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宗門弟子
周然一落地,雙腳左右開弓,踢飛身邊兩隻豺狗,兩隻豺狗飛出數十米遠,爬在地上不住哀鳴,其它豺狗則迅速竄開躲到遠處,驚魂不定,又不敢靠近,犬吠不止。
「都滾開!」
隨著一聲大喝,周然又是一個縱躍,來到豺狗之中,瞬間,躲避不及的豺狗又被踢飛數條。其它豺狗再不敢停留,悲鳴著四散逃走。
沒去管那些豺狗,轉身沖那更加吃驚的二人咧嘴一笑,緩步走了過去。
二人依舊待在那岩石之上,姿勢都沒換過,也是眼前變化發生的太快,有些沒緩過來神。
待周然走到近前,才看的清楚,這人穿了件獸皮縫製的上衣,說是上衣,不如說是獸皮做的蓑衣,連個袖子都沒,腰間也圍了張獸皮,用草繩系著,還掛了好多獸皮袋子,亂糟糟的頭髮,用根草繩隨意的束在了腦後。赤著腳,一身古銅色的肌膚,看著倒還健壯。
剛長出來的絨毛鬍鬚,年級不大?最吃驚的是他背上背的那個木架,上面用草繩捆著堆得跟山一樣的獸皮,不到近前,都看不清這「山」是背在一個人的身上。
哪有這樣行頭的正常人,高高躍起的時候姿勢是很帥,可他知不知道已經走光了?
雖有些懵,可畢竟人剛打跑了豺狗,臉上還一直掛著那燦爛的笑容。
男子連忙將寶劍納入鞘中,左手示意了下少女,雙雙從岩石躍下。
男子雙手抱拳,對著周然作了一揖。少女則是微微頷首,只是臉頰通紅,始終未曾抬頭看向周然。
「多謝壯士援手之恩。」男子說道。
「哪裡哪裡!」周然連忙放下背在身上的獸皮小山包,雙手作揖,回了一禮。
男子相貌英俊,此刻近看,更是光彩照人,「真的要多謝壯士出手,我二人被這群惡豺困了多個時辰,早已力竭,不是壯士趕來,早晚落個惡豺口食。」
周然聽著話音,心裡真的喜悅萬分,還是年輕人能讓人感覺真真實實的,就在自己的面前,不像那老頭,相談中總懷疑是不是幻覺。
隔的時間太久了,孤單、危險長時間的伴隨自己,哪裡是他們被救,被救的分明是自己!這語言還是我華夏語言啊!聽著口音都差不多,膚色長相也是我華夏子女啊!可這裡也不是我華夏的地方啊?哪會有那麼多高山?那麼多奇怪野獸?我難道真的穿越了么?
見周然沒有說話,男子繼續說道:「壯士,你當真了得,這惡豺凶名在外,不要說我們,其它野獸見了它們都躲的遠遠的。單獨碰到一隻兩隻,還能應付,可遇到這麼一大群的,很難有活路,哪知壯士隨便幾腳就踢的這些惡豺四下逃竄。」
「你們是門派中人?」周然忽然插嘴問道。
「是的,我叫顧誠,這位是我的師妹,姜彩蝶。我們都是三元宗的弟子。」說著,顧誠示意女子進前兩步,跟自己並肩。
少女行完禮就退後兩步躲在顧誠的身後,此刻又不得不站了出來,雙手將長劍抱在胸前,搭配一身利落的穿著,一派亭亭玉立的小女俠形象。
只是模樣有些青澀,此時更是一直低著頭,粉面通紅,卻又是一派嬌羞鄰家少女形象。
周然看了一眼,覺得怪怪的,幹嘛一直通紅個臉?
