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求葯

卿漓漓低頭不語，畢竟自己現在有求於人。

婦人氣得面色通紅，那日回來自己大鬧了一場，發了好一通的氣，要不是曹洪遠好聲好氣地哄，早哭著閉門不出了。

難得釋懷一點，看到卿漓漓氣又上來了，她好端端站在自己面前，像是赤果果的挑釁。

「今日是你自己送上門來，來人，把她抓起來！」

「住手！」坐在主位上的老人用拐杖重重敲地。

曹洪遠見狀連忙去把婦人拉了回來，好生安慰。

卿漓漓深呼吸道：「曹老夫人，在下今日前來有要事相求。」

曹老夫人？

第一次聽她這麼喊，裝模作樣也不會了，一聲「外祖母」就那麼難以啟齒嗎？

老人神情黯然，蒼白的頭髮一絲不苟地梳起，威風不減當年，只是臉龐漸漸爬上的皺紋暗示著歲月無情，蒼老許多。

「相求？你有什麼臉來相求？早知今日何必當初，你將......」

婦人慾要上前繼續說，曹洪遠一把將她拽回，厲聲喝道：「夠了！」

婦人不可思議地盯著曹洪遠，眼淚又嘩嘩不停，他從來不吼她，直到遇見卿漓漓。

卿漓漓也很不好意思，這弄的她一時半會兒無從開口。

「請說。」老夫人鎮定道。

卿漓漓對上她的眼，有了底氣：「關澤疫病爆發，每日導致數人死亡感染，而現在有一種葯能很好控制病情傳播，只是我們藥材有限，如今只有曹府能有這實力集齊藥材，所以前來相求。」

眾人沉默，曹老夫人並未開口，一雙銳利的眼睛打量著她。

卿漓漓以為她要拒絕自己，低下頭繼續道：「在下也為當日莽撞向曹公子賠罪，希望能得到諒解，只是關澤百姓無辜，還請各位施以援手。」

「賠罪？你這個騙子拿什麼賠？！有什麼資格求原諒，有什麼底氣來問曹府援手？！」婦人甩開曹洪遠的手質問她。

「公子心中憂民，難得有像公子這般英勇無畏，無私為民的少年了，我曹府又有何理由推脫？」曹老夫人毫不在意婦人的哭喊，拄著拐杖起身，聲音有力，「公子需何藥材？」

卿漓漓受寵若驚，結巴道：「烏......烏白。」

她沒想到這嚴肅強勢的老人這麼好說話，順順利利就同意了，絕口不提她孫子的事，彷彿她比她孫子更重要。

「來人，將曹府名下醫館的烏白都拿出來，再去各個藥鋪收購。」曹老夫人直了腰桿，除了遍體爬滿歲月痕迹，氣質絲毫不減。

「是。」家丁唯唯諾諾地下去領命了。

「公子可夠？」

「夠，夠！」卿漓漓連連點頭，「多謝老夫人，在下替關澤百姓謝過各位，我們定然不會忘記曹府的恩德，明日在下讓人送錢來。」

「錢倒不用，就當曹府為百姓盡的一份力。」曹老夫人看她眼神變得複雜，姑娘長大了。

安撫好婦人的曹洪遠走到曹老夫人身邊，臉上洋溢笑容，和藹親切：「天色也不早了，等藥材集齊最快也得明日了，卿公子今夜便在曹府住下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