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值得嗎

平緩的呼吸開始快速。

心跳聲也開始急促。

「江辰，快開門！」熟悉的聲音傳來。

「辛頭兒？你怎麼來了！」江辰打了個哈欠，房間中響起了掀開被子和下床的聲音，將短刃藏在袖子里，含糊道，「是出什麼事兒了嗎？」

打開房門的一瞬間，他退後一步。

借著星光，發現就是辛亮。

對方頭頂出現了信息。

「出大事兒了！」辛亮額頭冒汗，略微氣喘，「樓主震怒，召集所有人過去，趕快隨我走，還要通知其他人呢。」

「樓主震怒？他不就在你身後嗎！」江辰滿臉的疑惑。

「我身後？」辛亮驚愕，一扭頭轉過去，可轉了一半就豁然反應過來，可惜已經晚了。

砰……

江辰一拳落在他心口，直接將辛亮轟飛落在院子里。

辛亮頭一抬，張口噴出了一道血線，臉色驟然慘白。

卻看到江辰已經跳躍過來，手中短刃綻放著光芒就再次攻擊，他朝著旁邊翻轉身子躲避同時不解叫道：「江辰，你幹什麼？為什麼攻擊我？趕快停下！」

噗……

江辰根本不理會，一刀落空，可腳下使勁就將辛亮給踢了起來。

踏步跟進，凌空一拳，從上而下就落在了對方肚子上，直接打落下去，大地顫了三顫。

辛亮眼鼻耳口全部噴血，眼一翻就暈了過去。

江辰上前，就卸了對方的肩關節，這才鬆了口氣。

心有所感，頭一抬，就見劉老從旁邊的房上站起身，跳躍而來，落在地上，幾乎沒有什麼聲音。

「你怎麼會攻擊他？」劉老好奇的詢問。

對於辛亮的死活，卻沒有理會。

「劉老！」江辰恭敬一禮，就笑道，「很簡單。其一，夜半時候，即使出大事，樓主也不可能召喚我，更別說讓他過來傳信；其二，昨夜我這邊剛剛出事，今夜他就來了，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其三，昨夜我帶回刺客，剛剛交給他就死了，儘管他的理由很充足，說是死士，醒來後會第一時間自殺，但也不能排除是他殺人滅口的情況；其四，他若真的沒問題，我就老老實實的道歉，反正也沒有大損失。」

當然，除了這些之外，是對方頭頂上出現的信息。

以及他曾經回溯狐妖畫面時，發現辛亮是忠勇侯府安插在巡天樓內的諜子。

昨夜對方要刺客，他沒有拒絕，就是料到了對方有可能滅口，這樣也算是露出了馬腳，方便以後揪出對方。

就是江辰自己都想不到，這位今夜就來了。

姓名：辛亮

鍊氣：四層（周天：182）

煉體：零重（9）

煉神：零階（5）

天賦：無

罪惡：8（一級）

「好。」劉老欣慰點頭，「你帶回去，還是老規矩。」

「等等！」江辰連忙叫住了對方，遲疑道，「劉老，狐妖的主人，昨夜的刺客，今晚的辛亮，已經很明顯了，還不出手嗎？」

「我們行事，可以不要證據；但有時候，沒有證據寸步難行；也有時候，即使有證據，也要等待機會。」劉老說罷，就飛身上房，轉眼消失在夜色中。

甚至這個機會一輩子都等不來。

更有些時候，對與錯，黑與白，也沒有那麼分明。

江辰想著，遙望夜空，黑色的眼睛卻分外明亮。

提起辛亮看了看，

仔細的查看一番，沒有生命危險，還在昏迷中。

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江辰施展追風步，速度很快，宛若一條夜色中的游魚。

眼看快到巡天樓，辛亮咳嗽了幾聲，也張嘴吐出了血塊，呼吸也驟然急促。

「江辰！」他聲音很虛弱。

「辛頭兒，為什麼？」江辰放緩了腳步。

「江辰，為什麼？」

「辛頭兒，再說這話就沒意思了。」

「好吧，怎麼才能放了我？你提條件，我都滿足你。」

「比如？」

「比如錢財，功法，丹藥，美人等等，都可以的！實際上，我並沒有太大的過錯不是嗎？這個世上不是非黑即白的，而且放了我，除了得到實際上的好處之外，我也被你抓住了把柄，以後可以為你所用。」

