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仇人或戀人
書承上回，在天妖進入古樹下洞穴后，之前神秘的黑袍人突現，硯將其攔下並與之僵持許久。一段時間后，齊天一行人接到信號來到現場。
眾人看見黑袍人的面目之後，每個人的表情都不一樣。
「怎，怎麼她，她不是應該。該死的，她怎麼出現在這裡？」跟在齊天身後的元蓬在見到黑袍人後，驚恐地說道。就像面前之人不應該出現在自己眼前，元蓬面色凝重，嘴角忍不住的抽搐，肥碩的手中不自覺地握緊。
這時，黑袍人突然看向元蓬，漆黑的目光中透著陰森，令元蓬后脊發涼。「不，不要啊！」元蓬髮瘋似地喊道，毫不顧忌的轉身跑開。
「哼。」元蓬剛轉身，一根銹跡斑斑的鐵棍便橫在自己脖頸旁。一枚冷汗滴下，元蓬轉頭看向背對自己的齊天，語氣顫抖的說道：「猴，猴哥。讓，讓我走吧。那個女人是不會放過我們的。」
齊天沒有理會元蓬的情緒，收回鐵棍后，喝令道：「走。」齊天一字落音，便提著鐵棍向黑袍人走去。
瞧著動身的齊天，元蓬有些遲疑。元蓬身體止不住的顫抖，發自本能的恐懼不斷迫使他立刻逃離此處。他不斷的回頭看向樹林，只要走進去就不會再遇見那個女人了，元蓬不斷這麼想著，但正當他踏出一步時，齊天突然喊道：「獃子，難道你想逃避一輩子嗎？」
「猴哥，我。」被齊天呵斥的元蓬再度遲疑，他顯得有些猶豫。突然元蓬扭頭看向一旁，可那裡卻無人。元蓬垂下頭，雙拳攥緊，「哎，猴哥你別逼我。」
元蓬喚出一釘耙，來到齊天身邊，「走吧！」
齊天來到黑袍人身前，放下手中的鐵棍，目光冷淡的低頭看向面前之人，他緩緩說道：「妖女，你不應該出現在我眼前的。」
「齊天你知道嗎，已經很久沒有看到你這樣的表情了。」黑袍人鬆開禪杖，伸手摸向齊天有些粗糙的面龐。枯瘦細長的手指輕輕劃過滿是皺紋乾枯的皮膚。她對齊天溫和的說道：「這麼多年不見，你變化好大，感覺老了好多。」
齊天沒有說話，但也沒有在意黑袍人隨意的撫摸。他拱了拱鼻，不留痕迹的看了一眼後面的硯，再確認無事後，又將視線移回女人身上。齊天盯著眼前這個女人，而女人察覺到齊天的目光，她雙手捧住齊天的兩頰，抬頭平靜回應齊天的目光。
齊天看著女人柔和的目光，神色一時恍惚，雙臂不自覺地抬起，想將面前的女人摟入懷中。但雙臂剛抬起，卻又很快放下，齊天調整著自己，最後冷冷的問出一句：「你到底想幹什麼？」
「嘻。」女人放下雙手，突然她向前邁出一步，整個人靠在齊天的身上，放下的手也重新保住齊天。女人的突發之舉讓一旁的元蓬緊張起來，手中的釘耙猛地握緊，警惕女人的任何細微動作。
而女人不在乎元蓬，此刻她好像十分享受，完全沒有一個敵人應該有的樣子。她緊緊的抱著齊天，微閉上雙眼，用自己的身體細細的感受著這久違的滋味，「我不清楚，但我現在只想這樣抱著你，就和。就和千年前一樣。」
女人說著，眼角上一滴淚默默流下。女人的話讓齊天是在綳不住了，雙臂深深將女人抱住，齊天彎下腰，用鼻尖慢慢蹭過女人的髮絲，微微的清香流入鼻中。
香味勾出回憶，齊天想起千年前與女人的點滴，毛手輕輕拂過青絲，溫柔的放在女人的頭頂。
「薩意。」齊天輕輕的呼喚著女人的名字，身後緊繃到豎直的尾巴也開始微微搖晃。
「齊天。」
此刻一旁的元蓬獃獃的瞧著依偎在一起的兩人，手中緊握的釘耙不知覺的鬆開。千年了，他已經千年沒有看到面前兩人如此。元蓬小聲自言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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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如果那個事沒有發生，或許一切都會不一樣了。」
