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第 67 章
鹿鳴堂內。
老谷主發話,幾名弟子自然不敢再推辭,都走上前來。
幾名小婢女則從另一道門進來,二人一組,抬著幾面輕巧的屏風,很快便在這一側搭了一個稍顯隱蔽的空間。
雖同為男子,又是教學時的診脈,但畢竟是私隱之處,因此禮數也斷然不可缺了。
屏風搭好,藥箱被各置一旁,一切準備好后,醫徒們便進到了裡面。
進去時,那幾名葯人均已準備妥當,露出以白布裹纏的那處,一眼掃去,端的是圓潤傲人,換做旁人,或換做是在旁的地方,定然是連眼睛也離不開了。
進來的那名醫徒打開藥箱,卻是神色平靜,沒將眼睛往那上面放,只低低道:「請。」
那葯人略有幾分羞澀的笑了一笑,手搭在白布一端,輕輕一扯,竟然是連最後的遮擋也沒了。
小小一間的臨時診室裡頭,霎時間是春色滿堂。
那葯人道,「小師傅請。」
一張口,聲音雖比普通男子細一些,但也能聽出來是個少年。
既要看診,那便是望聞問切一個不可少,那醫徒走近他,視線落在對方身上,先以目光打量,最後搭上了他的手腕,微闔雙目。
邊是觸摸脈象,邊是問:「近日可有漲痛。」
那葯人道:「一月里有兩三天會如此,多是吃藥那幾日。」
那醫徒點點頭,鬆了他手腕,又睜開眼,以手指觸上,配合方才脈象,細細感受,輔以低聲的問話。
這情形,光看畫面,倒是實在有幾分令人驚詫,但因著診脈之人面色嚴肅的緣故,倒是也很難看出任何的不敬之意。
診脈完畢,那幾名醫徒又將東西一收,走出屏風之外,一個接一個的去同老谷主彙報方才所得了。
老谷主一面撫須點頭,一面又不自禁想到了如今不知身在何處的小徒弟。
若讓雲岫來診,定然可以做的更好——
只是這小子頑劣,為葯人們診脈便診脈,診完了,還要提筆作畫一副,真是豈有此理!
想到此節,老谷主神色微變,心道乃遏雲谷清凈之地,這等有傷風化的事情萬萬不可再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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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相隔不遠的另一處,卻又是全然的另一番景象了。
若讓老谷主見了,恐怕會比方才更著惱。
情形同鹿鳴堂內倒是相差不遠,但大約是動作又不盡然相同,二人比起診脈來又挨的極近,呼吸聲都與別處的頻率不同,故而只聽聲音便生生聽出了幾分不對來。
男人向來食量頗大,早膳分明用得很飽,此刻卻又不知為何,渾像極了一隻餓極了發了性的動物。
他眉目低垂,面部輪廓是一如既往的冷峭,此刻卻叼著它,權當作食物,以唇齒輕咬碾磨,愣是怎麼都不松嘴了。
沒幾下,洛聞心便哭了。
少年哭聲輕輕細細的,似羞似惱,脖頸微微揚著,耳朵尖兒都紅了。
他一點兒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何處又招惹到了季晟。
自己分明只是想看看鹿鳴堂裡頭在做什麼,季晟就捂著他的眼睛,一把將他端走了。
他好奇那裡面究竟在做什麼,加之又是頭一回見救了他二人性命的老谷主本人,剛追問了季晟兩句,季晟就不耐煩了,說不許看,還要啃他。
洛聞心被咬的難受,眼裡含著淚,雙手一起輕輕推著男人的頭,卻也沒有太用力,「不許咬呀……痛……」
聽他叫痛,男人才鬆開了他些許,抬起頭來,眉梢輕輕揚起,「不是好奇?」
「你變態。」洛聞心吸了一下鼻子,連忙把小手交叉著去護方才被欺負的那裡,眼淚汪汪的瞪他,「我是好奇裡面在做什麼呀,又沒有要你這樣……」
越說越委屈,於是抬起一隻手擦了擦眼睛。
結果放下去的時候,又不小心蹭到了那兒,痛的忍不住輕輕顫了顫。
季晟咬這麼用力做什麼呀!
