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精華書閣首發
「死亡」這個概念在山吹櫻的世界里是第一次出現。
她手足無措地坐在長椅上,把一整罐年糕小豆湯幹完才感覺手稍微暖和起來了。
「好,回去看看吧!」
把易拉罐丟進垃圾桶里,山吹櫻給自己做心理建設:「說不定只是整蠱遊戲呢?」
「櫻小姐,最好還是不要過去了。」
向來秉持著「高自由度」、任憑玩家自己探索的系統,少見地提出警告:
「檢測到13號演播廳現在的邏輯與您所處的世界出現偏差,建議立即遠離。」
不同的世界邏輯不同。
就像在日常番里聽到尖叫,一般預判就是發生了什麼惡作劇。但如果在熱血番里,大聲喊叫后就是激烈的爆衣戰鬥。
「但是這裡不是故事發生的舞台,」
山吹櫻百思不得其解:「這個世界的故事舞台應該在左肋腹町才對啊?」
故事主人公活動的區域就是故事開始的舞台。
神明為她選擇避難的世界是個超能力搞笑日常番,主人公不明。
但身份是左肋腹町pk中學的一名高中生。
再說,就算主人公來到了米花町,兩部日常番的邏輯也是高度融洽的。
怎麼可能在兩部日常番主角的聯動節目中出現死亡事件!
山吹櫻越盤邏輯越覺得自己沒錯:「說不定這是個整蠱節目,我一定要過去看看!」
她和警方前後腳來到了13號演播室。
門口被裡三層外三層的人緊緊圍住,山吹櫻的心臟也跟著劇烈跳動起來。
「不好意思,請讓一下。」
她深吸一口氣,打算繞過人群進去,上衣下擺卻突兀地被人抓住了。
「現在最好不要進去。」
是剛剛在準備室見過的江戶川柯南。
和在準備室內故作可愛的樣子不同,他的神情嚴肅而冷淡,有種遠超同齡人的成熟。
山吹櫻看了他一兩秒鐘,俯身問道:「為什麼?」
「因為有名大叔躺在裡面,很可怕的。」
屋內這時傳來一陣騷動,先行感到現場的警察和技術人員們叫著什麼,大聲打起電話來。
柯南問前面的灰原:「怎麼了?」
「製片人好像還活著。」灰原哀語調平穩,眼睛卻緊緊注視著場內。
柯南低聲道:「是假性死亡嗎……」
「「假性死亡」?」山吹櫻重複了一遍這個詞,驚喜道:「就是說製片人還活著的意思嗎?」
灰原哀:「沒錯。「假性死亡」通稱假死,腦幹、肺部和心臟的生理機能被極大抑制,生命指征非常微弱,即便用儀器也很難檢查出來。」
山吹櫻驚奇道:「你知道的好多啊!」
「……」小女孩沉默幾秒,忽然露出天真可愛的笑容:「電視上是這樣說的哦!」
根據園子和小蘭的說法,製片人在將他們一行人帶到演播室后,忽然聲稱身體不舒服,要回到準備室休息一下。
準備室當時只有化妝師真緒和藝人直子在。
製片人讓她們兩個先出去,一個人關掉準備室的燈,躺在沙發上說是要睡一會兒。
「……後來快到節目開始的時間,還是一直不見他出來,我和直子就去敲門,結果發現……」
真緒用手捂住臉,直子拍拍她的肩膀表示安慰。
趕來現場的是目暮警官,他思索了下:「製片人在準備室待了多久?」
「大概四十分鐘左右吧。」
「在此期間,有沒有其他人進入這個房間?」