齊天與叫做『薩意』的女人在相擁一段時間后，兩人便相偎著坐下，如同一堆還在戀愛期的情人，頭靠頭肩靠肩，膩歪的膩歪的貼在一起。此刻薩意漆黑陰森的目光中竟流露出一絲溫情，齊天的尾巴左右搖擺著，兩人都沉浸在這安逸的時刻。
「這樣可真好，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的體驗了。」薩意貼在齊天身上，默默的說道，「齊天，你說我們還能像以前那樣，到處旅行嗎？」
薩意的提問，齊天沒有一點遲疑，他緊握女人的手，回答道：「一定能，我信任那個人。」
「那個人？」依靠的『薩意』突然起身，一轉溫和的語氣，有些玩世不恭的說道：「是我那『引路者』的師弟吧。這麼多年了，還在堅持呢，不過不管怎樣，我都期待著那一天的到來。這樣就可以和你一起，看遍世間繁華，瞧瞧九天外的景色。」
可正在薩意憧憬將來時，齊天臉色再度便會之前的冷漠，他起身拿起鐵棍，向後退了幾步，對女人說道：「是啊，我也很期待，但是。在那之前，我們還有些事需要處理，妖女。」
薩意聽到齊天的話后，雙手背後轉身看向齊天，而眼神中充滿了玩味，她笑著對齊天說道：「確實是有些事需要處理。」薩意換來一旁的禪杖，「敘舊也敘好了，是時候該去找我可愛的小師弟了。」
薩意說罷，拄著禪杖想著洞穴處走去。但齊天向旁跨出一步，擋住薩意的去路。
「齊天，你這是你這是要攔我嗎？」
齊天默不作聲，手中的鐵棍重重砸在地上，表明自己的決定。
「哼，行吧。」薩意逐漸走近，手中禪杖上的環圈碰撞發出叮噹響聲，「我知道你不喜歡廢話，那就直接來吧。」薩意停步在齊天身前半丈處，眼神隨意掃視了四周，確認其他人的位置后，薩意隨意的擺弄著環圈。
齊天盯著薩意的舉動，調整著自己的呼吸，手中鐵棍微搓，腳下步伐緩慢張開。
「叮！」薩意指尖撥動環圈，發出聲響。突然齊天踢棍握住，蓬勃的靈氣釋放出來。強大的靈能刺激著肌肉，頓時握棍的手臂粗上一圈，齊天發力，一記直推向著薩意的面門擊去。
這一記直棍速度極快，旁觀之人幾乎難以看清，但作為當事人的薩意卻顯得十分放鬆，手中禪杖只是向前一擋，便將來襲的棍擊彈飛。
只是一瞬二人便完成第一次的交手，相互試個深淺后，齊天收回鐵棍，並向後又推出半步，拉開距離。而薩意依然站在原地不動，繼續玩弄著杖上的環圈。
齊天淺吐一口氣，再度調整呼吸。這次齊天不再站在原處靜觀，他小幅度繞著薩意走動，手中鐵棍不斷在周身轉動。這時玩弄環圈的薩意打了個哈氣，齊天瞬間踏步上前。
「唰。」齊天扭身出棍，一記猛劈，毫不留情的對著薩意的側腰揮去。薩意抬起一腳，踢飛襲來的鐵棍。齊天見一擊被擋后，扭身又是一擊，這一記比上一擊力又重了三分，但依然被薩意輕鬆攔下。
吃過齊天三招后，薩意笑道：「齊天，你退步了。還是說你下不來手？如果是這樣的話，你可攔不住我哦。」薩意說著，做出一個撒嬌的動作。
「少在那裡噁心人，妖女。」齊天突然怒吼道，手中揮舞鐵棍的速度猛然加快了許多。但薩意應對的依然遊刃有餘，甚至臉上還掛著笑容。
「不行哦，齊天。完全不行哦。亂了，全亂了。」
「閉嘴！」不知為何被惹惱的齊天，手中的攻擊，呼吸逐漸變得雜亂無章起來，露出的破綻也逐漸增多。
