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他是我的情人
?魯賓從阿左身邊經過的時候,偷偷瞄了一眼那喜歡吃人的小乞丐。(e)冷風中,只見小乞丐手中正在擺『弄』著一條長木板,臉上毫無表情。小乞丐對魯賓的經過視如不見,只是兩隻眼睛很專註地盯著自己手中的那塊長木板,在思索著什麼。
其實魯賓很想衝過去問一下小乞丐人『肉』的滋味,可魯賓想了想還是覺得自己少找麻煩的好,便加快腳步走開了。
離開活『色』生香,魯賓直接向陳承和紫紫的快餐店走去,沒有了邢起舞和金美娜,魯賓感覺自己該尋找一些新朋友。此刻魯賓還不清楚在紫紫身上所發生的一切,魯賓當然也不清楚那隻小野獸藏在活『色』生香附近,其實是追蹤黃『毛』而來的,他在尋找紫紫。
在阿左的心裡,已經對紫紫產生了一種異樣的感情……
魯賓一走進快餐店,立刻便發現呆坐在『門』口的陳承與昨夜幾乎判若兩人,現在的陳承蓬頭垢面、雙目血紅,手中拎著一個空酒瓶,臉上一副狂『亂』的樣子。魯賓環顧了一下四周,快餐店裡顯得很凌『亂』,有兩套桌椅被砸得四分五裂,魯賓不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只是他在這裡並沒有看到紫紫。
「這裡發生了什麼事情嗎?」魯賓輕輕問了一句。
「紫紫……紫紫不見了……」陳承抬起頭來看了魯賓一眼,然後機械地回答著魯賓的話,說完他把手中的空酒瓶向嘴邊送去。雖然瓶子里已經沒有酒了,陳承還是使勁咽了咽喉嚨,一種苦澀的感覺從心裡升起。
魯賓皺了皺眉,走到吧台取了兩瓶酒,把一瓶遞在陳承的手裡。
很快,魯賓就從陳承的嘴裡知道了紫紫失蹤的經過,不過陳承的表述很雜『亂』,思維也完全是跳躍『性』的。可魯賓還是從陳承的話里聽到了一些信息——外賣、服務員娜娜,黑月紋身的少年、小巷、快捷酒店、警察……魯賓還知道了那小乞丐的名字,叫阿左。
在陪著陳承把那兩瓶酒喝光之後,魯賓把這個痛苦的男人扶到快餐店裡面一張臨時打開的摺疊行軍『床』上躺了下來。出來時魯賓把快餐店的燈熄了,把捲簾『門』放下,他希望陳承可以好好睡上一覺。
魯賓離開快餐店之後向左右張望了一下,然後找到了紫紫被劫走的那個小巷。
小巷裡很黑,魯賓睜大眼睛觀察著,同時用鼻子四處嗅著。
如果魯賓知道米斯特教授在自己的身體里特別加持了一種類似狗鼻子的基因,也便會明白為什麼自己的嗅覺變得越來越靈敏了。要知道魯賓可是米斯特傾其所有心血製造出來的,凡是這老怪物能夠想到能夠做到的,都給拼湊到魯賓身上了。而且在整個實驗過程中,米斯特還常常會突發奇想,並隨時把這些奇思妙想在魯賓身上付諸實踐。
這讓魯賓在身體的許多功能上,是超越常人的,只是他自己現在還不知道罷了。
魯賓沿著小巷向前走,很快便嗅到了紫紫把餐盒打翻的地方。魯賓微微蹙了一下鼻子,他立即便判斷出來,在被阿左吃掉的那個小個子身上,自己也曾嗅到過這種味道。
原來如此。
稍微思忖了一下,魯賓立即便明白了,那個愛吃人的野獸阿左,是在為紫紫報仇。再聯想到黑月、紫紫的美貌和自己從那個瘦瘦小小的『女』技師口中聽到的關於九月盟的事情,魯賓最後得出一個結論——阿左出現在活『色』生香並非偶然,他是在尋找紫紫,而紫紫的失蹤,也一定與活『色』生香,與九月盟擺脫不了干係。
魯賓這時打了個哈欠,可他現在一點兒都不困,這隻不過是當魯賓想明白了一件事情之後,一個神經質的小動作而已。在這個小巷裡逡巡了兩趟之後,魯賓決定返回活『色』生香再觀察一下情況……為了紫紫那美味的泡菜和陳承喝掉的苦澀,魯賓準備攪一下這趟渾水。
可魯賓剛走到巷子口,便見到一個嬌小的身影突然拐了進來,然後一頭撞在了他的身上。
邢起舞!
