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秋水無痕劍

「我來是給你送原先答應你的入學禮，路上正好遇到給你帶學習書籍的蘭商，我們便一同過來了。」顧陽汐接過顧月暖遞來的熱茶，看了一眼自來熟自顧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的蘭商。蘭商喝了一口茶潤了潤喉嚨：「書在門外馬車裡，殿下讓人把書搬進來吧。」顧月暖點頭，吩咐守在門外的如意找人去搬書，然後假裝在門外等候，只拿背影對著廳內的兩人。

「妹妹，你不過來看一下哥哥送你的禮物嗎？」顧陽汐笑著，那笑就像清泉的波紋，從他嘴角的小旋渦里溢了出來，漾及滿臉。顧月暖的鴕鳥心態還是被「禮物」兩字打敗了，轉身看向顧陽汐。「妹妹，這就是我送你的禮物。」顧陽汐眼神示意顧月暖看向他手邊的桌子。

只見檀木桌上擺著一個異形木盒，盒子的形狀看著好象裝著一把長劍。顧月暖走過去打開盒蓋，一縷縷紫藍色的異光傾瀉而出，她不禁為此感到神奇，更加好奇裡面裝的是什麼。當裡面的奇物完全展現在眼前時，她除了驚嘆更多的是興奮與激動，那真是一把好看又鋒利的寶劍！

此劍目測長70厘米，寬15厘米，玄鐵打造，劍刃是中間鏤空的波紋雙刃，只佔劍長五分之二，而靠近劍柄一端，則雕刻著一隻栩栩如生尾巴泛出藍色璀璨光芒的紫色雙面鳳凰，整把劍周身都有一層流動的藍色光芒：「這把寶劍還發著光啊！」

「這是秋水無痕劍，這把劍能發光是因為劍身採用上古寒鐵鑄造。上古寒鐵本身就是一種會發光的隕石，它體積有大有小，像這種一整塊寒鐵打造的實屬難得，價值無可估量。三皇子，大手筆。」顧陽汐正想給妹妹介紹一番，奈何被蘭商搶了先。蘭商的聲音很低，卻圓潤、響亮，音調像銀子般純凈。

顧月暖聽了，心裡對原主與顧陽汐的感情又有了新的認知。她將手放在鳳尾處想撫摸一下那隻栩栩如生的雙面鳳凰，卻驚奇的發現那些原本吸附在鳳尾的零星光點全都像有了自己的生命似的飄了起來，隨著她手的動作上下起舞。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她激動的看向顧陽汐表達真摯的感謝：「三哥，謝謝你送我這麼貴重的禮物，我非常喜歡！」

「跟我還這麼客氣，你喜歡就好。」顧陽汐從顧月暖手中拿走秋水無痕劍輕放於盒內，蓋上盒蓋小心將盒子拿起。「妹妹，你先去看看師尊托蘭商帶來的書籍，我幫你把劍送到內殿去。蘭兄，回見。」「好。」「好。」顧月暖和蘭商同時應道，兩人互看一眼又很快移開目光。「那就有勞三哥了。」顧月暖說著就帶著蘭商一起去了她的書房。

去時步伐輕快，但在看到堆滿一桌的書籍后整個人都變得沉重起來，腳也踢到了門檻，差點摔個狗啃泥，被旁邊的蘭商拉住了手臂才得以倖免。顧月暖狼狽的站穩，對蘭商道了聲謝謝，便一頭扎到了書堆里，效仿鴕鳥，真是尷尬到家了，不過也好，多出幾次洋相拉低蘭商好感度。

蘭商看到這一幕，嘴唇微動，那笑就像夏天雨後掠過田野的雲影，很快就消失不見。「蘭商就不打擾殿下學習了，告辭。」蘭商說完又看了眼趴在桌上的顧月暖方才離去。

屋外的如意聽到動靜跑進來，看到殿下在書堆里扒拉，殿下這又是什麼新玩法？「殿下，發生什麼事了？」如意走進來一邊關心的問顧月暖一邊將她掉落在地上的書揀起，將它們整理到一起放在桌上。「沒什麼，就是看到這麼多書有點厭學罷了，要把它們都學完啊！」她頭疼。

「暖暖，要對自己有信心，學得多未嘗不是件好事，可以慢慢學。」凡月飄逸出塵的身姿不知何時出現在了書桌旁，他往那兒一坐，整個書房都像沐浴在蘭花叢中，令人心曠神怡，見之忘俗。

顧月暖只呆了幾秒，腦子就反應了過來。神仙嘛，「嗖」的一下就過來了，不稀奇不驚訝：「師尊。」

「嗯。」凡月淡淡的應了一聲，繼續將所有書籍拿在手裡大概的看了一遍，看了眼顧月暖身後的如意，顧月暖心領神會，對著如意吩咐道：「如意，你先下去吧。」「是」如意神情自若的退了出去順便帶上門。

顧月暖拉開與凡月的距離，坐在他的對面。凡月將手邊的一套書拿到她面前，然後從中抽出一本，指著書面上的書名說道：「這本《斬魔決》還有那邊那本紅色書盒的一套書都是武林至寶。還有，你看這套。」他又拿起一個金色盒子放在她面前。「這顏色好閃。」凡月微勾嘴角：「暖暖的關注點挺特別！這裡面裝的是玄月國學殿絕學——《絕音賦》，是只有皇室血統和內門弟子才能修習的。」

說她關注點特別，師尊確定不是在赤果果的埋汰她……她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哪知道什麼絕學什麼至寶。

「請問師尊，哪本是基礎心法呢？」顧月暖扒拉著手裡的書規規矩矩的問道。凡月從書堆中抽出一本皺巴巴的書遞到她手上。顧月暖看著手中的書心想果然是基礎書籍，被人翻的多了就成了『梅干鹹菜』。「你先預習基礎心法，有不懂的可以通過這個靈玉傳音給為師。」說著便從手心裡變出一塊圓形溫玉放到顧月暖手裡，她穩穩接過，心想，這不就是手機嘛，忍不住彎了嘴角。

看著這樣無憂無慮的顧月暖，凡月俊美的臉上有著深深的憂愁，那些被他隱藏的情緒在顧月暖抬頭之前統統消失不見：「你且收好，為師先回學殿了。」顧月暖無比敬仰的目送走了消失的凡月，這才靜下心來回到書房關上門仔細翻閱學習。

時光飛逝，歲月如梭，兩年裡，時光如這流水般緩緩而又匆匆地流淌著到了它的盡頭，留給他們的，是無盡的感慨收穫和即將入海的寬廣無限。一晃寒書和顧月暖都16歲了，兩人忙著學習心法也沒顧得上婚約，畢竟還有兩年才是成人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