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真的明白嗎？

「阿爾法，電影也看完了，現在該說說我們的事情了吧。」妮姆芙叫住了要起身的伊卡洛斯，盯住她無神的雙眼，「我是奉命將你帶回的，本來想看看這裡有什麼好玩的，可以那個男人太危險了，現在就跟我走吧。」

「……我有master的，我會在master的身邊，沒有他的命令，我不會擅自離開。」她的聲音沒有起伏，雖然柔美，但確實是透著冰冷和機械的感覺，不過妮姆芙似乎有種感覺，這粉紅色的天使的話語中帶著極為堅定的情緒。[bxwx.org]

「開玩笑！你還想以什麼愛玩用萬能娛樂天使自居嗎！」妮姆芙冷笑道。

回應她的是伊卡洛斯那機械般的語調：「我是愛玩用萬能天使……」

「夠了！你是空之女王！最強的戰略兵器！」妮姆芙大聲駁斥道，一拳打出，雖然沒怎麼用力，但是伊卡洛斯卻連閃避的意思都沒有，被一拳打中，直直地飛了出去，但她甚至都沒有生氣，只是斯條慢理地站起身來，重複著還沒說完的話。

「……」妮姆芙盯著自己的小小的拳頭，心中疑雲大起，她是電子戰萬能天使，近戰能力近乎於零，竟然能把伊卡洛斯打飛……這並不是因為她有所保留……

「難道你被封印了？」妮姆芙冷冷道，她走到了伊卡洛斯面前，伸手一按，就把伊卡洛斯放倒在地，伊卡洛斯沒有一點抗拒的意思，任憑妮姆芙把手按到了她的額頭上，「嗯……果然如此，雖然難纏，但是還是可以解除的……那麼，戰略用萬能天使阿爾法，醒來吧……」

沒有給伊卡洛斯任何反應和抗議的時間，奇妙的力量瞬間將伊卡洛斯包裹在內，無形的信號，人類如今科技難以理解的科技力量，輕易地衝破了伊卡洛斯的封印：「醒來吧……你是最強的人造天使，怎麼會在這裡默默無聞著……至少，你應該比我有用吧……」

「等等……我是……」艱難地說著，但是下一瞬間，碧綠的眼瞳瞬間變成妖艷的紅色，順滑的櫻色短髮也變得劍拔弩張起來，伊卡洛斯的氣質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從一個傻乎乎的小妹妹變成了破軍千里的空之女王。她的眼帘稍微一閉，隨即驟然張開，一股無形的力量轟然發出，將妮姆芙遠遠地打飛了，撞到了牆上。

「呃……阿爾法！你竟然……」妮姆芙的眼中充滿了不可置信，「你竟然攻擊我？」

「你對master抱有敵意，理應受到清除，但是你的力量沒有對master造成威脅，而且master似乎也默認了你的存在，所以我不會攻擊你，你也可以留在這裡，前提是不造成太過麻煩的困擾。」如今伊卡洛斯的聲音已經從軟妹子式的天然呆變成了女王般的冷冰冰，「否則的話，就不要怪我不顧往日的情面，我的master是尼祿，不是別人。」

「你……」妮姆芙目瞪口呆，隨即變成了冷冷的嗤笑，「你不會真打算留在那個尼祿的身邊嗎？怪不得你要裝成什麼娛樂型萬能天使，論戰鬥力的話，你也不會被他看在眼裡吧……可惜你作為那可笑的娛樂型萬能天使，也絕對是不合格的……你根本沒有情感這種屬性……又怎能讓你的master感到愉悅……」

伊卡洛斯一語不發，看樣子陷入了沉默，妮姆芙嘆了一口氣：「人造天使必須要有存在的價值，即我們必須要對master有用，否則就沒有存在的必要，是要被廢棄的……跟我回去吧，阿爾法，至少你有用，我會因為帶回你而被視為有用……」

「……不要。」伊卡洛斯突然說，「那種地方……不會回去了。」

「而我……我感到高興，很多人都因待在master身邊而感到高興，哪怕是水銀燈小姐，也是依賴著master的，誰都是這樣……」伊卡洛斯的臉上還是沒有什麼情緒，但是卻能從她的話中感受到強烈的意志，「master也是笑著跟我說話的，跟在master身邊，就會感到快樂和愉悅……master說過，快樂是相互給予的，就算是被彈額頭，就算是被打手刀，就算是被訓斥，master其實也是高興的……」

「你……阿爾法……」雖然說得亂七八糟，雖然情感的系統限制了心的表達，但是卻能夠聽出，伊卡洛斯的心意，那是語言的障礙和情感的限制也無法阻止的。

「沒錯啊……現在的我，力量也不會給master帶來什麼幫助，甚至要依靠master才能感到滿足和幸福，這對於萬能天使來說已經不合格了……但是啊，實在是不想離開，回到那冰冰冷冷的西納普斯……我不想做工具，真的不想。」伊卡洛斯默默道，「那就厚著臉皮賴在master身邊吧，總有一天，我也會讓主人因我而感到高興的……」

「如果不想回去的話，那就留下來吧，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會出現在master身邊，但是也許我們的存在就是為了這一天的出現……我也是，你也是，阿斯特蕾婭也是……」紅色的光輝慢慢收斂，紅色轉為青碧，櫻發慢慢柔順，氣息慢慢收斂，空之女王變成了娛樂天使，她微微地低下了頭，「西納普斯這種地方，完全不能稱之為家呢……看了那個電影，妮姆芙也很羨慕吧，有人在牽挂著，關心著，微笑著，等待著，愛護著……」

妮姆芙沉默無言，她的眼中充滿了很多複雜的東西，伊卡洛斯說得不清不楚，很多情感都無法表達，但是她卻能理解，她是搭乘了電算能力和情感能力的電子戰萬能天使，比伊卡洛斯懂得感情，也更加明白伊卡洛斯到底經歷了什麼，經歷了什麼西納普斯沒有的東西……

不過……她真的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