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來自靈魂的拷問
次日一早,提刑司!
一名太監帶著王宵進來。
「你過來做什麼?」
張漢穆面色一變。
「呵~~」
王宵呵的一笑:「那日我衝擊先天,諸位為我護法之恩還未回報,今日特來致謝!」
「哎唷唷,哎唷唷!」
那太監忙勸道:「王大人,您少說兩句行不行,不給咱家面子也得給娘娘個面子啊!」
『是我失禮了!「
王宵略微拱了拱手。
太監取出一封聖旨,便道:「太後有旨,任王宵為提刑司判官,賜下印綬官服,諸位乃是當世俊才,聖旨在此,咱家就不宣讀啦!」
說著,把聖旨交給王宵。
「臣領旨!」
王宵接過聖旨,又從懷裡取出十兩銀子遞去:「公公辛苦了!」
「王大人客氣啦,咱家就回宮復命了!」
太監收了銀子,笑咪咪離去。
一院子人,均是面面相覷,誰都料不到,這傢伙居然來了提刑司。
「怎麼,不歡迎我?」
王宵向左右看去。
「哈哈~~王公子來了正好!」
周嘉正哈哈一笑,卻是尷尬的發現,沒人附合,即便是紅綃,也抿著嘴不說話。
「哼!」
何少沖哼道:「既然是太后讓你來,咱們沒什麼好說,不過提刑司有提刑司的規矩,可不是朝廷那些廢物衙門,任由你撒野,在這裡,是條龍也得給咱們盤著。」
王宵問道:「不依規矩,不成方圓,何少俠說的好,請問提刑司有什麼規矩?」
「這……」
何少沖語塞。
提刑司到底有什麼規矩?
又是做什麼的?
好象每個人只有一個朦朦朧朧的大概印象,具體說不上來。
「阿彌陀佛~~」
玄悲喧了聲佛號道:「施主想怎樣,何不明說?」
王宵臉一沉道:「玄悲大師,我是你的同僚,你若不滿,儘管向朝廷申訴,我還想要問你們,提刑司究竟是誰家的,難不成誰來誰不來,由你們說了算?」
紅綃一看不好,忙道:「王公子加入提刑司已成了事實,先進來說話吧!」
「我給紅綃姑娘一個面子!」
王宵點了點頭,提步向大堂走去。
眾人相視一眼,只得跟在了後面,心裡暗道晦氣。
大堂一如官府衙門,上首有太師椅,兩邊各有一排座位,王宵好歹還有些數,沒坐在太師椅上,隨便找個座位坐了下來。
莫名其妙的,每個人暗吁了口氣,各自在自己熟悉的座位上坐下。
王宵坐的是袁師道的位子,袁師道略一遲疑,去了一邊,沒敢和王宵搶,當初他就不是王宵的對手,現在王宵晉入先天,實力倍增,並且隨時都能結丹,只得認了這個啞巴虧。
先天是一個過渡境界,沒有前中後期之分,三花五氣的孕育也沒有規律可言,
或許有人會按步就班的一步步綻放三花,也有人會在遇到突發事件之後,三花突然綻放。
甚至有些人,一輩子三花都不會綻放,永遠停留在先天境界。
大能們都研究過,沒法取得統一意見,最終以一道人劫敷衍了事,不過渡過人劫,只是開啟了晉入金丹的大門,金丹該渡的劫還是要渡。
「各位都說說看,提刑司有什麼規矩!」
王宵不依不饒,繼續道。
「這……」
沒人能接腔,實在是沒有規矩啊,大家都是各門派的翹楚,平時依著親疏遠近相處,誰也不服誰,哪有人來訂規矩?
而且朝廷管不到提刑司,各門派也只把提刑司當作弟子們試煉的場所,撒手不管,致使提刑司成了混日子的地方。
「那麼,我再問一句,提刑司自組建以來,都做了些什麼?」
王宵又道。
「噗嗤!」
紅綃突然抿嘴一笑。
是的,提刑司自組建以來,除了圍攻王宵,好象什麼都沒做。
「紅綃姑娘,請你嚴肅點,這真的是一件很嚴肅的事情!」
王宵臉一沉。
「嗯嗯!」
紅綃清了清嗓子,端正坐姿。
王宵丟給紅綃一個讚許的眼神,便道:「諸位,總不能讓我一個人說吧,我就想弄清楚,提刑司自建立以來,你們都做了什麼?對將來又有什麼規劃,難不成一群人坐在這裡無所事事,整天胡吹海侃吧?
