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 警幻下界
王宵一聽,就知道不論是黑山老妖,還是樹老老,都走上邪路了,至於是什麼原因讓兩個本該心狠手辣的老妖走上了邪路,他不得而知。
「我們是為寧采臣而來,不知姥姥可否讓我們見寧采臣一面?」
王宵不置可否的問道。
「寧采臣!」
小凌搶著喚道。
一名二十來歲的書生,在一名絕色女鬼的陪伴下,走了出來,問道:「小凌姐姐叫我?」
「嗯~~」
小凌點頭道:「這位是朝廷提刑司的王大人,受你的家人之託,要帶你回去。」
「不,我不回去,我要和小倩在一起!」
寧采臣面色一變,拉著身邊那絕色女鬼退開幾步。
王宵分別以神識、文氣和劍目觀察寧采臣,並不避諱樹姥姥,在這種高手面前,遮著藏著沒用,倒不如光明正大。
他本以為寧采臣又是什麼外界的妖魔鬼怪混進來,結果並非如此,而是純正的人類,只是在劍目中,發現寧采臣的命運似乎被撥弄過了。
再去看別的書生,命運也有被撥弄過的痕迹。
「這……」
王宵心裡一沉,這顯然是個大坑,不禁生了去意,於是道:「行,既然你願留下,我們不勉強你,不過你得給我們一件信物,最好再寫封書信,至少給你的家人一個交待。」
寧采臣的神色有些迷茫,似是在回憶往事,但很快就一臉無所謂道:「王大人稍等。」
說著,轉身回屋,再出來時,手上拿著一封信函,和一塊玉佩,交給王宵道:「信里我已經交待清楚了,玉佩自我周歲時起,便戴在身上,父母一見便知。」
「好!」
王宵接過,向樹姥姥拱手道:「寧采臣不願回去,我們也不強求,告辭了。」
樹姥姥哼道:「我說過讓你們走么?」
「姥姥的意思是……」
王宵心裡一沉。
樹姥姥道:「既來之,則安之,我不殺你們,就乖乖留下來與我共參仙法罷。」
「若是在下說不呢?」
王宵現出警惕之色。
「怕是由不得你們!」
樹姥姥眼裡,突的泛出碧光。
王宵立刻一步擋在眾人身前,轟的一聲,文氣圖卷湧出。
「哦?心靈捲軸?」
樹姥姥訝道:「這倒是個好東西,想不到你小小年紀,竟有如此造詣,若是你修到了陽神,或許我還要忌憚一二,可惜境界太低了,也罷,就讓我稱量稱量你這圖卷。」
說著,眼裡碧光大盛!
卻是錚的一聲劍鳴,樹姥姥的面孔轟的破裂,燕赤俠站在了王宵身前。
「燕大俠!」
王宵拱手。
「嗯!」
燕赤俠略一點頭,看向老槐樹。
樹中,走出一名黑衣女子,約三十來歲的模樣,望向燕赤俠,怨毒道:「你還有臉來?」
燕赤俠嘆了口氣:「當年的事,是我不對,這些年我在外行走,見了不少妖,也見過不少人,妖未必都是壞的,人也未必都是好人,我知道你恨我,我也恨不得殺死自己還你一條命,可是我現在不能死,玉琅洞天的大劫就要來了,就算我死,也得死在戰場上!」
樹姥姥渾身劇震,神色劇烈變幻,眼裡時而閃出恨意,又時而有溫情浮現。
除了小青小翠,別人都是大感愕然。
「哈哈~~」
這時,一陣長笑傳來,一名黑衣青年出現在場中。
「黑山老妖!」
燕赤俠緩緩轉過身。
王宵心中一動,打開劍目去看,就見黑山老妖的身周,繚繞著雜亂的命運規則,再與采臣寧等一眾書生聯繫起來,似乎明白了些。
據說黑山老妖本是一個少年,天生霉運,父母、兄弟妹姐妹在他出生后,一一死去,讓他背負上了天煞孤星的惡名。
同齡的孩子欺負他,年長之人遠離他,所有人都不願靠近他,生怕受到牽連,染上霉運。
幼年的他,飽嘗了世間冷暖,看遍了人性的自私險惡,後來他遇到了一個真心愛慕的姑娘,也因世俗偏見,最終分離。
失去了摯愛,是壓倒他的最後一根稻草,他拖著病弱的身體,離開了傷心之地,在生命漸漸消失的過程中,積攢了越來越多的怨氣。
直到身體再也承受不住怨念,最終化為沒有實體,被怨氣包裹的妖物。
也許……黑山老妖接觸到了些許命運之道的皮毛,因此操縱這些書生的命運,自行參悟,試圖扭轉自己的不幸命運。
「來吧,當年讓你跑了,今次我們再戰一回!」
黑山老妖冷聲道。
「前輩且慢!」
王宵立刻喝止。
「嗯?」
黑山老妖眼神一瞪,一道幽光射向王宵!