可能是年紀小,認生。也沒特別注意她。心中在想著如何開口詢問三元宗的事。
「你們是宗門子弟,怎麼讓這些豺狗圍了許久,其他人沒有來么?」
「沒有,歷練一般都在宗門附近,不會這麼深入。這次我們還真是多虧了壯士。」
「別一直壯士壯士,舉手之勞,不足掛齒,你們可以直接叫我周然。」周然也介紹了下自己姓名,也想著這裡就深入了?那自己出來的地方不是更更深入,沒看到人也正常,那裡的野獸不是普通人能應付的了的,這顧誠看著雖然看著也有兩下子,其實跟剛才的豺狗比都差了許多意思。這所謂的三元宗,外門弟子似乎只比普通人強上那麼一點。
「好,我看著比你年長几歲,就叫聲周然老弟了。」顧誠說完,旁邊姜彩蝶也點了下頭。
「既然平時不來這麼深的地方,你們今天怎麼跑到這兒來的?」周然心中有些好奇,不然自己還遇不到這二人呢。
二人聽到這話,都有些黯然,嘆了口氣,那顧誠說道:「主要是因為彩蝶的姐姐得了一種肺病,怎麼也治不好,後來多方打聽,需要荒原林海高山裡生長的一種藍色龍鱗草,用它的根莖做主葯才能治的好,只是這種龍鱗草,都在荒原林海深處。彩蝶心念姐姐,非要進來找找看,我便同她一道進來試試。本來一直行走在山腳間,沒遇到什麼大的危險,可總找不到龍鱗草,就想上這山上來尋尋看,不想才到山腰就遇到了豺狗群。」
顧誠話沒說完,見周然拿下腰上掛的兩個獸皮袋,翻找了一下,便拿出一把葉子像一片一片龍鱗一樣的藍色藥草。
「是這個么?」周然說著將藥草遞給了顧誠,龍鱗草很多見,也不珍稀,只是有次路過時見到這些藍色的龍鱗草,覺得有些特別,就順道采了一些,藥草的根莖上還留著濕濕的泥土,顯然採摘了也沒多久。
顧誠雙眼圓睜,伸出雙手捧著接過藥草,竟有些說不出話。
身旁顧彩蝶則從顧誠手中拿起藥草端詳,「是的……沒錯……就是它!能將它們送與我么?」
聲音有些急促,說話的時候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盯著周然,臉上的羞紅並未完全退去,此時也不管了。
「拿出來就是給你的,這些對我也沒用。」
「嗚,真的太謝謝你了,姐姐被毒蜥毒液所傷,只有這藍葉龍鱗草有用,宗門的藥房里也沒有這藥草,姐姐好可憐,整天咳嗽個不停,真的太需要這個了。」
女孩聲音很好聽,只是說的時候帶著些哭腔,看來十分在意自己的姐姐。
周然對這藥草是毫不在意,「不用客氣,舉手之勞。實不相瞞,我是在尋找宗門,拜師修行。路過此地,能遇到二位真是緣分。我在這蠻荒林海里迷了路,你們也看到了,衣物都讓野獸撕破,只好用些獸皮遮體。」
周然剛說到這裡,姜彩蝶本來已經快要退去的羞紅,瞬間又回到了臉上,忙低下頭,嬌羞欲滴。
「好在路上打死不少野獸,扒下了許多獸皮,也採摘了些藥草,能否隨二位回去,拜訪貴宗長輩,看看能否收容,真不行,置換些可用度之物?也好過這般狼狽。」周然說的自然,心中其實十分期盼。
顧誠聽完后,那表情似乎是有些不大相信的。
「好倒是好,只是你不應該早就是宗門裡的先天期的內門弟子么?不然怎麼身手如此了得?」顧誠還是將心中的疑惑問了出來。
周然不懂什麼先天期?內門弟子,外門弟子的,只好說道:「正是沒進過宗門,聽說后才非常嚮往,獨自尋找來了。至於我,哪有什麼身手?小時候誤食了一顆奇果,身體比尋常人強壯不少,追隨武者也修習了些武藝,現在又被這林海中許多野獸追的四處逃命,待得久了,便熟能生巧,對付一般的野獸問題不大,可有些厲害的,見了還是要跑的。」
