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儘管魔像配置的大口徑炮的爆炸聲聽起來很嚇人,帝國後援部隊卻沒有那麼堅決果斷地進行追擊而是留在被打成廢墟的營地收拾殘局,鎮安軍夜襲的連隊兩部又重新合流,在特別小隊的帶領下順利撤走。
夜襲很成功,從連長那裡少年知道的情況是帝國前鋒營被他帶隊突擊的那個連死傷大概有七成左右,另外一個被大貓燕子他們帶隊突擊的另一個連情況也好不到哪裡去,也被打穿了宿營地,傷亡過半總是有的,再加上兩台魔像損壞一個魔像使被殺死,這個前鋒營基本上不可能在短期上戰場打什麼像樣的仗了,只能是原地收攏殘兵等待主力,主官肯定要受罰。而反觀這邊,失蹤和傷亡不超過二十個人,四個特別小隊成員毫髮無傷。戰果,戰損比都堪稱理想。
當天色已經開始發白的時候,他們終於回到了大部隊的臨時駐地,並連同參加夜戰的連隊一起被帶到二里山附近一個山窪里,在一個已經有不少帳篷的宿營地安頓下來。似乎二團的後勤馱車和非戰鬥單位都在這個地方集中,少年看到很多沒有馱獸的馱車,卸下車套的馱獸們正集中成幾個小群,被人伺候著,慢悠悠地吃草和一種混合的糠料。連隊里的傷員被送進印著紅色十字的帳篷,穿著白色大褂的醫生們開始忙碌起來。在山窪的空地上有幾堆火正在燒著幾口大鍋,系著圍裙的炊事員用勺子撈著裡面某種肉菜混合的湯,累了一夜的士兵們被解散,圍過去就著湯吃乾糧當早飯。
四個人找到自己的車子,拿出某種金屬製作的飯盒過去打了湯,坐在一起也開始吃東西,這時候少年終於可以開口問御姐他一直想問的東西。
「你之前說我可能不是隊長,是什麼意思,後面好像你又說我一定是隊長,到底是怎麼回事?」
御姐停下了手裡的湯勺:」你是我們的隊長,在之前的一次撤退行動中,你為了掩護大貓被魔像主炮黑石炮彈打中,炮彈被你用盾牌偏斜了並沒有直接命中,但你已經受了致命的內傷,內臟都在大出血,肝臟破裂,人已經沒有意識和呼吸了。」她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某個空地,臉上露出某種后怕的神色:」剛好我感知到附近有一個殘破的女媧祭壇,還好你的身體完整,死的時間
(本章未完,請翻頁)
也沒有多久,我們就把你的身體弄到那邊,我用了女媧回天之術來複生你,這種術條件很苛刻,失敗的幾率也很大,我也是第一次真正用,並沒有什麼把握。「
「這種術的本質,其實是用附近的天地之力來回魂和補體,你的內臟被修補了尚且需要調養,靈魂最是神秘莫測,誰也說不好會怎樣,記憶缺失只是其中一個副作用。」
「女媧補天之術關於回魂部分的禱文是我們族的母語,最早的禱文很簡單,大概的意思就是華夏的子民,魂兮歸來,但是從我們鎮安的經驗,我們這裡的每個族似乎都來自於不同時空的華夏,從之前我聽到族裡的傳聞,不同時空的華夏甚至存在同一個人不同的靈魂,大巫祝也跟我說過,似乎有人經過補天之後,是另一個自己的靈魂回到身體,取代了原本的那一個。」
「大巫祝已經是第十七代,之前每隔幾代巫祝有類似事情的記載,有的人從平庸變為英雄,也有人從天才變為平庸,或者才能由武而變文諸如此類,前後變化巨大,有人名聲鵲起,也有人無法適應而最終自殺,自殺的人數還相當多,差不多有三成多。」
「因為回天之術都是對重要的人物施展,耗費的材料和前提條件都很不一般,所以後來為了起碼讓回生的靈魂同之前相差不要太大,從第七代巫祝就已經改良了禱文」御姐回過頭來,看著少年的臉龐,「現在我用的禱文,有後來加入的限定,也有現場施術者對受術者的了解,而且起碼要有四個對受術者熟悉的人同時念誦的自行添加的部分,你很走運,施術的時候剛好我們小隊四個人都在,但我們只不過在一起上了三年的學,又打了一年多的仗,所以禱文念出來我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管用,是把你的魂招回來,還是招了另外一個時空的你過來。」
「但是先後加了那麼多的限定條件,我想怎麼樣都不會太離譜,起碼你清醒過來就毫不猶豫地投入我們的戰鬥,之前的武術陣法和槍法戰術一樣不落,同我們的幾次配合都幾乎是本能一般,我覺得現在你身體里還是隊長的魂,只是需要時間恢復記憶。」
少年苦笑:「你們的心真大,還沒確認就敢給我武器,也不怕我在戰場上反水,
(本章未完,請翻頁)
退一步說,就是我的表現稍微拉垮,今天兩次行動也會失敗,給大家帶來危險。」他表面上若無其事,但是在御姐剛才說「另一個時空的你」的時候,他心中突然一陣心悸,同時在腦海深處傳來一聲如同深淵刮來的冷風般的幽幽嘆息。
「那沒辦法,之前你跟我們說過,戰場上只要有三成把握你就敢賭,五成把握那基本就是板上釘釘的,這半年多來出生入死,我們都被帶壞了,包括這次回天之術,你知不知道這術有多少必須條件,就單單需要女媧祭壇,死後半小時內施術這兩條就要了人命了,還有材料,我這裡剛好隨身帶了一個百年斑龍腦,是我幾個月前從大部隊攻下的文昌城帝國倉庫拿到的,這東西現在在南方十九省可能都不超過三個,本來要帶回去給大巫祝,結果便宜你了。」御姐微笑地看著少年的臉,但是發現他的臉色有點蒼白:「怎麼你又受傷了?」
「有點累,身上還是發軟,估計是身體沒恢復徹底。」少年說到,緊張勁過去,他確實身體又有點開始發虛,但是他明白,那從腦海里傳來的一嘆,就是要他回去睡覺,也許在那個莫名奇妙的夢境中,他能找到答案。
這時候他才發現大貓和燕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回去了,他們兩個單獨坐在一起,他頓了頓:「我估計我還得繼續回去吊那種葯,那東西對內臟不錯。」
御姐一手把住他的手腕,另一隻手兩根四個指節的手指並起來在他的脈上搭了搭:「的確,你的內腑經絡還有點虛,我送你回去。」
少年張望了一下「燕子他們呢?」御姐一邊把東西吃完一邊站起來:「估計回他們的帳篷了,你大概記不得了,他們兩個是訂了婚的,前面幾天燕子要用她的能力照顧你罷了,大貓幾天沒跟她一起,天天在耳邊碎碎念我都煩死了。」
少年幾乎被這句話噎了一下,他驚訝地看著御姐,可能他放大的瞳孔和獃滯的表情看起來實在太傻,御姐捂著嘴輕輕地笑起來,眼波流傳竟然有點嫵媚:「你大概不記得了,我們兩個也是訂了婚的,父母都換過聘書了,酒席都擺過了,我們現在算是未婚夫妻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