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快樂王子
「到底用什麼才能留住你?」陀思妥耶夫斯基苦笑著嘆息道,他凝視著淵之上佳生,眼神里浮現出無數複雜的情感,但這並不能阻擋他的身影消失在淵之上佳生的視野里。
而接下來,銀髮黑衣的高大男人從黑暗的盡頭走了過來,琴酒沉默地注視著淵之上佳生,這個在黑暗世界中經歷過血火的男人不會說動聽的情話,做不出體貼的舉動,在他的字典里沒有那些柔軟而脆弱的東西,當他出現在淵之上佳生的眼前時,他也不知道該做出怎樣的舉動。
用對部下的冷酷?還是用對同僚的強勢?但是琴酒不願向淵之上佳生展現出對部下、對同僚的態度,這到底意味著什麼?
琴酒一向冷靜自持,但是此刻的他陷入了難以言喻的遲疑和猶豫中。
但是琴酒被淵之上佳生從淪落為一頭沒有理智的野獸境地中拉了出來,黑暗世界的人固然冷血無情、利益至上,但同時也絕對有恩必報——現在輪到他來把淵之上佳生拉出來了。
於是他只能做出以自己的視角來看,他所能做到的極限——銀髮的高大男人彎下腰,單膝跪地在淵之上佳生的面前,沉默地將手中握著的鎖鏈遞了上來,而鎖鏈的另一端,則連接著琴酒脖頸的項圈上。
「我給你一個從未有過信仰之人的忠誠。」
淵之上佳生沒有接過琴酒遞上的鎖鏈,他看向琴酒,輕輕地嘆了口氣。
「我不需要你的忠誠。」淵之上佳生並不在意琴酒在自己與組織的那位先生之前選擇了自己,他現在已經不在意自己過去的親人,也不在意本應該屬於自己的龐大組織。
琴酒是一匹狼,狡詐、冷酷、忠誠,獨狼死群狼生,淵之上佳生卻不是狼。
「你若是跟著我的話,會很痛苦的——況且你也不會適應的。」
酒紅髮的少年輕輕地撫摸過琴酒的後頸,解開了那束縛在琴酒脖頸上的項圈。
「所以不必了。」
琴酒驀地抬頭,他瞳孔緊縮試圖再說些什麼,但是他的身影也同樣地消失在了這個舞台空間里。
「如果按照這個順序……接下來出現的,應該是澀澤龍彥吧。」淵之上佳生輕笑一聲,他現在倒很是輕鬆,甚至還有閑情來推測接下來出現的嘉賓是誰。
「不愧是佳生君,猜測得可真准啊。」白麒麟伴隨著濃烈的霧氣出現,他的頭髮是雪白的、衣服是雪白的,除去那雙鮮紅如血液般的眼瞳,宛如一座由冰雪雕刻而成的人偶。
淵之上佳生等待著,他現在有些好奇澀澤龍彥會對自己說些什麼了。
「唔,礙於前面的人都沒能讓你動搖,我想我大概也是做不到的。」澀澤龍彥坦然地說道,這番話倒是出乎淵之上佳生的意料,他改變了下姿勢,擺出一副認真傾聽的模樣。
「陀思妥耶夫斯基試圖用他的寂寞、他的黑暗來打動你,琴酒試圖用一個從未有過信仰之人的忠誠打動你,而我……我試圖用我的困惑、危險、一顆饑渴的心來打動你。」
澀澤龍彥危險地微笑著,他周身的霧氣散去了,呈現出了淵之上佳生熟悉的城市。
「你是知道我的異能力,倘若我有意去挖掘和開發的話,讓異能力包裹住整個地球,讓普通人類從此消失,讓所有的異能力者都被殺死,是完全做得到的。」
在某種意義上臭名昭著的澀澤龍彥帶著微妙的輕快繼續道:「我看到了讓我痴迷的生丨命丨光丨輝,是你填滿了我空虛饑渴的心靈,一旦品嘗過那讓靈魂饜足的光輝后,你認為我還能忍受心靈飢餓的日子嗎?一個內心空洞而虛弱的人,做出什麼事情都不奇怪對吧?」
淵之上佳生微微地皺起了眉頭,抬眸看向了澀澤龍彥。
「留在我身邊吧,如果你不看著我的話,我會做出十分危險的事情,或許會危及到你最重視的人哦?」
澀澤龍彥展露出自己的毒牙。
「……」淵之上佳生沒有說話,似乎在思考。
【人間黑泥:看來之前的思路錯了,應該用這種威脅的方式比較好。】
【繼承那個會讓保險公司賠到破產的集團的富婆:別開玩笑了,用威脅留下來的只有佳生君的人,而不是他的心,你敢肯定澀澤龍彥就算真的用這種方式留下了佳生君,之後不會沒有得到佳生君的心而做出更恐怖的事情嗎?】
【柴刀醫生:用威脅的方式治標不治本,其實前面的幾個人做的是對的,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