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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柔惠和楊思芮回了屋子，遲小小剛好出來喝水
看到她手裡提著的籃子還楞了一下：「柔惠姐，你不在家啊？我以為你一直待在房間里呢。」
她放下水杯：「柔惠姐，外面有點冷，你趕緊回屋沖個熱水澡」
蔣柔惠點點頭：「那你早點睡，我先回屋了。」
遲小小扒拉著廚房門，看她的背影，見她進了屋子，立馬衝進房門那起手機
遲小小：葉凡學長！！！
正坐在房間里查資料的葉凡拿過手機看，回她一個問號
葉凡：？
遲小小：溫馨提示，您的地位正在逐漸不保
葉凡被她這一說搞懵了，放下手裡的書，回她
葉凡：怎麼了？
那邊隔了近一分鐘才回
遲小小：柔惠姐今天晚上提著一籃子的玫瑰花回來
十秒鐘后，那邊又發
遲小小：五分鐘前剛回來
葉凡攥著手裡的手機，眸色晦暗不明
下午三點多跟季溪言出去，兩人一塊玩到晚上十點多才回來……
……
隔天楊思芮起了個大早，怕吵醒身邊熟睡的人，她的動作小心謹慎，不敢發出一點動靜
楊思芮對著鏡子塗唇釉，抿了抿，朝鏡子里的自己來了一個飛吻：「完美！」
她輕聲出去，收拾好東西，走出房間，闔上房門，歡快的看演唱會去了
一路歡快的走出小區
「喂！」
「見面都不打個招呼嗎？」
一道陌生的聲音響起，楊思芮被一股力拉住胳膊，差點崴腳
楊思芮皺眉，抬頭，看著淺藍色眸子的男人，冷聲：「鬆手！」
裴墨軒眼中閃過驚艷，訕笑兩聲，鬆開她：「抱歉，就想跟你打個招呼。」
楊思芮淡淡的瞥他一眼：「你這打招呼的方式很特別。」
「還行吧。」
楊思芮看他：「我們很熟嗎，還需要打招呼？」
裴墨軒攤手，毫不掩飾嫌棄的看她：「你這脾氣還沒小蔣一半好呢。」
楊思芮：「小蔣？喊的怪親密啊？」
「那可不，我們兩個可是忘年交！」
裴墨軒看她：「交個朋友不？咱倆是一條路上的，指不定咱也能處成忘年交。」
楊思芮：「沒興趣，還有事，先走了。」
「唉，別啊！在嘮會！」裴墨軒一慌，拉住她胳膊
「我去你大爺！」楊思芮最煩別人搭關係，在她被拉住的一瞬間，揮起手中的包砸向他
包的金屬邊直直擦過男人的下顎
「我！靠！」裴墨軒疼得呲牙咧嘴，鬆開她
楊思芮下意識的道歉：「不好意思啊……」
她一頓，又想起什麼，神色一冷：「誰讓你拉我的，再有下次，指不定把你手打骨折！」
裴墨軒：「！」
日，暴力女
楊思芮皺眉，看見他下顎滲出絲絲血跡，一愣
好傢夥，這皮膚，比女孩還嬌嫩啊
她從包里拿出創口貼，神色彆扭的給他：「我打了你，給你創口貼，算道歉了，下次見面別動手動腳的。」
裴墨軒擅長抓住重點：「還有下次見面？」
楊思芮：「……」
她把創口貼丟在他身上，憤憤的走了，裴墨軒看了眼小區，屁顛屁顛的跟在她身後：「唉，下次，下次是什麼時候啊？」
楊思芮沒搭理他，在路邊等車：「你這半個老外……普通話說的挺好。」
「那必須的！」
「等車嗎？你去哪？我開車來的，送你過去？就當跟你道歉。」
楊思芮搖頭：「謝謝，不用了。」
計程車在路邊停下，楊思芮坐進去，裴墨軒嗖的一下也跟著坐了進去，砰的一聲關上門：「帶著我一塊唄，過個元旦。」
……
蔣柔惠本以為跑了大半天能睡個好覺的，誰知道還是做了一晚上的噩夢
她夢見許久不見的父親對她滿是恨，拿著刀追著她，周圍的人看著，對她指指點點，罵她該死，沒有一個人幫她
血，一地的血
太真實了...