男人伸手為他擦了擦眼淚,又忍不住跟著他的手看下去。
秋日微涼,少年身上的白布袍子也略有幾分厚度,擋住了那處。
可方才被抵著又捏又咬,那兒也早已不似平日里那般軟綿綿,而是生生將那皎白色的絲麻布料戳起一點小小的弧度。
看起來可憐又可愛。
季晟看著那兒,只覺眼睛發直、頭腦發暈,突然有些好奇裡頭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了。
自然也不是沒看過。
更親密的事情也做過無數回,他渾身上下各處,無論哪裡,他都是看過的。
只是從未跟如今這般,喉間像是著了渴,方才的「要看看」只是一句玩笑話,此刻卻是當了真了。
洛聞心捂著那裡,委屈的直掉眼淚,只覺季晟這次醒來,變態好像還是跟以前一樣變態。
還想再責怪他兩句,可是又想到早上才罵過他一回,正斟酌著不一樣的措辭呢,便聽見頭頂上方灼熱的呼吸聲,口腔里水聲的咽動都清晰可聞。
這獸類流涎水般的動靜太過熟悉,早已不是頭一回。
洛聞心像意識到什麼似的抖了一抖,剛要抬頭,便被整個人扛了起來。
他嚇得低呼出聲。
可男人說是武功盡失,但力氣卻沒比往日里小上半分,他剛醒來那天洛聞心就領教過,此刻也不敢掙扎,只得一路被扛回了那棵古木下頭。
這處最為僻靜,谷內其他人向來都不往此處來,最適合偷偷親近。
那鞦韆仍舊晃晃悠悠的,只是除了洛聞心便沒有其他人來坐,一日不見,上頭便已添了幾片泛黃的枯葉。
男人一把將那些葉子掃掉,便舉著人坐了上去,還沒等人坐穩,便一手摟他細腰,另一手往上。
他力氣大又極為粗魯,是因為對著洛聞心時,才學會了幾分稱得上溫柔的東西。
可遇上這種令人急不可耐的事情,向來又都是不拘這些小節的。
往往在動作之前,直恨不得用內力將對方身上的遮蔽之物震個粉碎,如今是還擔著個「內力盡失」的名頭,才不得不假模假式的緩下來、慢下來。
只是慢,也沒上慢上多少。
沒用上幾分鐘,白色絲麻圓領衫瞬間就變得不再那麼規整,從兩邊落下去。
深秋微涼,皮膚甫一碰到涼絲絲的空氣,洛聞心便忍不住縮了縮肩膀,坐在鞦韆上動了動腰,被一手握住不給動。
季晟盯著那兒看。
滿目都是膩眼的白,嵌著嬌嫩的粉,倒讓人不知道該先看哪兒才好。
只覺得處處都美極,妙極。
這點兒地方,季晟自然是早已同它親昵過無數回。
季晟對他整個人都像有癮,但這癮,也有輕重緩急之分。
較之雪白雙足和軟膩大腿,季晟以往對此處顯得好像並沒有那麼偏愛,似乎是此刻才起了無比大的興趣。
季晟此人說不上偏執,但只有一樣,便是有什麼事情喜歡、想要,那便要想方設法得到的。
得到之後,還要百般研究、把玩,且少有厭棄這一說。
只是因他原本就甚少對什麼東西生出興趣,一旦有了,那便是一輩子的事情了。
練刀如此,洛聞心對他也是如此。
此刻,對著這兩小個嬌呼呼的東西,他生出了比起以往都要更大的興趣,既有了興趣,那麼便定是一時半刻解不了這趣兒了。
男人俯身下去,便微微啟唇。
最先這一下,竟然是無比的溫柔,與先前粗魯急色的動作形成鮮明的對比。
——是了,只可惜這趣兒,偏又是生在旁人身上的。
洛聞心是個再嬌氣不過的人,若想隨季晟的願,親昵個夠,總得先哄上他一哄的。
