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第二章
現在是林無咎被抓進異端審判局的第三天,他現在很無聊。在被抓到異端審判局后,很快就換了個人對他進行審訊,這幾天問了他一大堆無聊的問題。包括且不僅限於:「你認識這個男人嗎?經調查,他是邪教組織深淵玫瑰的成員,我們在逮捕他的時候他正在舉辦嘗試復活你母親的黑彌撒儀式。」「為什麼他會去復活你的母親?他們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關係?」「你母親是不是深淵玫瑰的成員?」「你母親生前有沒有什麼怪異的行為?平時和誰來往密切?」「你對深淵玫瑰有什麼了解?」「經調查,深淵玫瑰是一個新興的秘密邪惡組織,行為隱秘,成員行蹤飄忽不定,手段血腥殘忍,以殺人為樂。成員們熱衷黑魔法研究,是一個熱衷搞活人獻祭的邪教組織,信仰的邪神疑為地獄里的某位高階魔鬼,目前為止已經在國內犯下多起重案。對此,你有什麼想要補充的?」而對於這些,林無咎一概敷衍回答「不知道」。某種意義上而言他真的是一無所知。他現在陷入了一個難解的哲學問題。他是誰?是林無咎,還是蘭斯·卡文迪什?這裡使用的語言不是他熟悉的任何一種,可是他卻能熟練的運用,就好像來自身體的本能。如果這個世界是他以倫敦為模板幻想出來的話,那麼一切未免太真實了。他不覺得以自己的知識量可以構思完善如此豐滿考究的細節。所以,是穿越嗎?有意思。真的太有意思了。黑髮少年沒骨頭似的靠坐在椅子上,兩條腿懶洋洋的疊放在一起,臉上讓人煩躁的詭秘笑容。他的黑色眼珠還轉來轉去,好奇的在審訊室來回打量,堂而皇之的陷入自己的思緒里,看天看地就是唯獨不看審訊官,可以說是相當沒把他放到眼裡了。都到了這裡還裝瘋賣傻,該說他是膽大包天還是蠢不可及呢?鞋跟重重踩過地面發出沉悶的聲響,林無咎餘光一黑,慢慢抬起頭,掃過標誌性的白袍,最終對上一雙暴虐的雙眼。一目了然的行為模式。真是不經撩撥。不過也因此更好利用。林無咎面無懼色,反而還笑吟吟道:「你要揍我了嗎?」回應他的是對方揚起的拳頭。一擊漂亮的右勾拳。林無咎捂著肚子悶哼一聲,全身都控制不住的發抖。好痛。他甚至痛到開始乾嘔。他還是林無咎時,身體的痛覺耐受力可沒有這麼差。只是被拳頭打了一下肚子而已,又不是用腳踹,不應該這麼疼才對。黑髮少年揉著自己的小腹,低著頭髮出斷斷續續的笑聲。審訊官不可理喻地望著他。「你這個瘋子。」他獰笑著活動了一下手腕,臉龐因為蓬勃的殺意而猙獰,「你知道我是怎麼對待不招供的犯人嗎?」「曾經也有個異端像你這樣冥頑不靈,後來我把梨子塞進了他的嘴巴里——哦,親愛的,這當然不是你們平時吃的梨子,你知道這是什麼嗎?」「這是一種像梨的鐵器,塞進嘴裡後會撐開、撕裂你的血肉,像花朵一樣綻放,你真應該看看他當時的臉,比壁畫上畫的惡魔都要猙獰可怖呢。」①……蘭斯·卡文迪什是一個什麼樣的人?秘密機動大隊的大隊長卡特正在聽手下對蘭斯有關信息的彙報:「是個廢物。」「不學無術,遊手好閒。」「今年14歲,曾經在金獅公學就讀,後來因為校園霸凌退學。」「身體很差,三天兩頭生病,常年吃藥,是個病秧子。」「沒有存在感。」「他的母親瑪麗生前已經陷入了財務危機,在銀行有大筆借貸,葬禮又花了不少錢,所以被依法沒收充公的財產加起來也不過30磅。」「哪怕不因為異端罪入獄,用不了多久他也會因為還不起債被投入債務人監獄。」卡特皺起眉頭:「只有這些?」他這個人一向只相信自己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