她驚醒，從床上坐起，才發現外面已經天光大亮，已經下午了
身邊的被窩溫涼，人已經離開好久了
床頭的手機響了兩聲就沒了動靜，蔣柔惠將自己用被子裹緊，拿過手機，看見屏幕上季溪言發的信息
「醒了嗎？」
蔣柔惠緩了會兒，給他回了個嗯
那邊：等會一塊去我家吃飯嗎？
像是怕她不同意，又發了一條：我媽惦記你好長時間了，今天起大早給你燉了湯，回去喝點？
她回：好，我現在起床收拾收拾，等會一塊回去。
蔣柔惠本來也沒打算拒絕，看見他發的信息，從床上爬起來走向洗手間
洗完臉后，她換了件黑色大衣，裡面是貼身的白色打底，去廚房冰箱里拿出一瓶冰的礦泉水來，就著喝了一大口，客廳茶几上貼著遲小小留著的便利貼
「柔惠姐，元旦快樂，今天不能跟你一塊玩了，我家裡有事，就先回去了，今天晚上就不回來了，你記得把門鎖好！！！」
蔣柔惠看了一眼，又回到房間，拿起手機，打算先出門買點東西
剛想打開門，季溪言的電話就打來了
她接聽：「喂，溪言哥」
季溪言站在小區門口：「我媽讓我給你帶點東西，你先下來拿？」
「季阿姨？」她打開門，看見地上擺著個快遞盒子，上面寫著幾個打字
「蔣柔惠收。」
「唉？」她疑惑
她沒買快遞啊，這又是誰寄的？
「怎麼了？」季溪言問她
蔣柔惠蹲下身拿起來，「我門口多了個快遞，上面寫著我的名字，又是你送的嗎？」
「沒有啊。」季溪言皺眉，「知道是誰送的嗎？」
蔣柔惠將手機放在耳邊，用肩膀抵著，一手拿著快遞準備拆開：「不知道……」
「！！」
她瞳孔驟縮，被裡面的東西嚇了一跳，驚呼出聲，把那東西丟的老遠，裡面滿是血的娃娃掉落出來，黑溜溜的眼睛正直勾勾的盯著她
血，滿地的血.....
季溪言聽見她那一聲驚呼，心臟都提到嗓子眼了，直接跑進小區：「丫頭，丫頭，怎麼了？」
「丫頭？！」
蔣柔惠看著那一地的娃娃，整個人失神蹲在地上，耳邊的嗡嗡聲越來越大
「廢物！」
「你就是個廢物！」
「白眼狼，養你那麼大有什麼用？」
「這點小事都做不好，我就應該在你出生的時候掐。死你！養那麼大一點用都沒有！」
「你就是神經病，沒有小朋友喜歡跟你玩！」
「神經病神經病神經病……」
「惠惠，惠惠惠，惠惠……」
聲音越來越強烈，吵的她腦袋疼，蔣柔惠伸手捂住耳朵，一直搖著頭，傻傻的渴望能把那些聲音晃出去
滾開，滾開！
樓下電梯剛剛上去，季溪言直接跑的樓梯，他一口氣直接跑到五樓，耳邊一直回蕩著剛剛丫頭的尖叫聲
害怕，她在害怕
那快遞里到底是什麼？！
他推開樓道門，見人蹲在門口，他跑過去，蹲在蔣柔惠面前，見人眼神空洞一片獃滯，他伸手扶上她因為害怕而一直顫抖的肩膀
蔣柔惠整個人一驚，掙紮起來，季溪言把人緊緊摟在懷裡，下巴貼著人的鬢角，一遍一遍的喊著
「丫頭，丫頭，我是季溪言，溪言哥，季哥哥。」
季哥哥，是以前小時候蔣柔惠對季溪言的稱呼
蔣柔惠頓了頓，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伸手摟住男人的脖頸，把臉埋在男人頸窩處，聲音顫抖：「……季溪言。」
「是我，是我。」季溪言拍著她的背，一遍一遍哄著
余光中看見那扔在一旁的血娃娃，那娃娃胸前縫了張照片，是……蔣振國！？
這是恐嚇？
誰對一個女孩子進行恐嚇？
懷裡的人小聲抽泣：「血，好多血……」
夢裡好多血，現實里也好多血，周圍全是紅色……