此時一旁的林中墨元蓬金樂葉三人正觀望這著兩人的打鬥，作為管理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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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墨靈氣外溢，他瞧見齊天開始不敵薩意，便向上前幫忙，可身旁的元蓬卻將其攔下。
「別過去，你過去也只是給猴哥添麻煩。給我好好在這呆著。而且這是我們自己的事，輪不到你們這些晚輩來插手。」
「可是，如果不把她攔住，那我們到現在的所有努力就都白費了。」
「那也給我呆著，我相信猴哥。」
薩意看著現在幾乎是胡亂攻擊的齊天，神情莫名暗淡下來，手上的動作開始隨意起來。薩意突然嘆氣道：「失望，齊天你現在這樣，算什麼樣子？」
「什麼！」
齊天為薩意的話所震驚，手中的動作頓了一下，而薩意抓准間隙，靈能纏繞著手掌一擊轟出。瞬間一個巨大的金色『卐』字在齊天胸前乍現，其中蘊含的能量將齊天轟飛出半丈遠。
這一掌可不輕，齊天身前的甲胄被硬生生打凹進一塊。齊天吃力的站起，錯亂的呼吸導致岔氣，加上被薩意擊中胸口，齊天體內氣息紊亂，喘不上氣。而齊天也不啰嗦，又是一拳錘在胸口，隨即一口淤血吐出，才勉勉喘過氣來。
齊天死死盯著薩意，此刻他的眼球早已殺紅。齊天齜牙咧嘴的對著薩意，毛手攥緊銹鐵棍。「咔」一道悶脆聲傳出，鐵棍上一層銹鐵被捏碎。
齊天筆直了身體，金紅色的靈氣從身體表面滲出，如同一道道飄動的絲帶。齊天將鐵棍插入地中，身體猛然下沉，渾身的肌肉開始顫抖，皮膚表面粗壯的血管不斷凸現，彷彿下一刻就要被撐爆。而原本滲出的靈氣也漸漸消散，齊天的皮膚開始紅漲起開，整個人的體型頓時打出一圈。
薩意瞧著齊天此般摸樣，她明白齊天的目的，於是快步向前阻止齊天的行為。金色靈能再次在薩意掌中凝聚，薩意鬆開禪杖，兩掌掐印變化，掌間靈能陡然劇增。
同時蔚藍的天空烏黑乍變，黑雲集聚，薩意一掌拍地，金色靈能入地消散。下一秒，黑雲集聚的天空中一個金光手掌破開雲層，大手掌心處一個蓮花印記顯而易見。
金光大手直逼下方的齊天，下落產生的風壓令扶仙古樹搖晃不止。而下方的齊天此刻卻沒有絲毫動靜，這時一個肥碩的身影從薩意身後越過，擋在齊天身前。
薩意見到來者，有些許的驚訝，「元蓬？這次竟然沒有躲在後面不出來，勇氣可嘉，不過你真的擋得住嗎？」
「你，你這妖女。廢，廢話真多。今天，今天俺老豬，擋得住也得擋，擋不住也要擋。」元蓬面對遮天巨掌，其壓來的風壓令元蓬睜不開眼。
元蓬深咽一口氣，扭頭看了一眼齊天，他依然沒有動作。元蓬無奈，他後悔自己這近乎找死的舉動，可此刻早已無路可退。元蓬拍了拍不斷發抖的雙腿，隨即黑色靈氣由渾身冒出。
「來！讓你豬爺爺我，來看看你這娃子有沒有長進！」元蓬手中釘耙飛速轉動，黑色靈氣繚繞於上，「起！」釘耙劃過地面，瞬間土地翻動，整個地面如同水浪一般翻起數丈高，將巨掌擋在外面。但是在強大風壓的壓迫下，升起的土牆不斷落下碎片。
遠處的薩意看到元蓬出手，沒有顯得很在意，反而又打起了哈氣。她轉身看向躲在一邊的墨和不知何時被救去的硯，以及被兩人護在身後的金樂葉。薩意對著三人淡笑了一下后，對著空中的大手再次拍下，頓時大手的體型變大數倍。
元蓬瞧著迫近的大手，自己無力攔下，低聲痛罵道：「該死的，若不是當年大戰傷了根基，跌了境界，俺老豬也不至於連著都攔不下。」元蓬扭頭瞧了一眼仍然沒有反應的齊天，愁苦的說道：「猴哥，那臭娘們下死手了。你要是再不醒，咱哥倆估計就熬不過今天了。」
「突然好想師弟做的飯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