳嗽了一聲說道：「這些元素，都可以在華夏大地上尋得。」
「但放眼望去，滿世界都是這些元素，隨手抓起都是土，一眨眼就是時間流逝，又要怎麼研習？」
「這件事，本來是很容易的，只需要在物靈學宮潛心修讀，根據典籍知識一一修行，便可快速習得。但我想，如果你也像其他物靈術學子一樣，每日埋頭苦讀，不求甚解，那最終也只會一無所成。」神刀冷冷說道。
林萬點了點頭。過去的學子，被父母送到學宮后，一學就是十多年，待到成年後就用習得的知識務農種田，根本就是大材小用。
「你雖然已經學過十餘年的物靈知識，但由於一朝失憶，這些能力也不知怎地，從你身上消失了。」
「所以我需要從零開始，重新學習嗎？」說出這話時，林萬感到有點不可思議，自己雖然已經學會了怎麼召喚火術，怎麼將雙臂化成樹木，以為已經初出茅廬，但原來這些只是基本功中的基本功。
「沒錯。西域有火山，可學；西北有沙漠，可學治沙……如此類推，每一種元素力量最旺盛、凝聚力最強的地方，就是你修習這一類物靈術之處。你可以通過自身的感悟，得知這些地方的存在。」
「那神刀君，你可以將這些地方一一列舉出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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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我在村中苟活已久，對外界早已一無所知，因此除了自行探索外，暫無什麼好的辦法。」神刀搖搖頭，哦應該搖搖眼睛，他雖然是全知全能，但與外界脫節已久，跟不上時代了。
「有什麼地圖嗎？」林萬一拍腦袋，問刀不行，問書總可以吧，這麼大個書櫃，總不可能連本地圖都沒有。
「真沒有。」神刀說道，「要是有我也會讓你找來看了，但也並不是完全沒有，那本《物靈寶鑒》中，有提到不同元素靈氣最強的地方，你可以逐一查找，最終劃定自己要去哪裡。」說罷，神刀將林萬的手臂抬起，從書櫃中抽下了一本書，緩緩落到刀刃上。
這本書並不是木板一塊，而是一本厚厚的包背裝，有上千頁后，裡面詳細記載了每種物靈能力的掌握方法。
林萬簡單看了幾頁，感到有點失望。雖說是一本百科全書，但是裡面學到的內容都相當簡陋，講的無非是每種元素最基礎的使用方法。
比如火術，只寫了怎麼讓手臂自燃，怎麼召喚火球，除此之外就沒有了，其他元素也是差不多，都只是寫到怎麼把它們召喚出來，如何就沒有然後了。
封山虎搖搖頭：「都是一千多年前的書了，當時的物靈術的研究還停留在很早期的階段，教材也就更落後了。但即便如此，學宮也要花上十多年的時間，才能培養出一位普通的物靈人，太慢了。」
在介紹每種能力的時候，都會寫著各自的起源。金的起源在一個名叫熔金島的地方，但沒有說在哪裡；木，在西南萬里山系……嗯？不就是這裡？
水分江河湖海四類，江河乃長江黃河，湖是青海湖，海是東海，則是在密布水網的東南；火的起源，來自於西域火焰山；而土，則有許多種不同的說法……
但林萬發現，這些地方都在中國的各處，但一想，封建持續了這麼多年，也是沒辦法的事。
木的起源地在西南萬里山系，就在榮生山的背後，這裡常年植被繁茂，人跡罕至，充滿著數不盡的傳說和秘密。林萬小時候聽說過的那些靈魂獵人的詭異故事，正是出自此處。
「那要怎樣學習山林里的物靈術？是有什麼經書寶典嗎，還是有高人指點？」林萬問道。
「多年來，這些靈氣聚集的地方，都由於沒有物靈人的管理和控制，如今可能都充斥了各式各樣的飛禽走獸、妖魔鬼怪，為害一方，你將他們一一擒獲、消滅，就能獲得他們各自特異的能力。通過這種殺敵、修鍊、提升自身的方法，才能更好更快速地學習到物靈術。」封山虎回答道。
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啊。林萬決定先將《物靈寶鑒》通讀一遍，再到戶外一一試煉，從而得知自己獲得了何種能力。
然而，光是到深山老林中打怪升級，並不能解決眼下的問題。
而這個問題就是，怎麼奪回紅靈寶石。
衛朝國力鼎盛，擁兵千萬，以林萬目前的能力，即使加上十隻封山虎，也無法與之抗衡。
當然，先發展自身還是最重要的，正所謂「打鐵還需自身硬」。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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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多慮，五行靈氣聚集之地，是物靈術的核心所在，踏足過後，這些問題便能迎刃而解了。目前要做的，就是先前往五行之地，提升自身，在修鍊中再找到紅靈寶石的下落。」神刀對五行之術了解頗多，未來也將成為林萬漫漫前路上的指明燈。、
「那這段路，你也要一起去嗎？」不知怎的，玉兒開始悲傷起來，繼而開始掉下了淚水。
「你哭啥啊……」玉兒的這句話，是對封山虎說的。「你為什麼這麼覺得啊。」
「我知道，你心裏面還有四大神獸。你要是找不到他們，是不會死心的。」
「我覺得我離不開榮生村了……」在這座與世隔絕的山裡，封山虎已經待了太久太久，以至於讓他覺得，這樣的生活已經是一種常態。
「你心裏面還有他們，你就要去。榮生村現在有樹靈在保護，也有小萬在身後，你還有什麼可擔心的！」玉兒的神情從悲傷轉為了一絲的激憤，她捨不得封山虎離開，但和四大神獸重聚，也是他一直想做的事。
為什麼玉兒會哭啊，林萬和神刀都很不解，其中的秘密只有他們倆才知道。
大戰蚩尤后，四神獸各自歸家，如今，宣天龍在東方、火烈雀在南方、長生獸在北方。長期以來，他們都以鎮守一方為己任，然而物靈衰落，如今他們的命運都和封山虎無異，要麼奮起反抗，要麼成為待宰羔羊。
沒有物靈人的召喚，他們就永遠被軟禁在這世間。雖說是過著與世無爭的生活，但實際上無趣得很。
「好，我去。」
「我和你一起去。」
「前路未知，生死難料，這條路，容我孤身而行。」
「所以你就這麼拋下我？」玉兒繼續著她的哭泣，一手抓住他的臂膀。
「玉兒，不要哭了。我會回來的。」
林萬和神刀站在一旁，默不作聲。他們知道，這句「我會回來的」一旦開口，很多難以預料的不測風雲就會出現了。
「那你可一定要回來。」她留下了這句話，用手擦了擦自己的淚水。那是從樹上流下的汁液。
林萬開口道：「虎兄，要不你和我們一起去吧。」要不是這頭猛虎的驍勇善戰，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活過一夜。
封山虎擺擺手，「我們終將在茫茫人海中相見的。」
林萬也有點難過，強忍著悲傷不說話。「那你呢，玉兒，接下來有什麼計劃？」
「我就在這山裡，給這些老樹治治病吧，你看，榮生村現在光禿禿的，哪成樣子。」
四目相對，各自沉默了一會兒。
「小萬，你還有什麼書要看的嗎？」封山虎問道，「如果沒有的話，我們先回去休息下吧，昨晚大家都沒睡好。」
「你們先回去吧，我再讀一會兒就去外面的廣場上修鍊。」
「那我先睡了。」昨晚給林萬輸送了一晚上的記憶，現在的神刀已經很累了，眼中布滿了血絲——雖然他一直都有紅眼病。說完他便合上了眼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