中途總共有三個人分別去了準備室。
準備室正對著休息大廳,因為這個大廳里沒設置自動販賣機的緣故,來的人比較少,直子和真緒兩個人選擇在這裡暫時休息。
「真緒有隻化妝刷的包包忘在裡面了,大概出來十分鐘的時候,真緒就又回去了一趟。」
直子說:「我則是因為耳返忘帶了,在做完造型后也進去了一趟。」
最後一位進去的,則是數年前與直子同一組合,現在已經單飛的歌手千惠。
負責記錄的高木警官停下筆:「那千惠小姐是因為什麼進去的呢?」
「這我就不清楚了,」直子一聳肩,「這些年我們沒怎麼聯繫過,也不知道她現在都在忙什麼。」
「那這位千惠小姐,現在在哪裡呢?」
真緒:「千惠的話,剛才說要去餐廳吃點東西。」
目暮警官點頭,高木警官把本子和筆收起來,推開人群離開了。
看樣子去的方向正是餐廳。
整個過程中兩名警察沒有任何交談。
山吹櫻覺得他們和現在的警察不太一樣,有點像平成年代走出來的,嚴謹負責,還有點古板。
她一輩子都沒接觸過這種場面,不確定地問:「現在是在破案嗎?」
「是的,不過不用擔心,」園子湊過來安慰她:「相信目暮警官他們很快就能找到真相的。」
「我倒不是擔心這個,」山吹櫻搖搖頭,「我只是好奇,為什麼不等製片人醒過來之後直接問他呢?」
假性死亡搶救及時的話,生還的可能性還是很高的。
園子愣了一下:「好像……也是哦。」
柯南敏銳地注意到,站在旁邊的直子很快地皺了下眉頭。
柯南:……
「喂喂不是吧?」
在這一刻,選擇題變成了證明題。
導致兇手露餡的山吹櫻還沒察覺到,早就被園子的話題帶跑偏了。
她好奇地問:「祝福「蘭小姐和男朋友長長久久」?為什麼?這種不該是去寺廟祈福嗎?」
園子瞥了眼不遠處的小蘭,小聲道:「她已經很久沒和男朋友見過面了,作為偶像,就請幫幫忙吧,好不好?」
園子晃了晃包上的小櫻花掛墜,用期待的目光看著山吹櫻。
「等等,櫻花?」
柯南腦海里閃過什麼,忽然掉頭衝出了準備室。
山吹櫻看了他一眼,沒來得及想什麼,已經和園子一起到了毛利蘭的旁邊。
園子笑意盈盈:「小蘭,櫻醬有話想對你說!」
毛利蘭疑惑地轉過頭來。
她是很傳統的古典美人,長長的黑色直發,眉眼溫婉,非常容易讓人產生好感。
「蘭小姐,」山吹櫻看著她,真心實意道:「希望你和你的男友能早日見面,永遠幸福!」
「什、……」小蘭被這突如其來的祝福弄得愣了幾秒,反應過來后瞬間面紅耳赤。
餘光瞥到一邊偷笑的園子,瞬間明白了怎麼回事,半嗔怪道:「真是的,我都說了不是這樣的園子,你還……真是的!」
山吹櫻眨巴著眼睛看她倆,心裡總算有些安定的感覺了。
對,這才是日常該有的樣子。
「大家都很幸福。」
但就在下一秒,園子的身體忽然一僵,像是喝醉了酒的人一樣,踉蹌了幾步到牆根處,正要靠著門坐下。
「園子!」
「園子小姐!」
山吹櫻離得最近,下意識伸手拉過她的胳膊,扶住了鈴木園子。
「是低血糖嗎?我隨身口袋裡有巧克力——」
「沒關係的,放下我吧櫻小姐。」
「園子」說:「我只是為了看穿這個案件的手法,弄得自己有些疲憊而已。」
?