「嗯,這林中有些厲害的凶獸,內門的師兄們,見了也要跑。」顧誠認可周然的話。
姜彩蝶雖然一直低著頭,不過他們說話還是在聽著的,這時候忽然插話說道:
「對了,你一定是和凡間的宗師一樣,身手十分了得,雖然沒有進入宗門修行過,卻能和內門的師兄們戰的不相上下,可惜,沒有靈根,雖然入了先天,卻是無法修行的。也不知道你體能有沒有靈根,這個只有師傅才能探明了。」
「凡間宗師?靈根?」周然都沒聽過這些名詞,完全不知道怎麼接話。
顧誠看出了周然的茫然,幫忙解釋道:「所謂的凡間就是沒有靈根的凡人建立的國度,一般都在靈氣稀少的地方。而我們修行的人,凡間將我們稱為修道者、修仙者,其實就是煉化靈氣為先天真氣,而要煉化靈氣,身體必須要有靈根。
靈根或生而有之或身體突然變異得之,一般有靈根者第一次接觸靈氣會有天地異象產生,我和彩蝶原先都是凡人國度大秦人氏,因為出生時有天地異象,所以早早被接入宗門修行,只是,我們資質一般,到現在也只是後天期,還是宗門外門弟子,只有凝練魂魄,突破到了先天期,才會被宗門收為正規弟子。
可在凡間卻有極少特別之人,沒有靈氣蘊養,也可以凝練魂魄,達到先天期修為,可因為體內並無靈根,無法煉化靈氣,修為無法再進分毫,這些人在凡間被稱為宗師,戰力強悍,甚至和剛入先天的宗門弟子也能戰個有來有往。」
周然聽完顧誠的解釋,對宗師靈根什麼的也有了個簡單的了解了。按照他所說的,自己應該可以算作凡間的宗師。
「你們是大秦人氏?」周然對聽到的這個內容十分感興趣。
「恩,宗門裡還有許多同門來自大秦。」
「那……始皇帝嬴政?」
周然本想問始皇帝嬴政你們知道不知道,卻被姜彩蝶打斷。
「那是先祖皇帝,你果然是大秦的宗師,不然你怎麼能知道先祖皇帝的?」
「我也不是太確定,自幼是在小村子里長大,幾乎與世隔絕。」周然乾脆認了,不然他這個異世界來客,如何對人說出真實來歷?穩妥點,還是保住這個秘密較好。只是心中十分的疑惑,嬴政怎麼成了他們的先祖皇帝?
「看來我也是大秦人氏,也沒聽人說過,只是偶爾聽到過始皇帝嬴政,你給我簡單說道說道,如何?」
「你不知道也正常,大秦疆域太遼闊了。而且許多罪民後代建立了無數的小村子,根本連大秦戶籍都沒入的。」
姜彩蝶聲音清脆,聽著悅耳,不過可能覺得罪民這個詞不好聽,又解釋說道:「你也未必是罪民後代,不過現在也不分罪民不罪民的了。」說著又伸出一隻手擋住嘴角,輕聲的說:「知道么?傳說先祖皇帝是跟隨仙人從另一個世界來的,罪民就是當時帶來的戰俘,不過開疆拓土,這些罪民是立下了汗馬功勞的。這些都是傳說,未必當真,是不是啊?顧大哥!」
顧誠見說著說著,說到了自己這,正思索著三人站在這裡也聊了半天,於是沒接姜彩蝶的話,而是提議道:「周然,你想要同我們一起回宗門,拜師修行?我看可行,就從這裡回宗門還要走1個月余,紅蜓也在等我們回去,不如我們早點動身。」
「對,對,對,姐姐一定很辛苦,我們現在就走!」姜彩蝶像是突然想起來了,一下比誰都著急,邁步走在了最前頭。
周然背上了自己的獸皮小山包,看了看顧誠,相視一笑,一道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