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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無夢的覺睡醒,已經快到了突擊的時刻,少年一個個拍醒睡得明顯不太安穩的女孩,出了自己的小貓耳洞,會合另一個洞里鑽出來的大貓和燕子,稍微介紹一下還有點迷迷糊糊的小林和小文,就帶隊去說好的集結位置。
按照昨天商量好的,增援上來的連隊已經默默地準備好了,這次突擊會出動兩個排,從一個離山頂不算很近的位置摸過去,少年帶著小隊成三段雁行作為尖兵,他自己在最前面,大貓和小文第二隊,跟他成三角,小林和燕子第三隊,落在雁行的最後。
天色還很黑,這時候大概是黎明前的四點半左右,為了確保襲擊的突然性沒有火力準備,重新滿員的特戰小隊在前,一個班的步兵又排成三角在後,作為攻擊的第一把尖刀很快無聲接近了山頂的戰壕,有法陣石和大貓的幫助小隊很容易就無效化了戰壕前面零星布置的七八顆地雷,直到小隊跳進戰壕無聲地殺掉兩個人,整個突襲都沒有暴露。
直到第二個班進入戰壕,第一個班的步兵才遇到成班的敵人開了槍,很快巡南軍的手雷就飛了過來,高拋的軌跡本來要落進戰壕,卻被早就準備好的小林輕鬆揮劍,變成了在另一邊空中炸開的煙花。兩聲爆炸徹底驚醒了敵人,也給鎮安軍發送了加快行動的信號,在雙方的動作下山頂沸騰起來。
戰鬥在戰壕內部進行,雙方都不敢開炮,只敢動用手雷,小林的符劍基本起到了凈空的效果,那個一緊張就咬嘴唇的女孩按照少年的交代幾乎把她附近十米每一顆出現在空中的物件都隔空拍飛出去,巡南軍很喜歡這種高拋的投擲方式,但只見到自己扔出去的小炸彈在另外的地方炸開,黑暗中他們根本不明白怎麼回事,除了個別聰明點的開始改變方式從戰壕內部低軌跡投彈,其他人在戰場的緊張和本能的慣性作用下還是朝鎮安軍拚命扔出更多的手雷。
少年開始感覺到這種擲彈兵的可怕,圓滾滾的小東西滾過戰壕拐彎就立即炸開,短引信基本沒有給人反應的時間,他自己有盾牌沒事,但是幾個積極突前越過他的步兵兄弟都被幾次角度刁鑽的低軌跡投擲先後炸倒,血肉模糊,即使不死也喪失了戰鬥能力。在一個拐角處眼看著又是四顆炸彈一起橫著蹦出來,一個在胸部高度,兩個在地上,一個扔到側面的戰壕上彈回來,少年一拉大貓下蹲擴盾縮到一個戰壕的凹陷處,兩個人在擴到半身大的盾后躲過了爆炸的衝擊,但是被濺得一身一臉都是泥。在少年身後沒有受到衝擊的大貓怒吼一聲就從蹲姿蹦了出去,雙鐧揮舞硬是擋飛了兩顆步槍子彈,轉角後面傳出令人牙酸的骨頭被鈍器砸碎的聲音,少年也接著突入那段轉彎的戰壕,一槍把一個在五六米外胸牆後面被大貓擋飛子彈的動作嚇得目瞪口呆拿著剛發射過步槍的黃色軍服巡南士兵迎面打倒,另一個士兵丟開還在冷卻的步槍,轉身想逃入下一段戰壕轉彎,被大貓揚手脫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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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把四棱鐧釘入後背穿過前胸,撲在泥水裡一邊咳血一邊痛苦地掙扎。少年調整過手槍發射后的巨大橫向擺幅,對著那人的頭部補了一槍,結束了他的痛苦,然後就看著大貓從已經被他砸碎腦袋的兩具屍體邊走過去拔回了自己的武器。
」隊長!隊長!!「在隔壁戰壕距離少年只有幾米的小文突然高聲叫起來,聲音中帶著某種急迫,那邊傳來她的劍同什麼交擊的丁當聲,少年跳起兩腳蹬踢在戰壕壁上,借了反衝力從戰壕直接翻身上到地面,正好爆炸照亮了周圍,他同兩個正在十幾米外正準備下另一個戰壕的帝國士兵轉頭臉對臉,然後少年一槍打倒了其中一個就矮身跳進小文那段戰壕,另一個帝國士兵舉起步槍就開火,但是子彈只從空中掠過,那人頓頓腳看看還在冷卻的步槍和同少年相隔的兩道壕溝,只好拖著自己的戰友也進入自己原來的目標。
小文對面是三個狼人,一個短兵一個長柄正在同小文交手,另一個還在轉角處,少年的手槍已經打空,他跳下去的時候就順手把它當暗器扔向轉角的敵人,自己一個鷹撲的動作直接居高臨下撲向用長柄那個。那個長柄兵器前端有很多某種樹枝狀的分叉,明顯是克制刀劍的,那個敵人轉頭就對著少年前胸戳來,各種分叉剛好封死了少年整個上半身的空間,少年臉色一狠兩腳伸直在後面戰壕上再一蹬,挺著盾全身加速撞了過去。
