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

特別小隊在開拔之後又聚在一起，大家簡短地交換了一下各自的情況，大貓燕子和蜘蛛都直接加入二團反擊的前鋒，差不多就沖在最前面，然後跟著機甲突進帝國防線，在那裡同一支新的帝國特別小隊六個人進行了短暫但激烈的廝殺，雖然是三人對六人的團隊戰，但在環境複雜敵我都有幫手的戰場上，不再是上次那樣的野地里黑暗中的單挑，最近距離的機甲小隊毫不猶豫地第一時間對自家的高手進行了火力支援，對面被蜘蛛和大貓近身殺死了兩個，被機甲的機炮交叉火力打碎一個，剩下的三個人在轉身脫逃的時候又被燕子狙殺一個，大貓他們都活著，唯一的損失是蜘蛛被對面從膝蓋的位置砍掉了一隻節肢狀的前腳，但據他說，回去找女媧殿弄弄，還能長回來，就是半年內不可能像原來那麼活動自如。

另一處戰場的情況也清楚了，第一團的主力雖然夜襲開始佔了便宜，但畢竟兵力有限，隨著時間推移同人數和裝備都佔優的帝國重裝師打了個膠著，多虧了支援的空騎兵的精確轟炸打癱了不少魔像才得以退出戰場，從另一方向向南撤退。帝國重裝師被空襲這種第一次見到的戰爭方式震懾，加上自身魔像很多都被炸得不能行動，也放棄了追擊。

總的來說，這次斷後的反擊作戰目標達到了，現在後撤的鎮安軍後面已經不再有追兵，但是代價則是暴露了空騎兵的存在和空中轟炸的作戰方式，下次再對帝國軍使用就不太會有今天這樣的巨大心理效果。少年總覺得敵人還是有點弱，這幾仗下來似乎沒有給他感覺特彆強悍，或者特別難纏，排除鎮安這邊新兵器和新戰術的優勢，也許真如小武所說，帝國軍打這仗本來也只是想做做樣子而已，並沒有認真想追殺已經到了家門口的鎮安軍，心理上在戰前就比較鬆懈，所以贏了不願追，敗了也垮得快。

特別小隊負責押送，或者說能舒舒服服睡在上面的馱車有三輛，除了一輛車上有小半個車廂是特別小隊自己的裝備，其他都是隸屬於鎮安軍團最高特別作戰指揮部的同他們並列單位的特別裝備，比如機甲更換和修理的零配件，又比如跟胖子一輛車的三個也是半人半蟲的密碼破譯小隊的各種像巫器更多一點的那些奇奇怪怪的儀器，甚至還有小武給他們女媧殿搜刮的一些特殊材料，屬於醫療隊的那些數量稀少的貴重藥物等等。可以說全團最寶貴的東西，除了機甲小隊那七八輛搭著機甲和機甲用彈藥的大型馱車，就裝在他們看守的這三輛看起來一般的普通馱車裡。他們的職責既是保鏢，也是在路況不好的時候，抬一手能立即讓陷入某個坑的車子重新上路的超級牲口。

之前為了照顧少年，他們隊里唯一的受過專業醫療訓練的燕子回去跟他未來老公大貓一個車裡膩歪去了，小武跟少年呆在一個車廂里，蜘蛛一如既往地跟那幾位半人半蟲的擠一個車子，堅決不當這兩對的大燈泡。少年過意不去，還到他那邊聊了會天，然後發現自己才是外人，那幾位話都說的不太利索，彼此交流還是靠某種他不太明白的低雜訊甚至是氣味，蜘蛛在那裡才是回到了真正屬於他的空間，難怪他平時說話都是那種乾巴巴的幾乎一個音調的平板音，原來這還不是他的母語。

回到車子里坐下來，他才發現自己這些人還是特權階層，居然行軍都不用腳趕路，但看看車子周圍向南步行的隊伍，好像人人對此習以為常，大家看他的眼神還都是友善甚至是尊敬的，並沒有什麼對這種不公的怨恨。他跟小武說了他的疑惑，然後小武笑起來，說他們這個隊平時就是救火隊，所以很多人都被他們直接或者間接地救過命，或者是看到他們在戰場上比別人都努力地拚命，所以大家都覺得他們各種特權都是應該的。還有就是特別小隊那種超出常人的技能和身體素質也不是天生的，平時有各種不能讓一般人看的比如冥想和法術類訓練，行軍時也不能中斷太多天，就只能在車裡將就進行，不然會影響自身戰鬥力。

