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西斯的故事

30.西斯的故事

深海酒吧,劉義的房間。

「憑什麼?憑什麼同樣是挑戰時間,憑什麼凌安酒就能獲得額外獎勵,就憑她是流浪者嗎?」劉義的牙齒幾乎咬碎了,他已經活了三個世界,還是第一次聽說額外獎勵這種事。房間里的其他人則是紛紛勸說劉義冷靜,但劉義根本冷靜不下來,這裡只有他清楚額外獎勵的含金量。

同一時間,距離美洲西部無比遙遠的歐洲某處。

「凌安酒這小妞,還挺能幹的嘛,連幽藍的針對都對付不了她……」穿著白色風衣的女人目光深邃,隨手扔掉了手裡的挑戰時間豁免名單,毫不在意上面還有四個空位,轉身走進了面前的吸血鬼城堡。

…………

時間好像過去了很久,又好像沒有過去很久,稀薄的晨光終於攪散了漆黑的寧靜,也把凌安酒從酣甜的睡夢中喚醒。

「我這是又醉倒在哪了?」凌安酒睜開眼睛的第一句話便是如此。看來,她把這次昏睡照舊當成了曾經無數次宿醉中的一次。

直到一隻飛蟲卷著黃沙拂過,凌安酒的記憶才如潮汐一般紛紛回籠。

對了!西斯!

肉山雖然解決了,但是那頭狼人可只是短暫的昏過去了而已。

猛然想起這件事,凌安酒從沙地上一躍而起。因為挑戰結束,肉山也就消失了,舒服凌安酒的東西自然也沒了。

不動還好,這猛的一跳,渾身上下的肌肉和傷口都哭訴了起來,用猛烈的疼痛控訴凌安酒虐待傷病號。以凌安酒右臂的斷面為最,雖然高周波的高溫烤焦了傷口,讓凌安酒不至於失血而死,但是它帶來的疼痛也是最兇猛的。

頓時,凌安酒就是一陣呲牙咧嘴。

「你醒了啊……」還在緊繃著神經,和已經清醒的西斯對峙著的燭碧霄發現凌安酒醒了,欣喜地靠在凌安酒身上。「紀塵封回去照顧佐羅了……你看著……這傢伙……我先……睡……」

斷斷續續的還沒等說完燭碧霄就倚靠在凌安酒的肩膀上睡去,這一倚再次讓凌安酒疼的呲牙咧嘴。捧起燭碧霄的臉一看,兩個黑眼圈像塊焊疤印在她臉上一樣,明顯就是一晚上沒睡,而且神經高度緊繃,再加上肩膀上屢次撕裂還沒結痂也沒做任何處理的傷口,讓人不由一陣心疼。

「你就是執法者西斯吧?」把燭碧霄抱在懷裡放好,凌安酒這才抬頭看著已經清醒過來,有了幾分人形的西斯。

西斯苦笑著搖了搖頭:「不再是了。」

凌安酒點點頭,示意西斯繼續說。

很久很久以前,大概是十年,西斯表示自從自己被變成狂暴狼奴之後對時間的概念有些模糊。那時候的海洋鎮是個以居民為主的地方,還很祥和,人們生活得很積極,並不富足,雖然當時正值淘金熱,但是古板的治安官不懂得如何宣揚自己的豐厚礦產,導致海洋鎮坐擁寶山卻分文不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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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任的治安官正是西斯,他深深的苦惱人民的財富僅限於不受饑寒,於是他決定引進外商,為海洋鎮招資。

於是,萊特來了。

萊特的到來確確實實的為海洋鎮帶來很多的礦工,讓海洋鎮的各個產業圍繞著礦產飛速發展。做出招資這個偉大決定的西斯和帶來發達的萊特越發受人尊敬,可是萊特的野心也跟著其帶來的發達一同到來。

萊特挖空了一座經勘測沒有一點礦藏的山,並在其中修繕了自己的居所,以及在牆上刻下自己的奮鬥史。基於人們對萊特的尊敬,這一片也就理所當然的成為了萊特的禁地。而這只是對外人的說辭,這所謂的居所後來也成了關押沃夫的地方,牆上雕刻的則是血族與狼族的爭鬥史,最後一幅正是萊特生擒沃夫的畫面。

萊特還說,要從一百個人里挑選一個人通過自己的測試,在自己走後,就代自己掌管海洋鎮。治安官西斯受人愛戴,自然而然被人推舉到了第一位,和其他人一起接受萊特的測試。

所謂測試,其實就是狂暴狼奴的轉化。整個轉化過程分成兩個階段,第一個階段是沃夫的精血,這第一個階段的死亡率就高達98%,最後只有伯利和西斯活了下來。西斯當然發現了不對,想要聯合伯利逃走卻是來不及了。

