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回 強行包紮

第六十一回 強行包紮

易過新見到萬里行突然進來,然後就跪在地上,說是要負荊請罪。

他便翻身下床,將他扶了起來,萬里行本不打算起來,要他先答應自己。

可是易過新力到之處,由不得他,扶起后道:「兄弟一場!我哪能怪你,只要你們肯把我妹子還給我,什麼事都沒有。」

萬里行尷尬的道:「這個事情!做大哥的慚愧了,徐姑娘本來在大廳神位後面,卻不知誰人幾時將她偷偷帶走。」

易過新緩緩道:「你們慣於演戲,除了你們自己人,還會有誰呢?」

萬里行一臉哭喪似的道:「真的不是我們所為哎!但我敢斷定,徐姑娘不會有事。能在那種情況下悄無聲息的帶她離開,絕非泛泛之輩,其目的一定又是這批貨物。只要我們將貨物守住,他們早晚會出現的。」

易過新看了看他,覺得有點道理,然後微笑道:「哥哥!你變了,變了好多。前些日子的英雄氣概,粗獷豪爽已經不在。唯利是圖,步步用計倒是顯露出來了。」

萬里行一臉不是一臉,被他說破,一時語塞,不知說什麼好。

易過新又道:「你要我去幫你們守住鏢物,就直接說,兄弟一場,我會去的,何況我敬佩唐宮主是大英雄。又豈能不去?只是吳前輩這邊放不下面子來,實是為難誒。」

萬里行道:「他們得了這些財物,或許會拿去救濟貧苦,卻只能小部分人得益。但我宮主得了,他日東山再起,可以救無數貧苦難民於水火。去年的青州起義,雖然最終失敗,但皇帝老兒的壓榨賦稅,大大減輕了,使萬千貧苦百姓得於喘息。」

易過新道:「我留個字條給幾位哥哥,跟你去便是,也好到處問問我妹子的下落。」

萬里行心中大喜,想不到三言兩語就說服了他。

當時易過新看到壤駟零丁苦戰那個高個子不下,便凌空發出一掌擊退了那高個兒,對壤駟零丁說道:「我來會會他,你們去守鏢。」壤駟零丁得話。知道易過新強悍,就退下去守鏢。

財物有他把守,對方立時窺探不得,盡處於狼狽之地。

言如秋見到易過新突然出現,又一點受傷的樣子都沒有,心裡好生驚喜。昨晚自他受傷之後,她心裡一直惶惶不安,始終掛記著,卻又不敢去找他。

這時見他神勇,又是來幫自己這邊的,一時收不住心猿意馬,竟然想到那一夜去了。

俏臉飛紅,正痴痴入神,卻不想被何天華偷襲一劍,刺中了大腿。驚恐之餘,頓覺眼前一花,全身無力,軟綿綿的暈倒在地。

何天華持劍再度殺來時,壤駟零丁手起一劍斬來,將他長劍連同手臂一起斬落。

易過新看到情況,也無心摸索那高個子的槍法,奮力一掌擊退了他,雖然給他避開了掌頭,但還是被掌力震得口鼻流血,摔出三四丈,長槍倒使,才定住身子。

高個子口裡哇哇怪叫,轉身逃了,其餘人也先後一晃而散,各自逃命。

易過新忙過來看望言如秋時,姚游耀朝眾人使個眼色,便各自忙活著貨物,迅速收拾清理,抬著箱子就走,將言如秋扔在此地,似乎不是他們一夥的。

易過新道:「你們這是幹嘛?不將她帶走了嗎?」沒有人理他,連萬里行也居然沒有理他。

易過新待要再叫,卻聽言如秋哼了一聲,好像很痛苦的樣子,姚游耀遠遠說道:「少俠,言姑娘是你的人了,是留是棄由你自己處置!」

壤駟零丁笑道:「易大俠,謝謝你高抬貴手,姓壤駟的記在心裡了。」

易過新發苦,一面用真氣給她療傷,一面暗罵道:「這群爛花子,一個都不是好人,盡喜歡戳別人的短。」

言如秋受到了他滾滾而來的真氣,疼痛大減,身子慢慢舒坦起來,悠悠的道:「公子!是你救了我?」

易過新道:「是那個瘦猴子救了你呀,他們有點不厚道,扔下你不管了。」

言如秋道:「那大哥是壤駟零丁。我明白了,他們是看到你在這裡才不管的,你趕快走,不要管我,他們知道了會自然過來救我的。」

易過新也覺得他這話有道理,但苦就苦在自己不能這樣做。於是皺眉道:「就算是這樣,他們也不該這樣走了,留下來一起想個法子才對啊,我先給你包紮一下傷口好不好?」

言如秋吃痛,勉強笑道:「自然很好啊!可是我的傷在大腿內側哎,如果你幫我包紮的話,我得脫下褲子來。」

易過新知道她性格開朗大方,說道就能做到。竟一時怔怔的張著嘴巴說不出話來。

這話問的確實有點扎心,他不希望言如秋一直纏著他不放,但現在無論如何他都不能扔下她不管。

言如秋看他面有苦色,嘆息著輕輕說道:「我從來不曾奢求和你攜手白頭。但若他日在某個地方相遇時,你能給我一個深情的微笑,請我喝杯茶大大咧咧的聊聊天。我便心滿意足了,不要你現在這樣子一樣,一遇到我就如遇到了鬼一樣,愁眉苦臉的。」