山吹櫻看了看扶著的園子,又張望了一下四周,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她體能很好,仍然牢牢地攙扶著比她高一些的鈴木園子。「園子」只能再次重複道:「我沒事的,放我下來吧。」
山吹櫻:「到底誰在說話,聲音來源方向不對啊!」
的確是鈴木園子的聲音沒錯,可是山吹櫻離得近。
她清清楚楚看見園子連嘴都沒有動。
「這是什麼靈異事件嗎?!」
山吹櫻的手開始顫抖。
柯南心裡暗道一聲「糟糕」。
這招用了太多次都沒被發現,逐漸喪失警惕性了。
他想了想,從藏身的地方跑出來,裝作幫忙的樣子:「櫻姐姐我來幫你!」
鈴木園子有柯南好幾個高,山吹櫻擔心壓到他受傷,只能半推半就著把園子扶到椅子上坐下。
「園子」:「謝謝,剛才可能是準備室的特殊構造,所以聲音才像是從別的地方傳來的吧。」
「兇手也正是利用了這一點,襲擊了毫無防備的製作人後,打算將罪行嫁禍給最後趕到的千惠小姐。」
「我說的對嗎,直子小姐?」
在真相的衝擊下,在場的人紛紛看向直子,神態各異:
「什麼!」
「直子,是你做的嗎?!」
山吹櫻猛然一驚:「這個是……推理?」
接下來「園子」在眾人的注視下,細緻流暢地敘述了一個相當複雜的作案手法,還叫出了柯南進行了當眾展示。
「別開玩笑了,好不容易能上這個節目,我為什麼要殺他?我根本沒有動機不是嗎?」直子激動地大叫,和她在熒幕上知性溫柔的形象截然不同。
「動機是什麼,可能只有直子小姐自己知道,但證據的話,我倒是能說上一點,」
「園子」非常冷靜,與之前相比好像換了個人似的:「……在故意和我們碰面,製造不在場證明后,直子小姐又返回準備室犯案。」
「但由於慌亂,又在一片漆黑里,你沒有注意到元太偵探徽章的貼紙同樣被帶了進來。」
「現在掀開地毯的話,就能看到那枚沾有你指紋的櫻花貼紙了。」
「她」說話的時候,高木警官掀起了準備室的地毯,果然發現了一枚山吹櫻之前送出的貼紙。
和送出時不同,粉色的貼紙上殘留著幾滴飛濺的血。
直子小姐的假面終於被揭下,聲淚俱下地講了她入行不久后被製片人潛規則的事情。
因為盲目相信製片人,直子錯過了很多新人寶貴的機會。
「偶像的保質期本來就短,我以為是自己時運不濟,已經打算認命了,可是那天我聽他和人閑聊,才知道這個人最初就沒打算捧我!」
她跪在地上失聲痛哭。
哭聲里滿是與夢想擦肩而過的苦澀。
製作人住院,加上案件耽誤太久,錯過演播室的使用時間,節目只能延後到第二天再錄製。
司機大野先生和公司商討后,決定今晚就住在東京不回去了,免得來回奔波。
園子她們決定去附近的遊樂園玩,她們熱情地邀請了山吹櫻。
但偶像身份不太方便,加上她有點疲憊,就婉拒了。
警方收隊的時候,高木警官接了個電話,回來走到山吹櫻面前吞吞吐吐了半天,要了一個簽名。
山吹櫻當然不會拒絕,她結過本子打算寫時,問:「這是要送給誰的呢?」
她微微側頭,雪肌在燈光下泛著柔和的色澤,即便只是高中生,就已經美得讓人目眩。
青年警官趕緊揮揮手:「不不不,只寫名字就可以了,他們說要拿回去做鎮教——」
話到一半忽然意識到說漏嘴了,高木趕緊捂住自己的嘴巴。
山吹櫻:「「鎮教」?」
這是東京警察私下自己成立的神秘組織,沒有正式稱呼,但內部的人都叫它「櫻花神教」。
對,這個名字就來源於警視廳前的那棵櫻花樹。
那棵樹和警視廳大樓同齡,是大樓竣工之時一起種下的。由於建築光線遮擋,即便警視廳怎麼精心照顧,從沒出現過繁花似錦的盛況。
許多年過去,警視廳內的警察來了又走,換了一批又一批。
這棵樹成了一些老警察的執念,影響得一批新人警察也對這棵櫻花樹有了不一般的感情。