「然後反手把我殺了。」

「江辰，不要意氣用事。昨夜的刺客，此時的我，你應該明白我背後有著怎樣的力量，對付你真的不要太簡單。一邊是金錢功法丹藥，甚至可以助你步步高升，前途無量，成為真正的人上人；一邊是隨時都會失去生命，不，是一定會死。告訴我，你怎麼選擇？說起來，巡天衛也不過是朝廷的狗罷了，就那一點奉銀，值得拚命？」

「不是所有的事情都非黑即白，但有對錯，實際上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得有自己的堅持，有自己的底線，有身為人的良知。對了辛頭兒，你有底線，你有良知嗎？」

辛亮被問的沉默。

進入巡天樓內，再次叫醒了黑義，他看著江辰提著辛亮，眼睛就是一眯：「江辰，怎麼回事兒？」

江辰將事情說了一遍。

「樓主沒有召喚。昨夜的刺客我就很納悶，口腔里根本沒有藏毒的痕迹，我就有所懷疑，好傢夥，今晚就又行動了。」黑義一呲牙，被星光反射出了寒芒，「沒想到啊，我們巡天樓內竟然出現了叛徒。還有你江辰，還真夠果斷的，否則，稍微遲疑片刻，就是另一種結局了。」

「是啊，現在想起來都后怕。」江辰苦笑，「若是我信了，返回屋中取刀，他從背後給我一擊；或者走出院子鎖門時，也會將後背露出來；甚至在我被叫醒後起床開門，他就直接出手等等，我都不會有好下場。」

「也就是你，換成旁人，都可能是這個下場。心細如髮，又行動果斷，才讓你免於劫難。」黑義驚嘆聲聲，卻又告誡道，「很明顯了，這是針對你的報復，最近一段時間你就住在巡天樓內，等將狐妖背後的蟲子揪出來你再回去。」

「好了，你先去休息吧，我連夜審問，看看他為何背叛諸多兄弟，背叛巡天樓，背叛正義，背叛吾皇！」黑義說著就走了進去。

江辰眼睛眨了眨。

這帽子蓋的，拷問起來絕對不會再有心理障礙。

他沒有返家，而是來到了宿舍。

在水房裡簡單洗了洗，清了清膀胱庫存，就回屋休息。

躺在床上，查看自身信息，又有了不小的變化。

姓名：江辰

鍊氣：四層（周天：103+80）

煉體：二重（鍛筋骨：50+24）

煉神：零階（8+110）

天賦：無

功法：玄元勁，牛魔煉體功，狂風三十六斬，追風步

善功：9

練氣四層的修為屬性，又吸收了兩點，從一百零一增加到了一百零三，這是休息時修鍊所得。

抓捕辛亮，一級罪業獲得百分之十的練氣獎勵，也就是18點。讓『氣點』直接增加到了80，夠修鍊一段時間了。

善功也增加一點，可立馬被他用掉了。

查看辛亮過往一月的事件情況。

這沒什麼好遲疑的。

其一：九月十三，威脅向炎告知最近樓主變化的實情。

其二：九月十五，前往忠勇侯府。

其三：九月二十六，收到消息，不計一切代價讓他活捉江辰送到侯府。

江辰從床上一躍而起，露出震驚之色。

第二條和第三條也就罷了，本在意料之中，特別是第二條，他曾經在狐妖的記憶中看到過，。

可第一條呢？

威脅向炎，打探樓主的隱秘？

「他也是個二五仔？」

江辰心裡煩躁。

黑夜的房間更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