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暴怒
十月初五,凌晨。
姓名:江辰
鍊氣:四層(周天:213)
煉體:三重(淬臟腑:95)
煉神:四階(夜遊:146)
天賦:無
功法:金烏觀想圖,玄元勁,牛魔煉體功,狂風三十六斬,追風步,龜息功
善功:13
起床后,江辰就看了看自身情況。
幾天功夫,無論是練氣還是煉體的自由屬性點已經盡數吸收,化為自身的力量,雖沒有實質的突破,卻也提升不少。
洗漱之後,來到了院子里。
劉老正在倒背著手溜達,面露擔憂,看到他后招了招手:「小辰過來。」
「您老還是這麼早!」江辰笑著走了過去,「劉老,您怎麼愁眉不展的,莫非發生了什麼事兒?」
「你最近有什麼感覺?」劉老反問。
「很壓抑。」江辰皺眉,「有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劉老,最近是不是有什麼變故?」
劉老指了指大門外。
兩人走了出去。
這裡街道空曠,還沒有行人。
「你最近一直修鍊,對外面的情況不了解。」劉老壓低了聲音,「如今城內的形勢已經非常嚴峻。」
隨著劉老講述,江辰萬分震驚。
作為常備守軍的巡防營已經被侯府掌控。
城內的幫派已經被收編。
因為一件小事,捕頭童剛被撤職,甚至被關押在了牢房中。
特別是昨天,知縣下令,有流寇作亂,嚴查進出城內人員。
還有巡天樓周圍的住戶都被替換了。
江辰不寒而慄。
他也感覺有一道道窺視的目光,本以為是尋常人掃視看了一眼而已。
可現在,他有種頭皮發麻的感覺。
「這是如同天羅地網一般的嚴密封鎖,要對我們動刀子了,樓主沒動靜?」江辰連忙詢問。
「我問過他幾次,都被壓了下來,只是說侯府若是敢動手,那就是叛逆,誅九族,讓我稍安勿躁,他已經做好了準備。」劉老的眉頭皺的更深了,「我懷疑他暗中已經調查出了一些證據,而我們作為明面上的力量按兵不動,很可能就是一個幌子,以安侯府之心。可那邊也明顯察覺到了不對勁,幾乎是公開的將我們巡天樓封鎖,一旦動手,以侯府之力我們根本擋不住,到時候……」
他深吸一口氣,聲音凝成了一線:「若是真到了那個時候,記住,逃命,拼盡一切的逃命!」
「這……」江辰驚顫。
「無論樓主如何布置,甚至有著絕對能夠抗衡侯府的把握,但作為我們巡天樓,也將會成為侯府拚死反抗的發泄之地。」劉老略微遲疑,還是給點了點,「或許,這已經涉及到了上層的博弈,而我們就是棋子。」
江辰腳步一頓。
腦海中就炸開了一團風暴。
他豁然開朗。
為什麼明明點出了藏銀地點,還沒有任何動作?
以黑鴉爺爺的手段,還有麾下人馬,絕對能夠拿下侯府,為何要天天夜裡來找自己?傳授一些小手段?
面對侯府的諸多布置,已經將城內布置成了一個牢籠,樓主卻還天天悠閑的喝茶?
特么的。
巡天樓的安靜,就是以安侯府之心啊。
黑鴉爺爺天天出現,是看住自己?
可為什麼要這樣做?
侯府必定會察覺,到時候巡天樓怎麼辦?鐵定會死人!