男人低頭下來,少年便顫了一顫,睫毛上掛了幾滴眼淚,眨一眨眼睛,便順著臉頰落了下來。
他咬住嘴唇,揪住了男人的頭髮。
僵著身體躲過那一陣子,又才慢慢鬆開了揪他頭髮的力道,轉為輕輕的抱著男人的頭。
……竟然不疼。
都這樣了,他以為季晟還會跟方才那樣咬他,說不定會咬的更狠,可男人卻是沒用上牙齒,只以唇舌溫柔的欺負。
是以溫溫熱熱的觸感,便從少年頸下那一點蔓延到其他地方,直至瑩白的肩胛骨都漫上了一點粉。
這鞦韆原本對洛聞心來說有些太高了,此刻他才後知後覺,這高度恰巧同男人的身高十分之相配。
他坐在上頭被抱著時,甚至省了男人彎腰的動作。
真正是個做壞事的好搭檔。
微微的刺痛傳來,洛聞心低低「啊」了聲,拉了拉男人黑色的髮絲,小聲道,「牙齒、牙齒……」
不要用牙呀……
男人含混不清的應了他一聲,卻未曾抬頭。
從洛聞心的視角往下看,季晟此刻的模樣,倒是如同山林中剛出生時的幼小豹類一般。
可那是母豹與小豹,血濃於水的親緣關係,自己和季晟,卻又怎麼同它們相比呢?
小豹子出生,合該以那處餵養的,而季晟……和它們又不一樣。
少年生的嬌小,腰身只男人一半,兩手便可合握,卻偏偏袒著這兒,在這光天化日之下,做著與母豹一般的事情。
後知後覺的羞恥襲上心頭,洛聞心羞的眼角都紅了,驀的掙紮起來,被一把按住。
似是為懲罰他的不專心,男人齒間用了點勁,洛聞心正想哭,便聽一道布靴踩著草坪的聲音由遠及近。
小蘿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十分活潑,「洛公子,季大俠!」
住客穿的白布袍同眾位醫師們有所不同,很容易就能辨別出來,加之這二人容色都出眾,是以小蘿遠遠就看見他們了。
她這幾日一直忙著鹿鳴堂的一應事宜,甚少再往寮房那邊去,幾天沒見,還真有些想念洛聞心。
她歡快的往鞦韆的方向跑了兩步,一邊跑,一邊還道,「晚膳做好了,我給你們送去?」
聽見小蘿的聲音,洛聞心嚇得眼淚都出來了,一下子便抱緊了男人的頭。
可這樣的動作,彷彿只是使得男人跟那兒貼的更緊了。
季晟順著他的力氣,又多咬了幾口,這才抬起眸來。
一張肅冷麵頰泛著些薄紅,薄唇上有著幾縷晶亮的水跡,一眼便能得見的不正經。
洛聞心都不敢同他對視,只覺臉紅。
可更令人臉紅的還是別處。
這幅模樣自然是不能給小蘿看到的。
好在季晟體格高大,站在他面前,就將小蘿的視線全部擋去了。
恐怕從小蘿那方看來,也只能看到兩條白皙纖細的手臂。
……即便這樣,也是令人羞恥的。
眼見小蘿越跑越近,洛聞心渾身都僵住了,軟綿綿的揪了一下男人的耳朵,「還不走呀……」
那廂小蘿越走越近,也發覺這二人奇怪,步子頓了下來。
那兩人看樣子分明是在盪鞦韆,季大俠為何又擋在洛聞心前面?
這還如何盪呀?
她放慢步子,慢吞吞的往那邊走,一邊走,一邊想起了今早剛聽來的八卦,看向那二人的目光又添一絲奇異。
「好了。」男人將布衫往上一拉,鬆鬆攏住,又將他的臉蛋托住親吻,「不用晚膳了。」
小蘿還沒走近,季晟便一把將他抱起來,邊往另一方向走,邊還意猶未盡的親他,「就吃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