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無路可逃
林萬望向四周暈倒在酒桌上的獵人:「酒靈,你再幫我看看,這裡暈倒的人裡面有沒有誰形跡可疑。」
酒靈開始發出咕嚕咕嚕的響聲,空氣中瀰漫著的濃烈酒精芳香味吸入到了林萬的肚子里。
過了一會兒,酒靈失望地搖搖頭:「每一個獵人的體內都有蒙汗藥物的痕迹,而且量也是一樣的,很難鑒定出來。」
林萬掃試著面前的一片狼藉:「也就是說,兇手同樣服藥了,他挺著藥物帶來的劇烈反應殺了石大哥。」
石瑞琦再次聽到父親的名字,內心閃過了一陣痛苦:「整個作案過程已經很明晰了,現在關鍵就是找出這群人里的真兇。」
林萬:「在開始追查真兇之前,我還有一個問題想問。那他們是怎麼迷暈的?究竟是兇手提前藏好在了吧台底下,給酒下了蒙汗藥,讓酒保不知不覺地遞給酒客,還是說酒保手上已經準備好了葯?」
幽靈狼思索片刻,得出了答案:「是酒保下的葯,但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現場沒有留下任何藤蔓上長有荊棘,荊棘本身就有毒性,我想林萬你很清楚。而兇手可以將荊棘里的毒液抽出,再注入藥物成分,最後當藤蔓纏繞在酒保身上,藥物也就注入了他的體內。也就是說,酒保手上帶了葯。」
林萬和石瑞琦聽完,都感到十分不可思議。看來要偵破這起案件,不能用常規的思路去推理。
石瑞琦叉著腰,撅起嘴巴問道:「幽靈狼,你是怎麼知道這些的?」
說起這幽靈狼就生氣了:「本來我還可以知道更多啊!我曾經是一頭無往不利的狼王,直到被這張安做成了魂丸。」
林萬揉了揉幽靈狼並不存在的毛髮:「好在有你,不然光靠我們倆,推理到天亮都推不出來。」
石瑞琦:「我發現,剛才我們一直這麼聊,都是在站樁,根本沒有注意檢查過他們的身體,我想,問題的答案會藏在他們的身體里。」
「可貿貿然翻弄他們身體,不就把他們吵醒了?」林萬回答道。
「吵醒就吵醒,我們現在這樣也只能是猜測,也無法得知兇手到底是哪一個。」
林萬又揉了揉幽靈狼的皮毛,發現雖然沒有感覺,但是皮毛會隨著他的手勢擺動:「狼哥,復神教教徒身上會有什麼特點嗎?」
幽靈狼答道:「還是老一套,在身體上綉個刺青,就是刀柄上的圖案。但都是印在身體里,不會外露,所以不太容易翻啊。」
林萬聽后略感委屈:「可是一個瘋子犯下的殺人案,是不可能滴水不漏的。」
石瑞琦開始走到倒下的酒鬼身上,放低了聲音說道:「翻吧,小心點,別驚動了他們。」
林萬和石瑞琦開始逐個翻閱他們的身體。幽靈狼也用鼻子嗅嗅他們的味道。
不敢摸,爬驚醒了他們,只能輕輕地翻開他們的衣袖或者是鞋子,檢查有沒有復神教的標誌,或者一些不屬於他們身體的東西。
現在已經是深夜了,幾個人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疲憊。強撐著睡意,為了鎖定兇手,他們無論如何也要把這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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館翻個底朝天。
「有情況,你們快來看!」石瑞琦壓低著聲音喊道。她正站在一個身著黑色衣服的獵人身前。
此人身著一件熊皮大衣,裡面是黑色的便服。而血跡就在便服上。
「你們看,他穿的雖然是深黑色衣服,但可以看見上面有血跡。」石瑞琦捏著他的衣服說道。
「可是獵人身上有血跡,不是正常的事情嗎。」林萬疑惑地問道。
「不,野外天氣冷,獵人打獵穿的是皮大衣,裡面不會穿這種布料做的衣服。而且我們打獵的時候,都是用獵槍擊中動物后,再將它們背回營地。就算是有血,血跡都應該是在背上,而這些血液是在他的胸前。」石瑞琦堅定地說道,眼神凌厲。
這時,她還留意到,這名黑衣男子旁邊的另一位獵人,身上沒有穿皮大衣。
幽靈狼說道:「他把他旁邊這人的衣服拿了。」
林萬:「所以,確定是他了?」
「那就得看他怎麼解釋這一切了。」
「這人是誰,瑞琦你知道嗎?」林萬繼續問道。
「我不認識他,看他身上穿的衣服,應該不是我們靈魂獵人,很有可能是從外面混進來的。」
「居然毫無察覺?他身邊的人就沒發現他不是這裡的人嗎?」林萬滿臉疑惑。
「我們世代遊獵在這山林裡面,定居的獵戶本來就很少,酒館里來了這麼個人,也只會覺得是外來人口,即使不是獵人,一般也不會太警惕。」石瑞琦擺擺手。
