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相讓

夜晚，我踱步在小落湖周圍，月色皎潔，灑在湖面上顯出波光粼粼之色……儘管我很努力地忘卻兩年前的事……葉清霜那藍色的背影，覃州那片永遠繁華、永遠不為陰暗侵擾的土地，還有我們一起逛過的小街，一起吃過的餛飩……想起時仍然歷歷在目。我曾說過，我永遠不會讓我們分開，這樣離開算不算失言？可她又怎會怪我。我們啊……只是在不合適的地方遇見罷了，我試圖說服我自己，確實是這樣。

在門內宛如不存在一樣過著，時常因為過於無聊想著法兒變著樂子：今天的目標是去延澤大殿上瞧瞧，明兒的目標是去宗門外觀景，後天的目標是偷溜進去藏經閣翻閱書籍……不過這其中大多都是東躲西藏，怕拋頭露面而引來麻煩。書上曰：「有一蓄功修鍊之法，每日於晨起卯時前盤坐，二三時辰之後畢，日落前前往靈氣茂盛之處，一月後方有長進。」反正閑著也是閑著，不如試試，雖然看上去不太靠譜。

卯時前，大多弟子都還未起身，我便穿戴整齊來到一處山崖上，天邊有一絲亮光，太陽還未升起，天色微沉，偶有幾陣清風吹來，彷彿要散盡我所有壓積在心裡的不快。

沒有過於明亮的光，這種視野下的林修顯得神秘且寂靜。

「風有涯？」一個出奇讓人熟悉的聲音，我回頭看那人，卻見那人也在看著我，透過身形我猜測出了他，聶雲照。兩年未見了，他一身紅色外衫，發冠高束，顯得少年意氣了許多，思來如今他該與我一般大，將近弱冠之年了吧，卻是與我截然不同。想到這我有些失落。

他見我愣在原地，沒有準備再找我搭話，像是宣誓領地般的走到了我原本準備打坐的地方……

在我的印象中，他不是個會起早貪黑的性子，卻也這般為修行努力起來，心中有些說不上滋味。罷了，我另尋個地方。可他好像並不打算就這麼放過我，約莫一炷香之後，聶雲照起身朝我走來，我心中瞬間起了警惕。「風有涯，你可不可以將襄懷月讓給我？」

「什麼？」我甚至懷疑我聽錯了，卻見聶雲照但笑不語，完全不準備將話語重複第二遍。

雲照何時變得這般倨傲了……我不回答，他也不走，非得等著一個答案不可。

我思索了許久。「我……」雖說我對襄懷月並無過多男女之情，但還是忍不住哆嗦了一下，「我與她並無什麼，你……」話未說完，聶雲照毫無耐心地轉身離開。我沒有再說下去……雲照他喜歡襄懷月？為何我從未知道。

難道他變成如今都是為了襄懷月？千萬個疑惑圍繞著我，變得愈加成謎。

可是，這些年我也不在宗門，又何來把襄懷月讓給他之說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