魯賓一眼便看出來,那慌慌張張跑過來的正是小丫頭邢起舞。
小丫頭跑得滿頭大汗,她抬頭看到是魯賓,突然咧開小嘴樂上了。邢起舞一邊樂一邊拉著魯賓繼續跑,她的嘴裡還喘著氣說,「老傢伙,快跑,有人追我。」
兩個人剛跑出去沒幾步,魯賓就回頭見三四個彪形大漢如串糖葫蘆一般追進了小巷,他們一邊追還一邊大喊,「小姑『奶』『奶』,你別跑了,再不能把你帶回去,老大非扒了我們的皮不可。」
媽的,老大……邢老虎。
快跑!!
魯賓拉著邢起舞的手一溜煙便逃走了,第一,魯賓現在可不想見到邢老虎那『陰』險『迷』信的老傢伙,他和蕭丫頭同樣不可琢磨。第二,魯賓覺得現在把小丫頭留在自己身邊會更安全點兒,至於被這小**『誘』『惑』的事情,魯賓已經暫時忘到腦後了。
接下來兩個人左拐右拐,跑過幾條街后終於把那幾個大漢甩掉了。邢起舞回頭見沒人追過來,便氣喘吁吁地停了下來,停下之後小丫頭突然用力把自己的手從魯賓的大手中掙脫了出來,接著回手便照著魯賓的屁股使勁掐了下去。邢起舞一邊使勁掐著一邊對魯賓恨恨地說道,「老傢伙,你咋不和我說一聲就跑了,害得我四處找你。」
魯賓覺得,那小手捏在自己屁股上……一點兒都不疼。
※※※
當天晚上錦繡小區是回不去了,按照邢起舞的說法,魯賓房子周圍都已經埋伏是了邢老虎的人,她就是從那裡逃出來的。
好在魯賓兜里還有點錢,兩個人決定先找個小旅館住上一宿。
在這個黑黢黢的夜裡,魯賓拉著邢起舞的小手,一高一矮兩個人影出現在摩爾市的街頭。
夜風在吹。
這是乍暖還寒時候,呼吸中已經帶著慘白的哈氣。
魯賓此刻穿著一身黑『色』的大衣,
邢起舞穿了一件小『花』襖,這讓她看起來更象個好看的小『女』孩了。
本來她就還是一個小『女』孩。
在午夜與凌晨的這個時間,摩爾市仍有一些小旅館還在陋巷中亮著燈,這是對那些燈紅酒綠大世界的一個點綴。魯賓和邢起舞所找到的那家小旅館很簡陋,它的前廳倒更象一個過堂,只有一個小吧台和一把有些破舊的長椅,冷風從前後兩扇『門』的『門』縫裡擠了進來,發著喑啞的低鳴。
吧台後面是一個上了點兒年紀的老太婆,她戴著一副老『花』鏡,正縮在一件『毛』毯裡面打瞌睡。魯賓和小丫頭一進來,老太婆便睜開了眼。
「你們要住宿嗎,要一間房還是兩間?」老太婆從『花』鏡上方看向兩個人。
「一間房,她是我妹妹。」魯賓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他直視著老太婆的眼睛說,「我們沒有帶身份證,不過明天一早我們就離開,不會給你找麻煩的。」
老太婆覺得魯賓的笑容真漂亮,她癟著嘴笑了,『露』出了嘴裡不多的幾顆衰老的牙齒,「沒關係的小夥子,你的妹妹看起來還小,去吧去吧,最裡面的那個房間。」老太婆一邊說著,一邊揮舞著手向前廳的另一個方向指去。
魯賓順著老太婆的手指看去,可轉過頭他卻冷不丁發現剛才空『盪』『盪』的長椅上現在突然坐著一個人。這個人傴僂著身子,堆縮在長椅上,臉埋在一本『色』情雜誌的後面,好象看得正入『迷』……『色』情雜誌的封面上,一個**『女』人媚態畢『露』,身體最『誘』人的地方都纖毫可見。
這個人出現太過突兀!
魯賓心裡正在嘀咕,長椅上那個人把雜誌放了下來,『露』出了一張糟老頭的臉。
這傢伙正一臉古怪呲牙咧嘴地對魯賓笑著。
「你好。」那糟老頭突然開口對魯賓說道,「我叫戴德,別人都叫我討債者戴德,很高興見到你。」
魯賓禮貌地點了點頭回了一句話「你好」然後便拉著邢起舞的手向裡面走去。經過戴德身邊時魯賓聽到那糟老頭自言自語道,「嗯,讓我看看,時間應該已經差不多了,我該走了,最近的生意還真不錯……」說著戴德抬起手來看了一下腕子上那塊亮晶晶的手錶,然後把那本雜誌往懷裡一塞,站起身來從魯賓身邊慢悠悠地走了出去。
魯賓心想,午夜都要出去收債,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這個討債者戴德,肯定是個超級大財主了。
就在魯賓還在瞎想時,他感覺到邢起舞在一邊拉他的衣角,接著魯賓聽到邢起舞問道,「老傢伙,你在和誰說話,那椅子上有人嗎?」
魯賓先是一愕,隨後笑了一下說,「沒有,我只是在自言自語,有時候自己對自己說上幾句話,也蠻有趣的,不是嗎?」
「放屁,我困了,快走吧。」說著邢起舞便拉起魯賓的手向房間走去。
魯賓一邊走又一邊回頭望了一下,只見戴德正打開前廳的另一扇『門』鑽了出去,而這時那糟老頭竟然回身對魯賓呲牙笑了笑……然後便消失不見了。
就在這時,魯賓聽到吧台後面的老太婆自言自語道,「這風可真大,連『門』都刮開了,『春』天要來嘍。」
『春』天要來嘍。
魯賓覺得這話聽起來好深邃!