外面的博弈,
讓這裡成為了絕地。
「怎麼了?」劉老看到了他的不對勁。
他轉過頭,看向了主樓方向,看向了樓主所在的房間。
莫名的,心中發寒。
不再猶豫,將聲音凝成一線,講述了曾經告訴樓主的事情。
這是傳音入密的功夫,算是龜息功的靈活運用,不難。
他連黑鴉爺爺都說了出來。
相對而言,江辰更相信劉老。
只是身為巡天衛的操守,再加上黑鴉爺爺在側,這才一直沒有告訴對方。
如今哪裡還顧得上這些。
劉老驚愕,隨之恍然,繼而閃過一抹冷笑。
「以當日反殺侯府的力量,再加上你說的那位強者,出其不意之下,完全有十足的把握鎮壓侯府,然而卻拖到了現在,甚至不惜將我們巡天樓置於險地,那就只有一種可能。」劉老快速說道,「就是將這潑天的功勞讓出去,等待別人接收。」
「他想過沒有,一旦爆發,我們必遭雷霆之擊。」
「為了某個人的前途,為了他陳天樓自己,將眾兄弟置於險地。」
「陳天樓,我干霖娘!」
劉老終於暴怒。
哪怕到了這個時候,他依然傳音。
他陡然轉身,想要找陳天樓,卻也頓住腳步,強行壓下心頭的戾氣。
「劉老,這個時候不宜衝動。」江辰的聲音也傳遞了過去。
「確實不宜衝動。」劉老深吸兩口氣,這才緩了下來,「我們不能亂,這個節骨眼上,絕對不能亂。走,先隨我回去。」
江辰點頭。
劉老面沉似水。
等進到院子里,他再次停了下來,傳音交代:「記住了,不要再告訴任何人,大力也不行,否則知道的多了,容易出亂子,那更麻煩,現在我們只能以大局為重。艹啊!還有,一旦亂了,你帶著大力立即前往黑獄中,從裡面鎖死。巡天樓雖為棋子,到了關鍵時刻,定會成為侯府的首要目標,但想來樓主還要那頭烏鴉,也不至於讓這裡成為死地,應該會有人支援。面對未來的危局,只能置之死地而後生,若是往外逃,生機會更渺茫。」
「可是……」江辰遲疑。
「其它不要管。」
劉老很堅決。
江辰默然。
兩人分開。
他站在院子中,久久無法平靜。
「今夜,我一定要問問那頭該死的烏鴉!」江辰下定了決心,正準備去吃早飯,就見侯大力精神抖擻的走了進來。
「辰哥,還沒吃吧,看我給你帶的什麼好吃的!」他遞過來兩個紙包。
「豆皮卷油條,還有豆芽,青椒,雞蛋,我之所愛啊!」江辰也精神了幾分,接過來打開一個,果然不假,就狠狠的咬了一口。
「你這吃法,怎麼好像和油條有仇似的。」
「餓的狠了。大力,今天別回家了,和我一起修鍊。」
「這個可以有!」
邊吃邊聊。
侯府。
崔鶯鶯坐在了花園涼亭中,精緻的臉蛋上有了愁容。
催老像往常一樣走來,卻沒有坐下。
他看起來更老了,脊背都有些挺不直:「鶯鶯,還像昨天一樣,無論各種方法往外傳遞消息,都沒有得到回應。甚至還派出了幾人,只是讓他們在城外轉一圈就回,結果沒了蹤跡。可以斷定,他們斷了我們和外界的一切聯繫。」
「最壞的情況出現了。」崔鶯鶯嘆息一聲。
「你的意思是,他們發現了藏銀?也不對啊,若是發現了,豈能到現在還不動手?還讓我們進行布置。」催老疑惑,也臉色蒼白。
「九月三十,我們設伏圍殺巡天衛,還能進進出出,沒有什麼變化。可翌日就有了變故,這幾天接連試探,甚至明著掌控巡防營、幫派、捕快等等,巡天樓都沒有動靜,這是安我們的心呢。哼,當真好打算!」崔鶯鶯站起身,滿臉的煞氣。
她抬手一掌拍向了池塘,真氣炸開,水面坍塌,水花四濺。
等水面平靜,上面卻漂浮著不少五顏六色的魚兒。
「不對我們動手,只有兩種可能,一是沒有把握,需要請支援;二是有人要摘桃子,無論哪一種情況,都有會大量的人手趕往這邊,只要探查一番就能確定。」崔鶯鶯倒背著說,抬頭望天,聲音幽幽。
「可我們聯繫的通道被斷絕了啊,鶯鶯,需要派你身邊的人嗎?」催老頓時急了。
「派人外出,只會自投羅網,損失人手。」崔鶯鶯說著,從懷中取出了一面鏡子,「幸虧來時我早有準備,在外面留了一些人手,關鍵時刻可以通過子母鏡傳遞簡單的消息。」
她咬破手指,在上面寫下了一行字,瞬間隱沒。
「二爺爺,你現在就去安排,但凡有家室的巡天衛,給我派人監視住,一旦事情有變,全部給我抓起來。」崔鶯鶯冷酷吩咐,「到時候押到巡天樓外,統統殺死。另外做好血戰出城的準備,同時讓城內給我亂、亂、亂,徹底的亂起來!」
催老眼睛一眯,凶光爆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