季溪言眼裡淬著火，伸手將自己的帽子扣在女孩頭上，帽檐壓低：「別怕。」
蔣柔惠搖搖頭：「沒……沒事。」
季溪言皺眉，將她摟進懷裡，伸手按住人的後腦，將那個帶血的娃娃踢到角落
季溪言將人帶到車上，擔憂掛在面容上
蔣柔惠硬扯了扯嘴角：「我沒事了。」
「季家那邊，你的房間阿姨都一直有在收拾著，這兩天先去那住著，行嗎？」季溪言跟她商量著
出了這事，他不可能讓她繼續一個人呆在這
蔣柔惠：「……」
遲小小晚上不回來，楊思芮晚上要回公司，屋裡晚上就她一個人
「……知道了。」
「乖，不想這事了，我會處理好。」
蔣柔惠眼睫輕顫：「好。」
她拿過袋子，遞給他：「送你的新年禮物。」
季溪言挑眉，接過來，打開一看，是一條藏藍色的圍巾
「我不知道送什麼好，就織了條圍巾給你……」
季溪言笑了下，拿出來圍在脖子上：「謝謝丫頭。」
他側過腦袋看她，眉眼見是繾綣的溫柔：「我很喜歡。」
蔣柔惠彎唇：「那就好。」
兩人說話語調輕鬆，好似剛剛那一幕從未發生過
車子駛向大路，不是去季家的方向，蔣柔惠隨口一問：「我們這是去哪？」
季溪言手指敲著方向盤：「帶你去玩。」
蔣柔惠知道他是因為剛剛的事怕給她留下陰影
「不用了，去找季阿姨吧，我都跟她說好了。」
「哎呀，走嘛，我也好久沒見阿姨了，都想她了。」
蔣柔惠手搭在季溪言的胳膊上，下意識的語氣放軟：「走吧走吧。」
季溪言想了想，帶她回去，還有自家老媽逗她一塊開心，應該也挺好：「……你贏了」
蔣柔惠笑了兩聲，乖乖坐好
口袋裡的手機信息嗡嗡震動個不停，她拿過來看了一眼，是個匿名者發來的
「……」
她幹什麼了？
那麼多罵人的信息
她坐直身體，又往上翻了翻聊天記錄
幾十條信息都是在罵她的
蔣柔惠：？
也不嫌浪費電話費
她把信息截屏下來，就想把那人屏蔽
這時手機里又傳來一條信息
「你不得好死！」
蔣柔惠看見，直接回了他一句有病，然後把手機丟在一邊
「操，哪來的傻逼！」
毀心情！
季溪言把車停在車庫，打開車門，邁著長腿走出來，見她沉著長臉
「怎麼了？」
「沒事。」
「你先過去，我等會就去。」季溪言晃了晃手機：「打個電話。」
「好。」
等人的身影消失在車庫，季溪言撥通顧向南的電話：「查一下今天狀元閣三號樓的出入情況，還有，讓人去清理一下五樓樓道。」
另一邊批改文件的顧向南頓了頓
狀元閣？查監控？這也是他的工作嗎？
他還沒說話，電話就被掛斷，他哀嚎一聲，看著面前堆成小山的文件，忍不住抓了把頭髮
日啊，就欺負人
「叮咚。」
顧向南靠著座椅，拿過手機：忙完了來季家吃飯。
「害，還是有良心的。」
蔣柔惠剛走出車庫，本想等著季溪言一塊，誰知道大老遠就看見顧芷站在季家別墅門朝她招手：「小寶！快來！」
蔣柔惠跑過去，顧芷把人抱了個滿懷：「快，快讓阿姨好好看看。」
顧芷捏了捏她臉頰兩側的肉：「唉喲，我寶又瘦了。」
「哪有啊阿姨，我最近還長了兩斤呢。」
顧芷狐疑的看她：「是嗎？就你那二兩肉，應該再長個十斤！」
蔣柔惠笑著：「還是別了。」
顧芷挽著她的胳膊，一點長輩架子都沒有：「走，阿姨給你燉了牛奶燕窩，這個時候也差不多好了，你可要多喝點。」
「好。」
兩人剛進大門，季溪言從車庫裡出來，見到兩人相挽而去的背影，笑了笑
瞧瞧，他媽多會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