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章大橋貶劉
第二百六十五章大橋貶劉
小橋(橋雪)正待說話,這邊大橋已經答道:「叔父,現在華佗先生正在為爺爺把脈。」
劉備剛才見到華佗雙眉舒展,知道他一定是差不多發現了橋玄的病因,也就沒有開口說話,不然的話,華佗一定會先向他見禮,然後再繼續把脈。華佗此時正在全神貫注為橋玄把脈,對於劉備二人的到來竟是絲毫不知。
小橋年幼,沒有大橋沉穩,發現了橋蕤身旁的劉備,不禁問道:「叔父,此人是誰,叔父為何要將其領入爺爺卧室之中?」
大橋也也很想知道這個問題,兩隻美麗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橋蕤,橋蕤見劉備朝他使了個眼色,知道劉備暫時不願暴露身份,於是便道:「此事說來話長,其中詳細情況以後再詳細說。」
就在橋蕤與大橋對話之間,華佗也完成了把脈,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對橋玄道:「橋公此病甚是怪異,佗行醫數十年未見過此病,不過也非是不能醫治。但若想徹底治癒,以佗之醫術,至少需要三月之光景也。」
橋蕤這時上前對華佗行禮道:「為了家伯父之病,蕤曾經遍尋名醫,皆是束手無策,只要能將家伯父之病醫好,莫說是三月,縱是三年又有何妨。而且,以蕤來看,普天之下也只有華神醫有此能耐,還請華神醫放心診治。」
華佗搖了搖頭道:「非也,老夫便知道當世還有一人,醫術遠不在佗之下也。以老夫估計,橋公之病情若是由此人來醫治,或許用不得三月也不一定。」
沒想到世間竟然還有人的醫術讓素以醫術出神入化而著稱的神醫華佗如此推崇,大橋不禁好奇道:「當今世上竟然還有人的醫術比華伯伯還要高明嗎,既有這樣神奇之人,為何從未聽人說起?」
華佗呵呵笑了一聲道:「世上之人千千萬萬,有人比老夫醫術高明有何奇怪,此人乃醫學世家,自小從醫,後來雖為其父所逼,出任南陽太守,不久后便棄官從醫,遊歷天下,只是蹤跡難尋。」
橋蕤問道:「先生莫非說的是南陽張機乎?」
華佗點了點頭道:「正是此人。」
橋玄呵呵笑道:「先生與張機乃世之兩大名醫也,也有千秋,如何能分上下。眼下張機不知所在,而先生卻在壽春,老夫之疾恐要麻煩先生也,還請先生在府中小住數月,老夫當感激不盡也。」
華佗沒有轉身,劉備所站位置正好在華佗正背後,是以華佗並沒有發覺劉備的到來,聞言不覺面有難色,說道:「橋公,實不相瞞,佗與那張機不同,早已不再遊歷天下,治病救人,眼下正在燕王手下效力,若無燕王之命,佗如何敢在此逗留三月呢,何況眼下燕王與袁術大戰已經拉開序幕,佗必須日夜守護燕王,隨時待命也。」華佗跟隨劉備的時候,橋玄剛剛南下,是以他並不知道橋玄與劉備的關係。
橋玄並不知道劉備的大軍已經攻克了壽春城,聽華佗竟然跟隨在劉備的身邊,心中一動,正要開口問劉備是否來到這裡,卻聽大橋冷笑一聲道:「世人都說華先生以治病救人為己任,從不留戀豪門貴族之門庭,今日一聽,傳言有誤也。」
橋玄眉頭一皺,本想阻止,但轉而一想,聽聽華佗的解釋也好,畢竟他也對華佗竟然一改雲遊天下,治病救人的初衷,留在劉備身邊的事情感到不解,雖然說他也知道劉備是一個為民的好王爺。
華佗並不生氣,微微一笑道:「雲遊天下,治病救人,該是年輕人所為也,老夫今年五十有六,身體大不如以前,若非每日勤加鍛煉,只怕早已如橋公這般,卧病在床也,恰逢燕王對老夫有所高看,於是老夫便留在薊縣,效力於燕王帳下。」
大橋又諷刺道:「看來燕王殿下給華先生之俸祿極高吧?」
橋蕤見大橋如此咄咄逼人,心下大驚,畢竟眼下橋玄的病只有華佗能夠醫好,若是大橋將他得罪了,萬一華佗惱羞成怒,不給橋玄治病,豈不是害了橋玄的性命。而且,根據大橋的話,似乎對劉備也很是不滿,若是接下來再說出得罪劉備的話,他真不敢想象劉備發怒起來,會做出什麼事情來。但是,就在橋蕤準備出言訓斥大橋的時候,忽然看到劉備朝他使了個眼色,又揮了揮手,意思是不讓他說話,於是便硬生生將到了嘴邊的話咽了下去。
華佗點了點頭道:「燕王待老夫確實很厚。」