「那要叫醒他們嗎?」林萬問道。
「嗯,我覺得可以了。」幽靈狼點點頭。
費了好一陣功夫,三人終於把在場的二十多位酒鬼叫醒了。現在距離案發也過了一個時辰,藥效也逐漸散去了,但他們的腦袋在清醒后的第一反應都是「頭好暈」。
很快,他們就覺察到了房間的異常——石邦仁死了,匕首插在他的背上。一陣濃烈的血腥味從茅房的方向湧出,已經開始變得腥臭了。
「老石……怎……怎麼回事啊!」所有人的目光迅速轉移到了他身上,紛紛跑上前來察看著。
「大家不要動石大哥,都冷靜!」林萬高喊一聲,身邊的石瑞琦望著亡父的背影,再一次流下了眼淚。
「怎麼回事,快把我鬆開!」話音剛落,酒館的角落處又傳來激烈的喊聲。
只見剛才那名形跡可疑的黑衣男子,手上和腳上都被林萬用堅韌的樹枝纏繞著,像手銬一般,以常人的力量根本沒法掙脫。
「大家都坐下!」花了好一陣功夫,林萬終於讓全場的所有人都安靜地坐在椅子上。
林萬再一次發出震耳欲聾的喊聲:「你們被迷暈了,石大哥和酒保被殺害了,兇手就在現場!」他伸出右手,指向遠處被捆綁的黑衣人。
「你為什麼指著我,你憑什麼懷疑我!」
林萬哼笑一聲,心裡想著這人死到臨頭還在嘴硬:「那我就問在場各位一個問題,你們有誰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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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
全場一片寂靜,片刻后,站在他身邊的男子——也就是衣服被拿走了那位獵人突然摸了摸自己的衣服,詫異地望著黑衣男子,開口道:「你……我的衣服怎麼在你身上?」
黑衣男子開始冒冷汗,隨口說了一句「不小心拿錯的。」
「這位大哥你說,你們為什麼坐在一起喝酒?」林萬笑了笑。
獵人說道:「他說他原本是住在離這幾百裡外的村民,但因為土地破壞得厲害,被迫舉家搬遷,來這兒打獵的,偶然經過我們寨子就來喝點酒,我也沒想太多,而且他人也挺好,就一塊兒喝了。」
黑衣男子聽完,滿腦子都是氣,神情激動,唾沫橫飛,指著林萬就是一頓臭罵:「所以你在懷疑我這個外鄉人嗎?你們這裡又不是什麼禁地,一般人就不能來嗎?」
「你一個外鄉人,獨自一人居然能來到這裡,確實很不正常。但我們也不會因為你是外鄉人,就覺得你有罪,怎麼也得講證據。你看看你的衣服。」林萬繼續冷笑。
黑衣男子摸了摸自己衣服,露出一副無事發生的表情。周圍的眾人也開始圍觀起來,只看見這件黑色便服的胸口上,遍布了並不是特別明顯的血跡。
「解釋一下,你可以說是打獵的時候濺到的。」
「除了這個,你覺得還有別的可能嗎?」這人還在狡辯。
「你說說,你在和他喝酒的時候,有沒有聞到血腥味?」林萬望向他身邊的獵人。
「我們獵人對血液的感知是很靈敏的,如果一個人身上有血,一聞就聞到了,但我記得很清楚,在我暈倒之前,他身上並沒有任何血液的味道。坐得那麼近,絕對聞得出來。」這名獵人語氣堅定,毫不含糊。
黑衣男子指著獵人的鼻子說了一聲「你……」,便整個人安靜了下來,似乎已經沒什麼可狡辯的地方了。
林萬的內心在滿意地笑著,臉上仍然神情嚴肅:「看來嫌疑人已經無話可說了,那就讓我們來還原這件事的前因後果吧。」
「兇手的作案動機,我們懷疑有兩個。一是為了魂丸。張大哥和我消滅了霧隱藤婆,魂丸由我們保存並帶到酒館里,而整個過程,一直有人在背後默默跟蹤著。但是現在,很不幸,魂丸被盜了,消失了。」
全場一片嘩然,張安慌忙地從身上尋找著魂丸,但是一無所獲。
「二是借刀殺人、栽樁嫁禍。眾所周知,張大哥和石大哥,是成為下一任寨主的主要人選,兩人關係甚密,並無矛盾。兇手在盜取魂丸后,再將石大哥殺害,便可將懷疑對象指向張大哥,讓所有人都以為是他把石大哥殺害,鞏固自己寨主候選人的地位。」
林萬將眼睛望向張安,只見他死死地盯著黑衣男子,神情中充滿了憤怒,隨時就要爆發。
「所以我很好奇,此人並非我們寨里的人,他是怎麼知道這麼多內幕的。再看看石大哥背上的刀柄,是復神教的標誌,相信在座各位對這幫人也有所耳聞。」
「我懷疑,這樁謀殺案背後的真兇,另有其人。我們眼前看見的這個黑衣人,只是他的一顆棋子。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