我沒有山門,沒有師長師兄弟,我可以為所欲為,你們不同,你們有師長的期許,有師兄弟的競爭,有將門派發揚光大的使命,我相信沒有人的初衷是來這裡喝茶侃大山,那麼,你們難道就沒有反思,為何提刑司會弄成這副光景?是讓人看笑話的嗎?」
每個人的臉色都不自然,不論是否敵視王宵,都承認王宵說的有道理。
其實也不是沒人考慮過,關鍵在於群龍無首,誰都不肯屈居別人之下,以免為門派丟臉。
王宵掃了眼眾人,又道:「不知諸位想過沒有,為何你們的門派會讓諸位來京城組建提刑司,卻又不給任何提點,完全放手施為?」
「這……」
周嘉正遲疑道:「或許是對我們的考驗吧。」
王宵問道:「考驗什麼?」
「也許是修為或者功勞!」
周嘉正不確定道。
「不!」
王宵勐一揮手:「大家應該都知道五年後的復活賽,我們玉琅洞天只能出三百人,機械洞天出四百人,魔獄洞天出五百人,從常理來看,我們沒有一絲勝利的機會,可是你們的山門甘心嗎?你們的師長認命嗎?
我們這片天地,是永恆天創造出來,給永恆天做狗,尚可接受,但是要受魔獄洞天或機械洞天欺壓,就問你們願不願意?
復活賽第十二名,大家一起死,沒什麼好說,第十一名,要成為附庸,我打個比方,以峨眉派的心如姑娘為例,假如有魔人或機械人要你侍寢,你怎麼辦?」
「放你娘的屁!」
心如大怒!
王宵不悅道:「我不是說了打比方嗎?你這女人怎麼真把自己代進去了?」
「有你這麼比方的嗎?你就是報復!」
心如氣呼呼道。
「別吵了!」
紅綃無奈道:「我明白王公子的意思,如果換成我,根本沒有選擇,只能犧牲自己,否則會給師門帶來災禍,要想避免這樣的情況發生,就只有在復活賽上奮力一搏,奪得魁首,王公子,你有什麼想法就直接說吧。」
「好!」
王宵點頭道:「據我猜測,各大宗門很可能會以提刑司作為代表,出戰復活賽,而天時地利人和三者中,天時地利我們沒有,唯有在人和上下功夫。
也許各宗掌教期待著提刑司能在日常任務中,逐漸磨合,確立核心,配合無間,把三百人擰成一根繩,如臂使指,才會有一線生機。
可是諸位們心自問,這段時間以來,自己都做了什麼,為提刑司做了哪些貢獻?」
張漢穆哼道:「你說了那麼多,還揣磨各宗掌教的心思,恐怕最重要的便是核心,你想當核心何不明說,又何必繞那麼大的彎子?」
王宵古怪的看著張漢穆道:「果然是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粥!」
「你……」
張漢穆大怒,卻不敢發作!
紅綃忙又道:「王公子的猜測確實有道理,興許掌教們真是這樣想的,而我們什麼都沒做,多半是讓他們失望了,王公子你有什麼好辦法?」
王宵揮揮手道:「各人有各人的心思,連最基本的人和都做不到,我能有什麼好辦法,橫豎還有五年不到的時間,該享受就享受吧,還有你們女同志,別矜持了,五年以後,你這身子指不定就是誰的,趁著現在能做主,還不如便宜給自己的心上人呢。」
出乎意料,廳里的幾位女修只是俏面微紅,並沒有出聲反駁,或許是王宵擊中了她們心底的軟肋。
「散了吧!」
王宵站了起來,徑直離去。
一屋子人,大眼瞪小眼,都在認真思考著王宵發自於靈魂的拷問。
坐了片刻,宗枯回了白雲觀,找到一名老道,把王宵的話複述了一遍,便道:「師尊,各派的高人真是這樣想的嗎?」
老道一怔,雪白的鬍子抖動,哪裡是這樣想,實在是復活賽被提前到了五年後,幾乎所有的門派都不抱有希望了,只想利用提刑司去控制朝廷,以便於僥倖奪得第十一名時,與第十名討價還價,或許能有個可以勉強接受的結果。
摸著良心說,王宵對各派高人的判斷,差了十萬八千里,幾乎所有人都在做著妥協退讓的打算,所以也不會再去刻意建設提刑司。
因為時間不夠。
相對而言,癩頭和尚反對王宵有些期許。
「無量天尊!」
老道喧了聲道號,以掩飾內心的慚愧,嘆了口氣:「王公子所言甚是,為師……確是曾對你們寄予厚望,可誰料,竟是如此的不爭氣,怡笑大方吶!」
宗枯不解道:「我們既然做的不好,那為何從來沒人提醒過我們,畢竟只剩五年了啊,難道各派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我們浪費時間?」
「這……」
老道頗有些惱羞成怒,不悅道:「這種事情如何提示,強扭的瓜不甜,平時你們誰也不服誰,需要自己去磨合,既然王公子把話說開,你們就自己看著辦。」
「是!」
宗枯明白了師尊的意思,羞愧的施了一禮。
「去罷!」
老道揮了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