※※※
小旅館的房間雖然很小,卻被打掃得很整潔,這顯然很適合作情侶鐘點房。
但現在裡面住著的卻是一對「兄妹」。
房間里只有一張大『床』,邢起舞那小丫頭一進來便噼里撲通地洗了臉,然後脫掉外衣躺在了大『床』上。躺下之後邢起舞生疏地做出一種非常撩人的姿勢,這是小丫頭在電影中學到的,然後她勾著手指對魯賓嬌滴滴地說,「老傢伙,你過來。」
「過來幹嘛?」
魯賓看著邢起舞,眼睛從五分錢的硬幣睜大到了一塊錢的樣子。
……
「親愛的,我們來聊天吧。」
小丫頭說出這句話時,魯賓覺得自己渾身嗖嗖直冒冷汗。
……
「我去洗臉。」
魯賓說完這句話便開『門』逃進了衛生間,他又需要冷靜了。當魯賓再走出來時,邢起舞那小丫頭已經睡著了,她掩在亞麻『色』捲髮下面那張稚嫩的臉蛋兒,睡得很甜美。
這一夜魯賓卻並沒有睡。
魯賓的身體存在著一些古怪的特質。他可以堅持三天不眠不休,也可以連續睡上三天,他可以連續三天一口飯不吃,當然……魯賓絕對做不到連續吃上三天飯。
在邢起舞那小丫頭在『床』上呼呼大睡的時候,魯賓打開了書桌上的一台電腦。魯賓用搜索引擎把摩爾市的衛星地圖調了出來,然後不斷地放大縮小,縮小放大,在黎明到來之前,魯賓已經把摩爾市及周圍地區所有大街小巷的地形以及它們的名稱都留在了腦子裡。
在一隻豹子準備撲殺獵物之前,它一定要熟悉自己的狩獵場。
現在即便蕭丫頭不來找自己,魯賓也已經把目標鎖定在蕭丫頭身上了。只要蕭丫頭還在這摩爾市,魯賓就一定能把他找出來,紫紫一定在蕭丫頭手中。雖然蕭丫頭可能並不是一隻長『腿』跳羚,但既然魯賓已經做好了廝殺的準備,即便蕭丫頭是只猛虎,魯賓也決定要和他斗一斗。
天亮的時候,魯賓喚醒了睡得美美的邢起舞,帶著小丫頭一起走出了房間。
在過堂里,魯賓禮貌地與吧台裡面的老太婆打了一下招呼。當魯賓結完賬準備離開時,老太婆把眼鏡向上推了推湊在邢起舞的面前說,「嘿,小美人,看你的哥哥多英俊,你也長得很俏皮,瞧你這雙藍眼睛多漂亮呀!……」
老太婆還想嘮叨些什麼,邢起舞這時突然打斷了她,然後一本正經地大聲對那老太婆說,「不,他不是我的哥哥,he…is…my…love
.」
當邢起舞說完這句話,魯賓使勁拽著小丫頭的手,頭也不回地從小旅館里大步走了出去。
吧台後面的老太婆一臉茫然,她根本不明白邢起舞最後一句話在說什麼。恰巧這時老太婆最小的『女』兒正在這裡幫忙算賬,老太婆於是轉過頭來問道,「三兒,剛才那個洋娃娃在說什麼呢,你會英文,給我翻譯一下?」
老太婆的『女』兒這時已經停下了手裡的活,她正一臉驚愕地望向魯賓剛才離開的方向,好一會兒她好象才聽到老太婆的問話,忙回答道,「哦,那個……如果我沒聽錯的話,剛剛的那個小姑娘好象在說,那個男人是她的情人!」
老太婆渾身顫抖了一下,終於忍不住大聲高呼了一聲,「上帝啊,這個天殺的壞蛋!」
魯賓這時已經走出很遠了,可他依然還能聽到老太婆的破口大罵。
「那個挨千刀的『混』蛋……」
——————————————————
此橋段感謝「這個殺手不太冷」,另外再提示一下新讀者,「塵封」部分不需要讀了,因為一次『性』刪除太多後台會被封,我會每天更新時刪除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