他和伯利被扭送到第二個階段。第二個階段則是萊特的洗腦儀式,伯利很快淪陷,倒在萊特的洗腦之下,而西斯意志強大,靠著咬舌咬嘴等一系列自殘手段保持清醒,他也因這點蒙受厄運。

眼見西斯久攻不下,萊特所幸放棄了洗腦西斯,改變儀式內容,摧毀西斯的理智,把西斯關起來當做自己的斗獸。

為了徹底把海洋鎮把握在自己手裡,萊特做出了一個天怒人怨的決定——把自己飼養的「斗獸們」放出來,使其隨意攻擊海洋鎮的百姓。手無寸鐵的百姓們哪裡是狂暴狼奴的對手,如敗草一樣被席捲,僅一夜之間死傷數百。

西斯不敢回憶,每一張死在自己手下,昔日他曾視如珍寶的,子民們充滿恐懼的臉,就像一遍又一遍殘忍的酷刑,會在難得的清醒時刻從心底爬出來,把刀子推進西斯心裡。

趁此機會,萊特大力培養心腹伯利,使其幫百姓排憂解難,收服狂暴狼人,讓百姓對他感恩戴德,威信與日俱增。

對於消失的治安官,萊特則對外宣傳其懼怕狼人暴動,早已逃到了天涯海角。對此,百姓們是一萬個不相信,而萊特也拿不出充足的證據。於是他們口口相傳的內容就變成了西斯戰死在了暴動中。

對於這一點,最充足的證據就是提斯特在打掃戰場的時候撿到了西斯的配劍。

對於萊特,西斯自然恨之入骨;對於他的子民,他的心中則抱有九十九分的後悔與歉意,而餘下的那一分,則是慶幸他們不知道自己已經變成了這般醜惡模樣,在他們心中,自己已經戰死在了保護子民的戰場上,這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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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夠了。

這十年間,萊特無數次用這種方法催生狂暴狼奴,但用的均不是沃夫的精血,只是普通血液。沃夫的精血早就在第一次的大規模實驗中用光了。

正因為用的是沃夫的普通血液,普通人也能承受得住,催生狼人的成功率大幅提高。雖然質量大不如西斯和伯利,但是勝在數量龐大。十年的時間,狂暴狼人的數量足有上千,有三成是海洋鎮原先的流浪漢等邊緣人員和來往客商,其餘七成都是海洋鎮原來的居民。

這也是讓海洋鎮從生機勃勃的居民城市變成流動人口居多的貿易城市的原因。

聽完西斯的故事,凌安酒感覺整個故事已經拼下了最後一塊拼圖,一種圓滿的感覺油然而生。

儘管很同情西斯的遭遇,但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西斯說,他們這些狂暴狼人集中關押的地方都有固定的人看守,那些都是在暴動中失去親人,對狼人恨之入骨的人。而管理這些人的,正是伯利旁邊的神槍手阿麗絲。

關於阿麗絲,凌安酒從紀塵封那裡了解到一些,包括彈幕時刻這個關鍵技能,這一定會是將來兩方衝突時的關鍵火力點。那麼伯利就一定會對阿麗絲進行關鍵性保護。

如果想要在開展戰鬥時優先拔掉這個火力點,那麼就要用到紀塵封這個頂尖刺客了。

而眼下最讓人頭疼的不是這些淺顯易懂的東西,而是如何讓已經被懷疑的紀塵封重新獲得伯利的信任。

想那伯利老奸巨猾,一般的手段肯定是行不通了。

思考半晌,凌安酒才得出一個有些昧良心的餿點子。

「西斯?」

「嗯?」

「如果說,我有百分之一萬扳倒萊特的把握,但是需要你的命,你會答應嗎?」凌安酒問出了這個沒頭沒腦的問題。

如果是一個完全陌生的人說這種話,西斯會嘲笑對方的異想天開。但是昨天他見到的那隻怪物實力如此恐怖,都沒能殺掉眼前的女人,那麼這個女人說的話自然是有一些分量的。

見西斯還在思考,凌安酒便把西斯看扁了:「怎麼?你怕死嗎?」

西斯鄭重的搖了搖頭,:「如果你真能拔掉萊特這個海洋鎮的大毒瘤,還我海洋鎮子民一方平安,而代價僅僅是我這條萬死難辭其咎的命,我欣然接受,」稍微頓了頓,「然而我很難相信你會像愛惜自己的性命一般愛惜他們,屢番的變革已經讓他們喘不過氣了。而那些和我一樣慘遭萊特毒手的人們和普通人一樣無辜,我希望你能避免傷害他們。」

說出了心裡話,西斯又頓了一頓,深吸一口氣,他拿起凌安酒身旁那柄已經被摧殘得幾乎折斷的蛇吻,把它的劍尖抵在自己的額頭上,說出了最後的請求。

「答應我,在我死之後,告訴他們,最兇惡的狼人死在這柄劍下,執法者西斯仍是海洋鎮的英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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疲倦的人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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