骨頭碎裂的聲音響起,那個低估了少年的長柄手被連人帶武器撞到戰壕側面的壁上,長柄被少年戴著手套的右手撥開,遠遠地落在另外一邊,人被橫過來前戳的盾牌邊緣頂著,肋骨斷了不少,胸部也塌下去,左手作勢擋在胸前,已經被巨大的力量撞斷,右手無力地摸著盾牌邊緣正在往下滑,」身。。。錘。。。法。。。「那人瞪著少年的眼神已經渙散,張開流血的嘴,喃喃地說,少年一個轉身滑步,他就癱倒在地,重重倒在戰壕的泥水裡不停地吐血。
在前面同小文交戰的短兵手心魂俱裂,身前的小文半刀半劍的招式太快,沒有長柄手的壓制頓時如同疾風驟雨一般各種砍刺都劈頭而來,拚命格架的他不敢轉頭,只聽見身後那個敵人隊長在泥水中快速地滑步聲,戰友倉促的槍聲,兩個人紛亂的拚鬥聲和發力的短促喝叫聲,最後是自己戰友被某種兵器戳進喉嚨被截短的慘叫和垂死的格格血泡聲。
」不打了,我投降,我投降!「那個人找到一個機會把小文逼退一步,就急促叫喊起來,小文一愣手裡一緩,他馬上轉身蹬踢戰壕側壁,翻身跳了出去,開始向後狂奔,大貓已經支援過來,爬上地面對著他開槍,但是他矮身躲過,跳進另一條戰壕,在黑暗中消失在大貓的眼前。
」還是太嫩了,「大貓嘟囔著跳回小文那裡:」現在戰壕里到處還在打槍,他不可能投降的,而且要投降也會先放下武器,戰場上拿著武器的敵人說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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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都別相信。「那邊拐角傳來少年補槍的聲音,大貓順手也給地上癱倒的長柄手用四棱鐧補了一下,回頭看到小文有點發飄的眼神,簡單地說:」他脊椎都斷了起碼兩處,活著以後也是個廢人了,生活可能都不能自理,現在送他上路反而是對他好。」然後又小聲說:「特么的隊長手真黑,兩個人頭都是他的。」少年這時候已經從轉角回來,看了他一眼就轉身繼續向前,大貓和小文也趕緊跟上。
戰鬥對鎮安方越來越有利,如同事先商量好的,一營在另一個方向也投入了一個排開始進攻,帝國山頂的守軍頓時陷入兩面受敵的窘境,原來一營還在山頂堅持的那個班也投入戰鬥之後,戰場局勢向著這邊傾斜過來,帝國巡南軍只好在三面夾擊下撤出山頂,往他們佔領的山腳第一道防線撤退。
大概六點十五分,天色開始有點點變亮的時候戰鬥結束了,鎮安軍奪回了山頂陣地。雨又開始下了起來,但是沒有之前那麼密了。少年找齊了自己的隊員,命令在戰鬥中沒怎麼費力的燕子遊動警戒之後就找了個能看到敵人方向的地方搬了個空箱子坐著,清理自己之前被扔在泥水裡的槍,他之前都沒有用威力很大的晶彈,而是改用從一營長那裡要來的普通的黑石彈,現在幾十發子彈打了大半,回頭還得向一營長要點。
大貓現在是代替小武作為隊副,就剛才的事情繼續給小文和小林講戰場上的一些東西,履行一個隊副的職責。少年注意到剛才一戰雖然有自己這隊人,鎮安一方的傷亡仍然不小,不說統計,光在他附近被他親眼看著死去的士兵就不下八個,要是沒有小林那把符劍,可能死的人更多,按照慣例,這個絕對是要記功的,講不好小林還能升一顆星。
他清理好了自己的武器就起身去找增援的連長,這人姓曹,在剛才的戰鬥一直在第一線帶隊,但是除了身上臟點奇迹般沒受什麼傷,對小林那把符劍隔空防禦手雷的本事大加讚賞,少年一問才知道,他在戰鬥中大聲指揮,暴露得非常徹底,巡南那邊多數的高投手雷都是沖著他來的,要沒有小林,他早死了四五回了。
「我的連參戰六十人,傷亡十七人,一營的部隊參戰三十七人,傷亡九人,兩成差不多三成的傷亡比率,要沒有你手下那個小姑娘,我估計這個數字要翻一倍,包括我本人都會死。」曹連長嘆氣:「五成的傷亡,這樣的仗我們北伐打得最慘烈的時候也不過如此,再來幾次我們連就廢了。」
「帝國那邊呢?」少年坐下來,摸出一塊乾糧,剝開防水紙,咬了一口,打了半天他開始有點餓了。
「審問過俘虜,山頂是一個連,統計屍體大概是被我們幹掉四十號人,算是兩敗俱傷吧。」曹連長說:「下一步咱們怎麼打,鍾隊你有什麼好主意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