在山吹櫻勇闖東京巨蛋的那天,櫻花盛開的場景恰好被路人捕捉到,傳送到了網上。
一石激起千層浪,「櫻花神教」就這麼成立了。
不過警察正式工作也很忙,在line上拉了聯繫群后也沒什麼活動。
在認出偶像櫻就是那天的少女后,已經完全淪為了業餘追星群,百忙中還每天打卡給網站刷票。
這次聽說高木在米花電視台碰到山吹櫻了,立即打電話過來要簽名。
高木涉知道這些事,但是他不能說。
猶豫猶豫,最後還是道:「不然題頭就寫「給櫻花們」可以嗎?」
山吹櫻爽快地答應了,寫完后還在上面畫了朵小櫻花遞過去:「希望您也能身體健康,感謝您為保護國民安全做出的貢獻!」
在沒人注意到的角落,她認真地對面前的警官敬了個禮。
那種絲毫不作偽的真誠,是最能打動人心的。
「……這就是偶像嗎?」
山吹櫻回到訂好的酒店裡,吃完飯後就在床上躺著發獃。
她看著天花板躺了好一會兒,才猛地坐起來手忙腳亂地拿起手機,上網搜索直子的名字。
距離事件發生已經過去了好幾個小時,又是在米花電視台這樣消息通達的地方,「偶像襲擊製作人」的報道已經登出了好幾條。
瀏覽量最高的一篇報道在結尾處寫道:
「不幸中的萬幸,這次事件中沒有任何人死亡。但我們更應該反思,我們的演藝圈是否脫離約束太久了?」
山吹櫻把報道看了幾遍,登陸上推特。
森社的運營做的預熱很好,一些粉絲知道她今天要來米花町錄製節目,得知發生襲擊案后,推特下面已經被焦急的問候刷屏了。
於是在森社官方賬號的聲明之後,山吹櫻也發了條報平安的信息。
發出去沒幾分鐘,點贊數和轉發量就有好幾百。
山吹櫻隨便看了看,又切到私信界面。信箱已經爆了,大都是友善的留言。
這些一時半會是看不完的。
她正要切出去的時候,界面忽然刷新,冒出了一條最新的私信。
那是個很長的俄文昵稱,頭像是白色哥薩克帽。
山吹櫻幾乎立刻就想起她見過的那名外國粉絲。
「費奧先生還沒有回國嗎……」
她點進去看了看。
私信只有兩條文字和一張圖片:
「《不幸的阿塔利》出版紀念會將在明日x點x分於▇▇大樓舉辦,屆時將隨機贈出作者beast666先生的簽名版本。」
「小卡玩偶照片jpg」
最後一條應該是費奧先生自己手打的:
「我在網上偶然看到的,如果正巧在東京的話可以過去看看。」
山吹櫻蹭地一下從床上坐起來。
下午六點多,天已經快黑透了。
盡興玩了一下午的園子一行人準備回去,但由於人太多,除了阿笠博士的車之外,她們又叫了一輛計程車。
計程車司機很認真負責,在這個晚間車流量高峰期,一直開著車內廣播注意路況。
光彥好奇道:「叔叔,這樣真的有用嗎?我爸爸有好幾次在聽到路況播報前,就已經被堵在馬路上了。」
「聊勝於無吧。」司機笑笑。
廣播里恰好在這時播報:
「……請在〇〇線行駛的司機朋友們注意,我們剛剛接到通知,在▇▇大樓發生了一起煤氣泄露爆炸事件。請您盡量繞行。」
「重複一遍,在▇▇大樓發生了一起……」
園子張望了一下,驚呼:「〇〇線、不就是我們現在的這條路嗎?」
司機道:「請不用擔心,在經過▇▇大樓前還有一個岔道,我們到時候繞行就可以了。」
小蘭想了想:「我記得▇▇大樓是圖書出版社所屬的寫字樓吧,為什麼會出現煤氣泄露呢?」
「聽說那裡明天要舉辦紀念會,可能是會場準備出了問題吧。」
小蘭道:「也可能吧。」
▇▇大樓的確炸了,但原因不是煤氣泄露。
▇▇大樓位於米花町與其他區的交界處。
再說詳細一點,就是東京都立咒術高等學校的鄰居。
今天下午一方通行找上門來時,夏油傑還計劃得很好,把兩個人請到了操場上,讓他們禮貌切磋。
想得很美,根本實現不了。
小小的一個操場怎麼夠打的?
