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三 危險的公爵夫人5
回到了自己府邸的周培毅同樣驚魂未定。
配合著他回家,科爾黛斯也回到了大宅之內。陪著黛安娜瘋玩了數個小時的科爾黛斯,此刻無疑是補充滿了能量,整個身體都處於絕對的放鬆狀態。看到已經緊繃著的周培毅,聽完了他抱怨這一趟邀請之中對方的種種安排與陷阱,不禁笑出了聲:「怎麼一副被那位雷奧費雷思公爵夫人吃干抹凈的模樣啊?」
周培毅坐到沙發上,解開自己頗為修身的禮服紐扣,將積累的冷汗與壓力一起釋放出來,許久,才回答說:「如果可以的話,我是不想和這種大人物產生交集的。看著她,我有一種非常熟悉的感覺,又覺得非常害怕。」
「怕什麼?」科爾黛斯從真水機倒了一杯溫水,遞給周培毅,看著後者喝下去潤了潤乾燥的唇舌,才說道,「我出門的時候,稍稍調查了一番這位雷奧費雷思公爵夫人。想聽聽看嗎?」
周培毅也在接受邀請之前從隨身機上搜索了這位公爵夫人,並沒有獲得什麼有用的情報。他再喝下一口溫水,不由得頗為好奇地問道:「師姐,你是怎麼獲得情報的?公開的媒體上面,關於這位公爵夫人的介紹可不多。」
科爾黛斯笑了笑,說道:「貴族有貴族的交際圈,當然,你現在還沒能獲得他們的許可證,留在圈外面。而我們女僕,當然也會有女僕的交際圈。貴族不會親自負責宅邸中雜務的採購,也不會親自從成衣店預約昂貴的手工服飾,做這些事情的都是我們這些下仆。僕從們可能只能聽到一些風言風語,但他們獲得的情報,不會比貴族少哦!」
周培毅不由得讚歎:「確實啊!貴族的僕人可能要比他們的同伴更加了解自己的主人。可是無論是哪裡的貴族,都不會把出身卑微的無能力者放在心上。師姐,快說說看,你了解到了什麼?」
科爾黛斯也給自己接了一杯水,坐到了沙發的對面,坐姿放鬆且端正。她說道:「雷奧費雷思公爵夫人,並非是拉提夏本地人,至少,她的爵位不是來自拉提夏皇室的敕封。最近三四年的時間裡,這位公爵夫人突然出現在了拉提夏城的上流圈層中,而且很快成為了社交場上的絕對主角。據說,就連拉提夏的新王,也非常信任和仰仗這位公爵夫人呢!」
周培毅回憶起公爵夫人驚人的美貌、悅耳的生意、完美的禮儀與處處透露著魅惑的舉止,大概可以理解為什麼拉提夏的貴族們甚至拉提夏新王為何如此著迷於公爵夫人的魅力。他示意師姐繼續說下去。
科爾黛斯馬上接著說道:「不過,關於這位公爵夫人,有些並不算友好的傳聞,也可以說是八卦。僕人之間用這樣的流言蜚語,吸引其他人的眼球,獲得關注,並不算什麼稀罕事情,姑妄聽之。據說呢,這位公爵夫人的爵位來自她的上一任丈夫,那位來自卡爾德的公爵不僅擁有廣闊的領地,其財富也是非常驚人。我們的雷奧費雷思公爵夫人,是這位卡爾德公爵的第三任妻子。在她嫁給公爵大人之前,有傳聞說,公爵大人已經失去了全部的繼承人。」
「所以她才會繼承這位卡爾德公爵的爵位和財富嗎?」周培毅皺了皺眉頭,「這似乎是非常流行的閑話。過於美麗而年輕的妻子,為了愛情之外的事情嫁給孤身的貴族。」
科爾黛斯點點頭:「是啊,所以我才是姑妄聽之,女僕們可能是從她們嫉妒的女主人那裡聽來的這些話。當然,在這些流言之外,還有一種說法。雷奧費雷思公爵夫人是一位特殊的能力者,可以操縱人心。所有被她迷住的貴族,都是中了她的妖術。」
周培毅仔細回想了一番自己過去幾個小時的經歷,說道:「在馬車上,她的近侍給我喝了一杯紅茶,其中的成分可能包括致幻劑之類的東西。我用能力阻止了這東西發揮作用。但是,他們又在大門處主動幫我解除了致幻劑的影響。似乎這些東西只是為了讓我不能探查她具體的住處?我想,如果這位雷奧費雷思公爵夫人可以完全操縱人心,應該不會使用這樣的手段?」
「也可能這是她操縱人心過程的一部分呢。」科爾黛斯見多識廣得多,「致幻劑一向是催眠的好夥伴。她和你接觸的時候,有沒有做一些特殊的動作,比如勺子規律地敲動杯子,比如房間里有非常規律的鐘擺聲,比如突然的身體接觸?」
周培毅馬上回憶了起來,回答說:「她主動碰了我,但好像燙傷了一般,又很快收了回去。我當時以為她可能是用這種欲擒故縱的動作來勾引我。」
科爾黛斯憋著笑,說:「勾引你?你這種純情小男孩,想必這位公爵夫人只靠美貌就能拿捏你吧?還需要用身體接觸來勾引你?」
周培毅聳了聳肩:「我哪知道嘛!我當時生怕被她迷住,腦子裡一直在背誦圓周率呢!但是,不得不說,這位公爵夫人,很可怕啊!」
「可怕?美人計可怕嗎?」科爾黛斯看著師弟沒出息的模樣,搖了搖頭,「這些傳聞里,都把雷奧費雷思公爵夫人描述成了吃人不吐骨頭的惡徒,說明這些女僕的女主人都認為公爵夫人勾走了自己家男人的魂魄。我倒是認為,美貌只不過是這位夫人的敲門磚。她能獲得地位與財富,肯定是因為她有效平衡了拉提夏貴族與拉提夏新王之間的緊張關係才對。」
周培毅還是一臉后怕:「那這些貴族真的很冷靜,我在她面前能保持清醒,可真的費了大力氣啊!」
科爾黛斯沒憋住,嗤笑了一聲,又給周培毅倒上溫水,接著說:「無論這些傳聞是真是假,你已經誇下了海口。心裡已經有計劃解決萊昂內爾的麻煩了嗎?」
周培毅點點頭,回答說:「其實,從公爵夫人邀請我的時候,我就已經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