後面已經沒有追兵，現在終於沒有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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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頂在背後的刺刀一樣的任務了，兩個人都比較放鬆，開始隨便地聊了起來。經過那個渡口村子那一戰，現在兩個人的關係拉的更近了一點，少年見過小武那副為了自己發瘋的樣子，已經在心裡默認她就是將來跟自己過的老婆了。所以他開口跟小武解釋了自己的一體雙魂的狀況，聖殿的事他本來想開口，但某種力量阻止了他，就像阻止了在石屏對面那個男人報出自己位置和時間似地，他只好換了一種方式，說自己兵器的變化，村子里的那次地火爆發，都是另一個自己帶來的某種能力，而自己還不是很熟悉那些新的東西。

小武接下來就告訴了他一個他意想不到的事情，鎮安本來就是由穿越過來的各種人組成，所以鎮安的方方面面的科技，武術，法術也是由各個時空的華夏穿越者們在漫長的時間裡拼湊而成，完全佔據了民生，軍事，經濟，農業各個領域，他的情況並不罕見，只是不同世界的規則不同，到了這裡原有的科技或者技能並不能完全適用，還要重新研究和開發，這種開發一般科技類由鎮安的大學研究機構主導，能力法術類的東西更多由女媧殿牽頭。他的情況如此引人注目藏是藏不住的，回去是肯定要到女媧殿去報備的，如果新技術被採用和研發，除了有命名權還有專利權，好處不少。

比如火藥，有人費盡心思找齊了在這個世界代替的材料把它造出來，但在這個時空由於完全不同的微粒互相作用規則導致不能產生很強的燃燒和爆發，只能低烈度地不完全燃燒而作為發煙劑使用，大學研究所的學者們還是把這東西開發成軍用的煙霧彈，成為鎮安的特產對外出口到其他省，連帝國軍裝備的煙霧彈都是鎮安製造的。聽說這東西甚至跨過海洋被賣到其他的大陸，被炒到很高的價格。

接著少年很自然地問到這些天用過多次的的晶體，小武解釋說這東西才是這個世界最穩定的能源，這東西是燃料，可以通過各種符文迴路驅動設備和機器，也可以刻上特別的符文變成槍支發射的彈藥，或者炸彈炮彈里爆發的裝葯，可以說民用和軍用都很廣泛。這個世界是有晶體礦藏可以直接開發，但是也可以通過某種巨大的設備把其他能源轉換成晶體，帝國使用的轉換技術是從達肯人那邊過來的，主要轉換地熱和水流的能量，而鎮安境內雖然沒有晶礦，也只有一條河流可供轉換，但是有獨有的電能轉換技術來大規模製造晶體。

電能小武略略地介紹了一下，這個世界很奇妙，穩定的低弱度電流不能被有效傳導，在幾厘米的傳導之後就被吸收一般消失得無影無蹤，只有高強度不穩定電流能被順利傳導，所以之前有人越界帶來的電子技術和微電子技術毫無用處，而高強度電流對人絕對有危險，因為不穩定也很容易損壞迴路，目前只找到了建立大規模晶能廠，用比較粗糙耐草的迴路來轉化為晶體的應用方法。

鎮安的科技水平在這片被時空移民們統一稱呼為東華大陸的地方可謂是領先的，比帝國有優勢，加上大規模生產晶石的技術，鎮安軍的武器裝備很精良，特有的戰略戰術和行政體制同腐朽落後的帝國比也很超前，這次北伐作為南方的主力使得正面的帝國軍吃盡了苦頭，弄得帝國要向北邊的達肯人求援。但人口和其他資源不足在這一次北伐中凸顯出來，鎮安除了只守衛本鄉本土的十幾萬地方民兵，正規軍也就是兩個軍的編製，每個軍都不是滿編軍，只有兩個師，每個師四個團，每個團一千五百人左右，加上軍團特別指揮部下轄的各個特種作戰單位，鎮安軍能出征的常備部隊總兵力大概也就是兩萬六千人出頭。他們這次北伐的對手，帝國的「南方」軍團總兵力有差不多十五萬人，後來為了壓住戰局，帝國又從北方調來了所謂的「中央」軍團一部大概五個精銳重裝師五萬人投入戰鬥，同時頂住了兩個進攻方向的北伐軍。如果沒有其他行省配合，鎮安軍再如何精悍善戰，獨立挑戰帝國的雄厚地域和強大兵力還是顯得後勁不足。