大橋「嘿」了一聲道:「那燕王雖然實力雄厚,雄跨幽州、青州和冀北之地,雖然也薄有名聲,但據聞此人好色成性、長得更是醜陋不堪,五大三粗,腰如水桶般,據聞此人長得頗像國賊董卓。」
「國賊董卓?」聽大橋如此一說,除了同樣沒有見過劉備的小橋之外,所有人都愣住了,橋蕤更是轉首看了劉備一眼,暗道,董卓長什麼樣子,自己沒見過,但是主公器宇軒昂,如何能是醜陋不堪,五大三粗,腰如水桶般可比?不過,大橋的話已經說到了這種程度,橋蕤若是再奉劉備的命令不出言阻止,那就真是傻瓜了。
還不能橋蕤開口,見過劉備的橋玄當即便急忙喝道:「嫣兒不得胡言亂語,若是此言傳了出去,只怕汝項上人頭不保也,虧得華先生不是外人,不會將此事告訴燕王,否則,縱然汝有一百條小命,也是不保。」
本來大橋是隨便說說,開句玩笑,渾然忘記了劉備的身份極高,當今天下之中,僅在皇帝之下,急忙羞紅了臉,不敢再言,但是華佗卻感覺到疑惑,問道:「莫非大橋姑娘見過燕王殿下?」
橋蕤還沒來得及出言阻止,卻聽大橋「嗤嗤」笑了一聲道:「華先生玩笑乎,小女子一直住在壽春,怎會認識那個醜陋不堪之好色王爺?」
華佗更是奇怪道:「那大橋姑娘為何評價如此肯定,好像對王爺十分了解一樣。」
大橋道:「這是小女子道聽途說,好像壽春百姓都是這樣評價燕王,並且聽說燕王有眾多位夫人,而且個個都是通過巧取豪奪、花言巧語之不光明手段才騙到手,嘻嘻。」說到最後,大橋都覺得自己說的好笑了,不覺笑出聲來。
這下可把橋蕤嚇壞了,劉備可是他新投靠的主公,對於劉備的性格脾氣,橋蕤絲毫無知,萬一他真的受不了這幾句辱言,雷霆震怒起來可就麻煩了,不如老老實實先行請罪,想到這裡,橋蕤轉身跪在劉備跟前道:「主公恕罪,嫣兒年幼無知,觸犯主公之處,還請主公念其年幼,網開一面,既往不咎,末將日後定會嚴加管教。」
橋蕤這一開口,登時將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過來,躺在床上的橋玄眼睛一亮,隨即便是一副深思的樣子,畢竟劉備突然出現在壽春城絕非偶然,而且橋蕤還稱呼他主公,這足以證明壽春城內已經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聽了橋蕤的話,大小橋都是渾身巨震了一下,兩女都是冰雪聰明,已經從橋蕤短短一句話內大致猜出了壽春城的變故,只是沒想到聞名天下的燕王劉備並不像傳說中那樣,竟是如此的年輕,並且長相如此氣宇非凡,一點都不令人討厭。
小橋雙眼瞪的老大,縴手指著劉備,有點言不成句道:「汝……汝便是劉備?」
聽到小橋直呼主公的名字,橋蕤更是害怕,趕緊扭頭朝妹妹怒喝道:「放肆,主公姓名,汝豈可隨意呼喊,還不快向主公謝罪。」
劉備連忙將跪在地上的橋蕤攙起道:「卓升不必如此,所謂不知者不罪,何況大橋與小橋兩位姑娘只是道聽途說而已。」
然後劉備轉身向大橋眨了眨右眼道:「其實,孤還需謝謝大橋姑娘,不然孤今日豈能聽到外間對孤之真實評價也,呵呵,醜陋不堪,五大三粗,腰如水桶,竟然長得還頗像董卓,倘若董卓在天之靈聽到有大橋姑娘這如此絕色美女誇讚於他,恐怕現在就去閻王爺跟前哭訴著要求轉世呢。」
大橋臉紅的像熟透了的柿子一樣,那裡還敢再說半句,但是聽劉備說得好笑,又忍不住「撲哧」一下笑出聲來。橋蕤狠狠瞪了大橋一眼,大聲呵斥:「不得無理。」聽了橋蕤的訓斥,大橋趕忙忍住笑,低下頭擺弄衣角。
這時,華佗打破了這個頗為尷尬的局面,只見他上前一步,躬身道:「屬下見過主公。」
劉備瞟了一眼大橋,見其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尷尬模樣,心中大樂,暗道,嘿嘿,剛才不知道孤之身份,如此道聽途說,胡亂編排,敗壞孤之名聲,孤自然要休整汝一下,現在看汝還敢再胡說八道。既然大橋已經尷尬,劉備也就不再戲弄於她,便朝著華佗點了點頭道:「元化,橋公病情如何?」
歷史上對大小橋的記載很少,尤其是大橋,嫁給孫策,後來一直守寡,撫養孫策獨子孫韶,是以大橋的性格、脾氣劉備絲毫不知,此次初一接觸,卻發現此女竟然有巾幗之風範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