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十七 章 夜宿荒野（三）

第十七章夜宿荒野（三）

板妹聽女主人這麼說，就趕緊雙手端過一碗飯，轉給金娃，自己又雙手端過另一碗飯。女主人看到板妹端著飯，就說道：「大妹子，和娃娃趕緊吃吧！」這時，男人也端著倆碗飯過來了，給婆娘和自己每人一碗。男人順便靠著土炕蹲下吃飯，而女主人就坐到門檻上了。板妹看見這種情況，剛要站起來讓小板凳。女主人搖動著拿筷子的手說：「別起來，別起來，你坐你的，都習慣著了。」於是，板妹就又坐下了。當板妹坐好后，拿起筷子吃飯時，才看清楚是玉米面做的酸菜飯，就低頭吃了起來。吃著吃著，只聽見女主人說道：「大妹子，鍋里還有了，你就放心吃飽。曹家裡就只有你大哥和個，女兒嫁人了，兒子成家后單另過去了，你就踏踏實實地吃。」

板妹一邊吃著，一邊很感激地點著頭說道：「大嫂，太麻煩你們了，你和大哥真是好人，個和娃娃非常感激你們。」

「不就一頓飯嗎！有什麼感激的！誰沒有遭難的時候？曹都是受苦的人，理應相互幫助。」男人說道。

大家一邊吃著飯，一邊說著，不知不覺的時候，板妹的飯吃完了。女主人說：「大妹子，碗拿來，個給你再舀一碗。」

板妹不好意思地說：「大嫂，個吃飽了，個不要了。」

「你就別作假了，個知道，玉米面飯隨便就吃兩碗，個分外做得多，你就安心吃吧！」說完，就從板妹手裡接過碗去廚房舀飯了。女主人把飯端過來的時候，金娃也把飯吃完了。女主人把飯給了板妹后，要給金娃舀飯，金娃說吃飽了。女主人看著金娃，很關心地說道：「孩子，你一定要吃飽，你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可不敢餓著。」

板妹趕緊說道：「大嫂，娃娃平時就吃一碗飯，他吃飽了，你就別管了。」女主人就把金娃的碗拿到廚房裡去了。過了一會兒，大家都吃完了飯，板妹準備把碗拿到廚房幫著洗完。男人說：「大妹子，你歇著，你還要走路呢，讓你大嫂洗就行了。」說完，接過板妹的碗去廚房了。又過了一會兒，女主人收拾好了廚房，來到了大房裡。大家又諞了一會兒后，板妹對女主人說道：「大嫂，太感謝你了，時間長了，個們還要趕路了，現在得走了。」

「能成，你們吃好了嗎？」女主人說著，又從柜子上放著的瓦瓮里取出一塊玉米麵餅子，讓板妹裝上路上吃。板妹引著金娃千恩萬謝地走出院門，感動的淚花在眼眶裡不停地打轉。夫婦倆把板妹和金娃一直送到了院門外。板妹含著激動的淚花一邊走著，一邊回頭說著：「大哥大嫂，太感謝你們了，你們就進去吧！個和娃娃不會忘記你們的大恩大德的，你們的菩薩心腸一定會有好報的。」板妹說完，和金娃走出了巷同口，順著來時的路走去。等走到村口后，又朝著向渭陽走的大路走去。不一會兒，就走到北川村通往渭陽的路口了。老遠的，板妹看見俊姐和縫兒坐在路邊等著，看見板妹和金娃來了后，縫兒就問道：「板妹，你和金娃也來了？你們來得也快呀！」

「嗯，個們來了，個和娃娃碰見好心人了，他們把個和娃娃留下，個和金娃吃得飽飽的了。」板妹高興地說著，「你們倆怎麼來得這麼早啊！你們要得怎麼樣？」

俊姐聽見板妹問，就說：「哎呀！把個難心死了！個走到第一家門口時，根本不敢進去，就在院門外站著。結果，那家的一個老婆婆看見個是要面的，就把個叫進去，把剩下的飯給個吃。那飯還熱熱的，把個吃得飽飽的了。」就在板妹幾個說話的時候，其他人也陸陸續續地都來了。等來齊后，大家就又朝著渭陽走去。一路上，大家有說有笑，把出村時的擔憂忘了個一乾二淨。

板娃笑著說道：「拿著棍子出村的時候，個還擔心不好要面，等走了幾家后，個也覺得沒什麼難為情的，不就是要面嗎？既把肚子吃飽了，還要到了一點面。」

「話是這麼說，但要面總是不好的，有吃的，呆在家裡總比要面好吧！」歲球說道。

歲板聽了她男人的話后，瞪著眼說道：「看把你能得！誰不愛在家裡呆著，跑到這外面遭罪？」

「個就說一下嗎？你怎麼還怪怨個呀！個也沒說不去要面，怪就怪咱們今年遭災了，被逼得去討飯。」歲球聽了他媳婦怪怨的話后辯解道。

「就是，要不是今年曹遭災，曹才不出來受這罪呢！就是在家裡喝湯吃洋芋，也比這強多了。」板妹說道。

丑妹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說道：「唉！這都是人的命啊！一個人的命，前世就定好了，該是怎麼樣的，就是怎麼樣的，誰也沒有辦法改變。孫悟空的本事在大，也沒有跳出如來佛的掌心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