談話的話題又開始轉到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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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的鎮安空騎兵，小武說那種生物應該是大學研究所的學者們跟女媧殿合作，用其他時空的化石樣本還原製造出來的某種翼龍，再經過特別的馴化和調製而成，同時聽說空騎兵其實有某種能浮空飛翔的戰鬥兵器，可能技術或者戰術不成熟，這次並沒有拿出來，那種浮空兵器本質上跟浮空摩托或者浮在地面滑行的機甲是一個原理，都是利用反地磁符文進行浮空，至於反地磁符文是從自然界的浮空島研究得到。這個世界在東華大陸的西面方向，跨過黑色的大洋，是有浮空島這種地形的，浮空島鏈上還有據說是這個世界本地的翼人成立的大大小小的國家，但幾乎不同東華大陸的各個勢力有往來。

少年想起在聖殿里，自己剛拿到靈魂兵器時候在背後出現的虛影那些對上的怪物，就開口問起小武。小武的回答是這就是這片大陸原本的東西，很多原生的生物在時空移民看來都是兇殘怪物，經過歷朝歷代多年的軍隊拉網絞殺在人煙密集的地方基本上已經看不到了，但是在女媧殿大陸地圖上標了「荒蕪」的黑色或者「高危」的紅色位置，還是有這些東西的存在。就是在鎮安的邊緣地帶仍然存在一些高危的紅色地區，平時鎮安軍第二軍有一個師常駐，軍隊會定期去掃蕩，那裡是新兵器的第一試驗場，軍團特別指揮部還在那裡有實戰訓練基地，各個特別小隊每年會輪流到那邊駐守。鎮安的更南方，在靠近大海的大陸邊緣部分幾乎都是紅色或者黑色地帶，那邊特殊的氣候和地理環境使得時空移民們很難在當地生存，那邊有一些比較原始落後的土著文明村落或者部落，鎮安一般都是用外交和邊境貿易方式跟他們保持友好，但畢竟是不同的文明，有時候規模不大但血腥的邊境衝突仍然不可避免。

大海則更加危險，那邊可不存在軍隊掃蕩這麼一種能斬草除根的方法，怪獸在深海孕育成長，隨著海流移動獵食，不要說遠洋航行，就連近海的捕漁作業都有風險，這個世界上的大陸被危險而廣闊的大海隔開。真正盤踞海上，能通行自如的勢力鎮安目前只知道東邊那片「無盡海」上在各個島鏈的本世界居民組建的海上商業同盟，這個同盟掌握著無盡海幾條跨大陸的安全航道，壟斷著遠洋貿易，用巨額的資金打造了一支強大的海軍，目前從東華大陸的角度來看幾乎不可能被外敵攻陷。鎮安東南有一段不知道算是上天恩賜還是上天詛咒的海岸線，能利用大海的資源，但也要承受海怪上岸襲擊的風險。那邊是鎮安軍第二軍另一個師的駐地，也有軍團特別指揮部派特殊單位輪流駐守的第二個實戰訓練基地。

總的來說，鎮安軍第一軍更多是駐紮在西方和北方，應對帝國的威脅，第二軍更多是面對南方和東方的怪物和土著的危險，兩邊的配置和裝備也就有一定的差別。這次北伐，兩個軍可以說是傾巢而出，鎮安本地的防備交給以民兵和新招募的士兵組建的第三第四軍，新軍的戰鬥力肯定比不上老部隊，果然這次被帝國新扶持的地方軍閥找到機會，從西面打破防線攻了進來，用另一種非正面作戰的方式（圍魏救趙，裡面那位說）逼得北伐軍軍心動搖，不得不放棄大半被打下的地盤後撤回家。

綜合從小武那裡和其他人那裡陸陸續續知到的這次北伐的前後經過，少年慢慢對帝國軍有了一個認知，那邊的部隊的確沒有鎮安軍那麼勇猛善戰，裝備也相對差一些，但是兵力雄厚，而且似乎有統籌整個戰局的優秀統帥，用正面戰場的以勢壓人和圍魏救趙的戰略包抄，也許還有同海上商業同盟達成的某種外交協定，以及拉平雙方裝備差的同達肯人國度的軍事同盟和魔像部隊，從不同的角度一起用力瓦解了這次九省的北伐。他們雖然看似在個別戰場上打得很順手，但如同落入羅網的猛獸一般左衝右突，還是不得不最後失敗退回原地。少年慢慢地吐出一口氣，他開始意識到，這次的戰鬥雖然勝利，但帝國對新建國的東華人民同盟戰略上的羅網就要開始四面收緊，他們回到鎮安以後的日子，並不一定比之前在戰場上要輕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