五條悟的術式「無下限」,其原理等同於將距離無限用二分之一分下去。
他的術式開啟時,旁人與他的距離永遠存在一個分母無限大的分數距離,永遠接觸不到他。
而一方通行的「矢量操控」,可以自由操縱熱能、電能等所有能量方向,反射一切物理攻擊。
這直接導致兩個人對轟了一陣,發現都打不著對方。
極度相似的能力效果甚至產生了一種「我打我自己」的錯覺。
五條悟是想適可而止的,但是一方通行越打越來勁,他一邊炸一邊狂笑,說話用吼的都聽不清。
戰場不斷轉移擴大,咒高的後山都不夠發揮的了,終於輪到鄰區新建成沒多久的大樓遭了殃。
夏油傑起初還試圖阻攔,後來發現沒有效果就放棄了。
鄰區建成沒多久的大樓緩緩崩塌時,夏油傑心裡甚至有種釋然:
開發商在把地址選在咒高附近的時候,就該想到有這一天了。
你一發「茈」,我一個反射。
兩位白毛大戰至宇宙邊荒,連大道都磨滅了。
等騎著自行車的山吹櫻趕到時,五條悟和一方通行正飄在天上。
現場「慶祝《不幸的阿塔利》出版十周年」的橫幅被轟的只剩下一半,主角阿塔利立牌的魔女帽都被轟掉了,小卡更是慘兮兮地躺在地上,面目全非。
山吹櫻:「……」
不幸來得太突然了。
山吹櫻敢說她一輩子遇過的不幸加起來,都沒有今天的一半多。
是五條悟先停的手。
一方通行正納悶對手怎麼不動的時候,就看見五條悟正目光投向地面不知道在看什麼。
一方通行順著他的眼神往下看。
高空看下去,一個粉發小人先是跑到橫幅前面,試圖把慶祝橫幅寄回去。
但很明顯因為身高不夠,她踮腳夠了半天也沒成功。
轉而把自己頭上的貝雷帽摘下來,戴在被轟掉帽子的阿塔利立牌上。
然後小人又扶起地上的「毛毛蟲」立牌,從懷裡掏出手絹來拚命擦。
立牌上許多地方不是灰塵,而是被飛濺的沙礫碎片刮壞了,無論怎麼擦都恢復不到原樣。
粉發小人用手絹擦了很多遍,也沒有效果。
終於她停了一會兒,抱著立牌低下小腦袋不動了。
肩膀一抽一抽的,很大概率是在哭。
「怎麼回事……」
五條悟下意識要下去,但是一直在旁邊的夏油傑比他還快,鳥狀的咒靈展翅俯衝,發出一聲長鳴,迅速朝地面而去。
一種緊迫感湧上心頭。
「傑,不許偷跑!」
五條悟也不打了,看都沒看一方,你追我趕地往下沖。
一方通行搞不清現狀,沖著下面大喊:「喂!你們搞什麼鬼!」
轟隆——
他的話音剛落,雲層劃過一道雷閃,瞬間將天地照得如白晝般清楚。
一方通行也只得被迫降落。
狂風怒號,雷鳴電閃。
這將會是一場很大的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