燕赤俠揮劍將幽光斬破,哼道:「對後輩出手算什麼?難道你黑山連聽人說句話的氣量都沒了么?」
「說!」
黑山老妖澹澹道。
王宵道:「請問前輩可是在自行琢磨命運法則?」
「你怎知道?」
黑山老妖面色一沉。
王宵並不說話,只是釋放出了自己參悟出的命運規則。
黑山老妖神色變了,王宵的命運規則雖然弱小,粗淺,卻有序,易於驅使,他認為是得過高人指點。
「你從哪裡學來的?」
黑山老妖失了風度,急問道。
是的,他天生天煞孤星的命,剋死了一切親朋好友,還把自己弄的人不人鬼不鬼,他不信邪,自研命運規則,可惜命運規則是不朽仙域的看家本領,也是控制洞天的有力手段,嚴禁洞天修習,他只能自己琢磨。
但規則涉及天道,洞天里天道不全,哪怕他修為高深,在既沒有參照,又沒有明師指點的現實下,別說皮毛,門徑都未窺得。
如今見到王宵的粗淺命運規則,就和見了寶一樣。
王宵道;「此事說來話長,我無意間,發現了一桿永恆天大能遺留在本界的命運幡旗,完全由命運規則構成,以我的修為,自然是靠近不得,僅僅在遠處參悟,也得了些皮毛……」
隨著王宵道出,燕赤俠眼裡現出奇光,暗道這小子運氣真好,或者已經不是運氣的問題了,隨隨便便買間房,就能附送一根永恆天大能煉製的命運旗杆。
更難能可貴的是,王宵並不掖著藏著,而是拿出來分享。
他清楚,王宵是看準了黑山老妖的弱點,想藉此調解自己與黑山老妖之間的矛盾。
這讓他暗暗點頭,自己果然沒看錯人,其實他對命運規則也很感興趣,不朽仙王便是以命運規則屹立於永恆天十二諸候之一,還是非常強的那種。
黑山老妖的眼神越來越亮,催促道:「快帶我過去。」
「急什麼?」
燕赤俠揮手攔住:「外面還有屍鱉蟲,我們不怕,小輩們不行!」
「哼!」
黑山老妖哼道:「將那些討厭的蟲子驅趕回地底便是!」
燕赤俠擺擺手道:「屍鱉蟲七日後,會自行回到地底,正好讓他們出去歷練,難道你連七日都等不起?」
「也罷!」
黑山老妖勉強點了點頭。
……
當天開始,王宵八人被燕赤俠擰了出去,扔進屍鱉蟲群中歷練,當然,過於強大的陽神級屍鱉蟲被攆走了,元嬰級也控制著數量。
雖然屍鱉蟲近乎於無窮盡,時不時就險象環生,可是有燕赤俠掠陣,還有什麼好顧忌的,王宵、小青與小翠直接開動誅神真解,吸取精元,修為節節上漲。
其他人則是笑納一顆顆妖丹,在戰鬥中煉化,逼迫自己快速吸收,真元的運行速度逐漸加快,修為也漸漸精深。
就連斬邪劍也得了不少好處,劍身愈發明亮,那遮掩的污垢幾乎都要蓋不住了。
不覺中,三日一晃而過。
這三日里,八人都未停過,充分壓榨自己的潛力,而這日,警幻仙子借著可卿的身體,也踏入了京城。
首先,是去往榮國府,她不敢太靠近,以免被認出來,平白惹上麻煩,只是在周邊轉了轉,掐算了下薄命司其餘諸女的命運。
「好哇,真是驚喜啊!」
警幻的面色越來越沉。
這真是不算不知道,一算嚇一跳。
除了黛玉、香菱和晴雯,尤二姐和尤三姐的命運改了,賈珍和賈蓉到手的肥肉跑了,莫名其妙的被王宵截了胡,結果一個嫁給了柳湘蓮,另一個雖然待嫁,卻也是清清白白的身子,比原來安排的命運好的不是個事。
而這一切的起因,就是王宵開了家肥皂店?
除此之外,小紅的命運也改了,嫁給了賈芸,而黛玉命運的改變,連帶紫娟的命運也變了。
其中最重要的是,賈母兩次未死,到現在還活著,連帶著迎春、惜春與探春的命運也將發生相應的改變。
又由於尤二姐清清白白,沒可能再給賈璉作妾,因此也不存在鳳姐逼殺尤二姐之事,致使鳳姐的命運也有所偏移。
其餘還有妙玉、寶釵……
這真是剪不斷,理還亂,牽一髮而動全身。
警幻仙子下界是為撥亂反正,不可能簡單粗暴的將諸女殺掉或者直接讓人凌辱,這樣做有違命運之道,而且她自己也會沾上甩不開的因果。
同時,她下界還有個重要任務,是以夏金桂或張文靈替代可卿。
『這小賊!』
警幻仙子恨恨罵了句,向北靜王府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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