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 7 章

「寧寧！」葉寧正在顛鍋，忽而聽到一道熟悉的聲音。她抬眸，「小嵐？」蘇小嵐抱著一個盆栽，快步走進來。她看了看系著圍裙的葉寧，又看了看店內，笑道：「挺不錯的嘛。」說著，把盆栽放下，「吶，發財樹。」「謝謝。」「你開業那天就應該告訴我，發財樹就是要開業那天送才好的。」「現在也一樣。」葉寧動著鍋鏟，說：「餓了嗎？我先給你做點東西吃？」蘇小嵐搖頭，「等會兒一起吃。」「行，你坐著玩會兒。」蘇小嵐見桌子上有沒收的碗筷，她說：「我幫你收拾收拾吧。」說著就捲起了袖子開始行動。「不用，我自己來吧。」「反正我也沒事。」蘇小嵐揮揮手。葉寧炒著飯，目光掃過正在收拾碗筷的蘇小嵐。該是時候雇個服務員和洗碗工了。而正在收拾桌子的蘇小嵐看到幾乎吃得乾乾淨淨的碗筷，有些訝異。還是頭一次見到吃得這麼乾淨的碗。乾淨到像是用水洗過了一遍的程度。忽而，她聽到旁邊的客人說：「真的巨好吃，這是我吃過的最好吃的小米肉丸子！」循聲望去，看到旁邊客人盤子里的小米肉丸子，她微微一愣。亮黃圓潤的肉丸子，冒著微微熱氣，直引人垂涎欲滴。這是寧寧做的？轉而聞到空氣里交雜著的種種香味，蘇小嵐鼻翼動了動。好香。她把碗筷端到廚房，看了看正在炒飯的葉寧。葉寧正抬起鍋，熟練地一顛一顛，金黃的米飯像騰空翻飛的運動員一樣飛到空中，然而米飯卻似乎被鍋的引力所牽扯著，在空中翻騰幾下后又完完整整地落回鍋里，一粒米飯也沒有灑出來。流暢而完美的顛鍋動作，給人一種視覺的享受。再看鍋里那香噴噴的炒飯，蘇小嵐訝異。寧寧廚藝變好了？她以前吃過葉寧做的飯。她和葉寧是初中同學。葉寧成績比她好，但是中考那年葉寧父親生了病，葉寧因此中考發揮失常，沒考上好學校。葉寧沒有去念高中，一是因為沒考上好學校，二是因為家裡已經負擔不起她念書所需要的花費，為了給家裡減輕負擔，掙錢給父親治病，她沒再去念書。對於葉寧輟學一事，蘇小嵐感到十分可惜。自己成績比不上葉寧，都考上了桃城第一中學，葉寧肯定也能上第一中學的。然而生活所迫，葉寧沒有選擇。收回飄遠的思緒，蘇小嵐說：「寧寧，你廚藝變好了呀？好香啊，看著就好好吃。」「嗯，練了廚藝，比以前好些了。」葉寧把炒飯舀進盤子里。蘇小嵐趕緊接過炒飯，幫著把炒飯端給客人。手裡的豬油渣炒飯騰騰地冒著熱氣，熱氣里，金輝若隱若現，綿延不絕的香味直衝口鼻，霸道地佔據她的嗅覺。她咽咽口水。端了豬油渣炒飯，又去端小米肉丸子，本來不怎麼餓的蘇小嵐感覺自己宛若三天三夜沒吃飯似的，餓得慌。她坐在桌前，看著葉寧攪拌調料。葉寧把蒸好的一籠小米肉丸子拿下來，說：「你先吃點，墊墊底。」「好！」蘇小嵐忙去拿筷子，顧不得燙，夾起小米肉丸子就塞進嘴裡。「嗷！」蘇小嵐叫出聲來。葉寧趕緊問：「怎麼了？燙著了？才出鍋很燙的，你小心著點。」「不是！是好好吃！」蘇小嵐原本就有心理準備，從色以及香就可以知道小米肉丸子是很好吃的，但沒想到有這麼好吃。「寧寧，你的手藝怎麼變這麼好了？」她很吃驚。「練著練著就好了。」蘇小嵐哇了一聲，然後接著吃肉丸子，似乎不想再浪費一分一秒時間。見她狼吞虎咽，葉寧輕輕一笑，給她倒了一杯桃花茶。「等會兒想吃點什麼？」蘇小嵐吃著肉丸子，口齒含糊，「什麼都行。」繼續埋頭苦吃。忽而她的手機響起來，她立即接電話，接完電話，她臉色一變。「啊？好，好。」蘇小嵐掛斷電話。葉寧：「怎麼了？」「學校里突然有事，我得回去。」「那你回去了還過來嗎？」「來不了，晚上要查寢的。」高三周末就放這麼半天假期，晚上還得查寢。「那你吃不了飯了？」「吃不了了……」蘇嵐耷拉下肩膀。她原本還想著寧寧廚藝變好了，等會兒能好好嘗嘗她的手藝呢。三兩口把剩下的小米肉丸子塞進嘴裡，蘇小嵐擦擦嘴，「我得趕快走了。」「那你下周放假再來。」葉寧拿出打包盒，裝了兩籠小米肉丸子，一盒炒飯，還有兩碟子胭脂蘿蔔杆子，「你帶到學校里吃。」剛系好袋子，她又去裝了一些胭脂蘿蔔杆子，「多帶一些這個，下飯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