易過新聽了她這話,倒突然覺得自己是個廢物了。一點兒男子氣概都沒有,一個弱女流都不如。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低聲道:「好!我一定能做到。」

早晨的冷風呼呼刮來,多少會讓人有些手腳麻木。但言如秋受到了易過新綿綿不斷的內力傳送,全身暖烘烘的無一點寒意。

悠悠的道:「公子,你把我扶正,傷口還在流血,我自己處理一下。」

易過新將她扶正,面對這個情況,也不知道如何解說才好,他知道她的性格,不高興的時候可是個得理不饒人的人。

他本想說:「男女有別,授受不親,只能你自己動手包一下了。」但想:「她肯定會反譏說:現在肯定男女有別啊,又不是曾經。」

想說是:「要不我蒙著眼睛給你包一下如何?」那她大概會說:「哎喲!這麼正經啊?還是不感興趣啦?還是看見了不舒服?」

他總覺得不管怎麼說都會被她掐住七寸,真是拿人手短,吃人嘴軟。端了人家碗,得服人家管。

她看到易過新只把自己扶住,並不說話,果然就不高興起來,痛苦的說:「你不方便給我包,就到後面去避一避,我自家包是了。」

經過這個內心的煎熬,易過新終於作出決定,暗道:「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幹嘛不痛痛快快點。」

於是道:「沒什麼不方便的,只是找不到包紮的布紗,讓人為難了。」

言如秋道:「易大俠,捨不得將你的衣裳割一塊下來嗎?」

易過新道:「啊!這個...這個自然可以啊,我竟然笨得想不起來。」

言如秋道:「要好大的一大塊哦,如果你捨不得我回頭付錢給你可以。」

易過新突然發現她變得可愛起來,笑著捏了她臉蛋一下道:「我便是一件脫下來給你,又有何捨不得的。」

言如秋嘻嘻一笑,便得寸進尺的說道:「衣裳是捨得給我了,心肯定就捨不得給我。」

這話把易過新整得尷尬了,面上雖然依舊笑著,卻比哭還難看。一時不知如何應對,只得說道:「你有刀不?我現在就把心挖出來給你可好?」

言如秋笑道:「那就最好了,我要哥哥的心,卻不是要哥哥挖出來給我。而是要好好的留在你肚子里,我每天聽聽它的跳動就好。」

易過新道:「你不擔心我帶著它跑了?」

這本來是個逗趣的話,但言如秋聽了卻變了臉色,靜靜的看著他,一句話也不說。

其實她並不是要如何如何,主要是想看看他,能不能容得下自己在他面前任性胡鬧,肆意撒嬌。

易過新確實心不在她身上,如果眼前的言如秋是徐永艷,他一定毫不猶豫以誠相待。至於為什麼會這樣他也不知道。

易過新不敢和她聊得太多,害怕自己應付不住,整出更多的尷尬來可不妙。

不由分說,一把將他抱了起來,說道:「這是大路,會有人來往,到背一點的地方去包,我脫下來給你包吧。」

言如秋被他抱著,沒有說話,也沒有掙扎,突然幸福湧上心頭,連疼痛都一下子不見了。」

易過新終於霸氣了一次,說道:「傷口由我來包紮,你不要犟,犟了也沒有用的,事急從權,由不得你。」

言如秋聽得心裡大醉,倒還真的去想他如何如何的用強,自己不同意也硬要給自己包紮傷口。嘴裡雖免不了要臭罵一頓,實心裡卻歡喜無比。

說道:「我如硬要反對呢?」

易過新怪笑道:「脫下褲子來,打你屁古。」

言如秋吃吃的笑了,笑的身子亂顫,傷痛早拋九霄雲外。

說道:「公子,你總算還是個有趣的人啊,我還道你太死板。」

走了一段路,才找到一個大石。兩人藏到後面去,易過新撕下衣裳為她細心包紮。

言如秋本來想拒絕,但把心一橫,不管他了。不動聲色,也不拘泥。

看他小心翼翼的,還是弄得手忙腳亂,額頭汗流。眸子中閃出一絲青澀的笑意,似乎挨了這一劍,倒似不吃虧的樣子。

包紮后兩人對肩而坐,在草地上張望時,卻遠遠走來四個人。個個凶神惡煞,面目猙獰,如鬼似魅,黑丟丟的無一點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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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護者逆探大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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