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
「師父,您給我吃了什麼?我感覺好多了,再賜給徒兒吃一次吧。」
靈祝沒想到這小傢伙,竟然那麼快就從殺人的心理中走了出來,足以說明其心理素質十分強大。要知道自己第一次殺人,足足三天三夜睡不著覺,即便那人十惡不赦,可還是十分難受,如今依舊記憶猶新。
可是這小傢伙殺了那麼多人,卻能像沒事人一般。
莫不是他從小就腦殘的原因?
想到這裡女孩釋然了。
「你出去架馬車。」
忍不住將他弄醒,那不雅的畫面即便有衣物遮掩,可偏偏眼尖看到了,簡直羞死人也啊!
現在更是迫不及待將其趕出去。
她已經忍了很久了......
車軲轆吱呀吱呀的聲音,顯得格外單調寂寥,江狐無比鬱悶,坐在馬車前面充當司機。
自己前世雖然是一個老司機,可完全不會駕馬車,還好這馬兒機靈,指哪走哪。馬兒似乎因為有個夥伴陪自己吹風感到高興,連連點頭怪叫一聲,露出牙齒似在恥笑。
江狐可不慣著它,給它屁股狠狠來一鞭子,白馬揚起蹄子撒丫子跑了起來,這速度竟比前世印象中的馬快多了,靜心感受,馬兒身上竟散發出絲絲原力,支撐著自身的運動。
心中暗暗感嘆這個世界的奇特,眼睛中也充滿了對未來的希冀。
前世的理想是喂馬劈柴週遊世界,但創業未半而中道崩殂,陰差陽錯的來到這個世界。
那今生的理想是什麼?
江狐似乎找到了人生的目標,那便是無數原師的理想,衝擊原力的最高峰,不斷加強自身修為,達到人生巔峰,然後浪跡天涯做一個遊俠。
看盡世間繁華,游遍千山萬水。
想到這裡熱血澎湃,趕馬的速度也達到了頂峰,馬兒揚起蹄子狂奔,馬車身後,揚起滾滾紅塵。
「狼煙起,江山北望。龍旗卷,馬長嘶,劍氣如霜。心似黃河水茫茫。二十年縱橫間,誰能相抗。恨欲狂,長刀所向。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鄉。何惜百死報家國。忍嘆惜,更無語,血淚滿眶......」
少年意氣風發,扯著嗓音唱起歌來。
歌聲慷慨激昂,配上馬嘶長吟,蹄聲滾滾,讓這荒涼的大漠有了些許生氣。
就連馬車裡的女孩,也豎起耳朵認真聽著。
靈祝從來沒有聽過那麼婉轉好聽的歌賦,而且曲詞如此豐富滄桑。
水門的文風十分昌盛,詩詞歌賦非常盛行,此等絕妙詩賦,也只有水門才能造就。傳說水門是原界的文化搖籃,原界無數詩詞歌賦大多都是產自水門國。
火潮近些年的文風逐漸昌盛,特別是混貴族圈的,特別喜歡詩詞歌賦,琴棋書畫。
她自然也是喜歡的......
這首歌謠絕美壯麗,她從來沒有聽過這般大氣恢宏且悠揚婉轉的曲風。
水門的著名歌賦也基本熟知,這首歌賦還是第一次聽到,著實被驚艷到了,給人耳目一新的感覺,心中暗贊好歌好曲。
聽少年唱完,她便
(本章未完,請翻頁)
忍不住好奇詢問。「你從哪裡學的?我從未聽過如此動聽的歌賦,曲調時而悠揚婉轉,時而慷慨激昂,詞賦大氣恢宏,誇讚軍旅生涯十分到位,這不是你們水門的歌賦吧,那邊好像沒有這首歌謠。」
「這......」江狐欲言又止,完了,編不出來了。「咳咳......我大郎教我的,他是大才子,編個曲子不算什麼。」情急之下,不得不拿大郎當擋箭牌,還能借大郎的名義裝個逼。
就好像前世身邊的人,經常吹噓自己有個表哥怎樣怎樣有錢,如何如何權勢。
心中暗自愧疚:大郎,對不起了,三郎沒辦法,只能拿你來應急了,反正你是離家出走了,拿你當工具人應付這個兇殘刁蠻的師父,應該也沒什麼大問題。
「可真好聽,沒想到你大郎原來那麼有才華,竟是一個文人才子,實屬難得。」
「謝師父誇讚。」
聽到女孩讚揚大郎,就像讚揚自己一般高興,江狐露出了純真無邪的笑。
「長江是哪一條江?還有黃河,我怎的沒聽過?」
女孩也算見多識廣,沒去過的地方也基本看過地圖資料,原界五大國,好像並沒有長江黃河。
「呃......我也不知道,這要問大郎才知道了,哈哈。」江狐打了個哈哈,一個謊言註定要用多個謊言掩蓋,心中有些後悔自己多嘴了。
「嗯......很好聽,你......你繼續唱吧。」
靈祝想繼續聽這首歌賦,有些難以啟齒,臉色微紅,眼睛瞟了一眼門帘,好在有門帘隔著,並沒有被發現。她是從小就喜歡歌舞詩詞的,聽到此等好聽的樂曲,忍不住想收錄腦中,牢牢記住。
