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有人鬧事

年年抱著木盆去打了水，家裡實在是太破舊了，連給蕭偌晴擦身子的布都沒有。他剛想把自己的衣服扯下來放進盆里，就聽見女人的聲音響起：「你衣裳太髒了。」「要你管！」男孩雙目死死瞪著白沐霜，只見她手裡拿著一塊白白的，看上去很柔軟的帕子，這麼乾淨的東西和臭氣熏天的屋子格外不符。「你和歲歲去吃點東西吧，我給你爹擦身子。」白沐霜捏緊洗臉巾朝著男子走去。感覺孩子的目光一直盯著她的手不曾離開，白沐霜又添了一句：「這是當初陪嫁的物品，我看著還挺乾淨的，總比你那一身髒兮兮的衣服要強。」「你不會要趁著我們不在的時候把我爹害死吧？」他眼眶微紅，眼中帶著仇視。明明之前是一個很惡毒的女子，經常對他們又打又罵的，為何這次回來之後就像是變了一個人，她該不會又想著別的法子來折磨他們吧？白沐霜不屑的笑：「就你爹這樣的活死人你覺得還需要我動手嗎？他若是死了我更麻煩，年紀輕輕就要變成寡婦，還不如祈禱他早些康復呢，家中有個壯勞力，也不用我這個女人在外面拋頭露面了。」「當真？」「騙你作甚？」她不再搭理小傢伙，而是用洗臉巾沾水開始給他擦身體。別看男人臭烘烘的，但是他的身材卻很好，屬於那種穿衣顯瘦脫衣有料的身材，肌膚精壯結實，還有腹肌，看著就很賞心悅目。如果放在現代，白沐霜能直接把他捧成影帝。「哥哥吃飯。」一陣好香好香的味道飄來，年年已經有好幾日沒有進食了，一聞到這個味道，唾液立刻開始分泌起來。他很想吃歲歲碗里的粥，可是理智告訴他，那個壞女人的東西最好碰都不要去碰。「歲歲你嘴巴怎麼這麼饞，萬一她下毒呢？」小男孩咽了一口唾沫，板著張小臉在那教育比他更小的孩子。歲歲則用勺子舀了一大勺往他嘴邊送：「反正遲早都是要死，就算真的要死也要吃的飽飽的做一個飽死鬼。」「唔。」冷不丁被塞了一大勺米粥，年年本能的是想要把米粥都吐出來的，但是實在是太香了，他又忍不住往回咽。只是一袋小米，經過那女人的烹煮之後，小米變得非常粘稠，味道甜絲絲的，和普通米粥喝上去口感完全不同，而且那一勺裡面還有肉和雞蛋，這三種很普通的食材融合在一起的時候味道卻非常好。剛剛還一直盯著白沐霜搞小動作的男孩現在已經和弟弟一塊分食一碗粥去了，白沐霜則繼續留下給蕭偌晴擦身子。要不是因為生活所迫，她才不願意給這樣一個殘疾人治療擦身子，也是想著趕緊把他治好了，以後還能保護他們娘幾個，也不至於在這樣惡劣的條件下還得一個人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