身後有美女傾聽,江狐用盡技巧使歌曲聽起來更加婉轉動聽,聲如蒼鍾氣貫長虹,音如大海波瀾壯闊。
「狼煙起,江山北望。龍旗卷,馬長嘶,劍氣如霜。心似黃河水茫茫。二十年縱橫間,誰能相抗。恨欲狂,長刀所向。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鄉。何惜百死報家國。忍嘆惜,更無語,血淚滿眶......」
漸漸的靈祝也哼了起來,這首歌,的確唱中了火潮的境遇。
邊境敵軍時常來犯,還有獸潮天災,這些種種,都是靠士兵們用生命來守衛家園,火潮之內才能歌舞昇平。
最後,從一人歌唱變成了兩人一起合唱。
原本慷慨激昂的歌聲,變得悠揚婉轉。
想不到靈祝竟然是一個麥霸,點到好聽的歌就完全停不下來了,聲音是極其空靈好聽,簡直不輸於現代的專業明星,讓人著實享受了一番天籟之音。
夜幕逐漸降臨,修行之人在外,都是以天為被以地為床。
在大自然里修行,可以更好的集天地靈氣,日月精華。
兩人就地而坐,一邊修鍊一邊休息。
現場只搭起一個篝火,烤幾塊龍肉,簡單卻足以讓人溫飽。
靈祝這些日子,已經享受到多次徒弟的烤肉,廚技堪比國宴大師,每次都能大飽口福。
「師父,小心燙。」
烤肉滋溜冒油,饒是靈祝再怎麼忍耐,也忍不住咕咚一聲吞咽口水。
(本章未完,請翻頁)
女孩伸出蘭花玉手,滿意的接過烤肉,睜著大大的美眸,聞了聞讓人慾罷不能的烤肉,伸出粉舌舔了舔,隨後狠狠咬傷一口。
這味道,這口感,讓她感到其樂無窮。
「真香。」
靈祝先是誇了烤肉好吃,緊接著又轉移了話題。
「你說你大郎是才子,那他寫詩一定很厲害?擁有才子之名的人,可都會寫詩的。」
她一邊問一邊狠狠咬手中烤肉,露出兩個尖尖的犬牙極其可愛。
可落到江狐眼裡卻有些可怕。
「沒!我只見過他寫過一首,就是那首今天唱的歌賦。」他一口咬定,索性堵死這條路,讓女孩死了這條心。
可靈祝見多識廣,寫出如此好曲的才子,絕不是泛泛之輩,況且只有懂的詩詞的人才能叫才子。
「小狐狸,你說的可是真的?不要欺師滅祖哦。」女孩故作兇相,冷眼威脅,彪悍的像一隻小母老虎,又伸出粉舌舔了舔手指的油漬,可愛到爆炸。
江狐可沒心思欣賞女孩的乖張可愛,他已經感到了一股危險的氣息。
現在已經退無可退了,自己說的都是實情啊!
為什麼女生總是喜歡胡攪蠻纏啊。
還有,
欺師便欺師吧,為什麼還要帶個滅祖?
「我大郎他真......」
靈祝掏出了一把匕首割肉,匕首鋒利無比,將肉塊像燒烤一般串了起來,張牙舞爪的吃著,看得江狐毛骨悚然,小心臟完全受不了了,連忙改口:「還會一些......」
現在形勢嚴峻,面對可能到來的生命危險,只能繼續做對不起大郎的事了。
「快快念來,為師賞評。」
「鵝鵝鵝,曲項向天歌。白毛浮綠水,紅掌撥清波。」
江狐一字一頓,抑揚頓挫,就像小孩給老師念作業一般拘謹。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不得不借用古詩。好在這裡是原界,不必擔心古人的棺材板壓不住,起來找自己算賬。
「鵝鵝鵝,曲項向天歌。白毛浮綠水,紅掌撥清波......」
靈祝一邊把玩著手中的匕首,一邊細品。
這首詩並沒有什麼詩情畫意,就是描述了一隻大白鵝在水中對天亂叫,反而像是一首孩童之作,充滿了童真的味道。
「......這聽起來像童謠,是你大郎小時候做的吧,你竟拿來敷衍我,是不是?」
這師父是惡魔嗎?
江狐差點跪了,自己還真就敷衍她了,怎麼辦?女孩的兇悍讓他每一根神經都害怕,師父的殘忍已經讓他形成條件反射,自己好像對父母都沒那麼怕,她簡直是自己的剋星......
他的求生欲極強,趕緊補上一首。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于歸,宜其室家。桃之夭夭,有蕡其實。之子于歸,宜其家室。桃之夭夭,其葉蓁蓁。之子于歸,宜其家人。」
或許是鬼使神差,或許是天命註定,腦子裡偏偏蹦出了這麼一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