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塵埃落定
最近一段時間白氏一族接連傳出好消息,先是合體期圓滿的明華元君晉陞為大乘期元尊，然後觀禮的白若渝、白瑾然等人也是大有進益，整個白氏一族呈現出欣欣向榮的氣象來。
說得玄學一點，就是白氏一族的氣運在上升期,多年的積攢終於讓這個古老的家族重新回到一等家族的隊伍。
在召見了白瑾然後,明華元尊與元靜元君、澄蕤元君商議后決定,讓白瑾然和白若渝聯合起來處理族內事務，當然名義上由兩人共同執掌族長印璽。
這樣白瑾然所在的大房和其餘房頭都會滿意,不會出現對明華元尊以及對白若渝不滿的聲音。
明華元尊這是想考校一下兩人的能力,畢竟族務可以有兩人共同處理,但是代表白氏的族長卻只能有一位。
很顯然元靜元君等人是很明白明華元尊的意思,她們也在觀望，看繼慎瑢尊者之後,誰更適合執掌白氏的總舵，這艘巨船將駛向何方。或許大的方向不會改變，但其中細節方面的問題也會引起整個航向的波動。明華元尊不想冒這個險，她本人勢必要仔細考察白若渝與白瑾然兩人。
而白氏的對外策略，則是明華元尊考究兩人的第一步。在關於這個問題上,白若渝與白瑾然給出的是兩份不同的答卷。
和元靜元君、澄蕤元君討論過後，明華元尊心裡已經有了底，不過她並未對旁人說起自己的想法。有時候大乘是可以一言定調，但還是出於公心或者出於私心就難說了。
四年後,慎瑢尊者終於晉陞至洞虛期,成為白氏一族又一位大能長老。或許連慎瑢道君自己都沒有想到,不過短短几十年光陰,白氏便重回一等家族行列。這一切就好像做夢一樣,比他晉陞至洞虛期還要夢幻。
在這幾年之中,白若渝處理族內事務更加順手，不過比起這些來，白若渝更大的收穫則是從明華元尊那裡獲得了她晉陞時收集到的雷劫。
修士晉陞的雷劫除了能夠淬鍊自身之外，對於其餘修士來說幾乎沒有什麼用處。但是白若渝不一樣啊，她本身就是修鍊出的異種靈力，若能截取大乘天雷參悟，勢必進度突飛猛進。
當時白若渝也不過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詢問了下明華元尊，畢竟沒有多少修士會有收集自己渡劫天雷的習慣，那種情況下想的肯定是怎麼渡過雷劫，其餘的都是后話。
可這事兒巧就巧在明華元尊她還真就截留了一部分天雷，原本是打算煉兩件一次性天雷子的，這和當初元靜元君在無盡海域用出的殺手鐧有異曲同工之妙，大乘期修士的產物自然不同凡響。
在知道白若渝的意願后，明華元尊很痛快地就分出了一部分金紫天雷給白若渝參悟，她也想看看這個後輩的潛力到底在哪裡。
金色的光團之中絲絲紫色蜿蜒流動，彷彿有生命力一般，看著很是平和的模樣，實際上潛藏著巨大的威力。若不是明華元尊給其中施加了禁製法術，只怕白若渝目前的修為還輕易觸碰不得。
儘管是這樣，白若渝每次參悟時也只能抽取一絲天雷參悟，日積月累地去消磨其中的知識和威能。
就這樣，在慎瑢道君出關之後，白若渝手裡仍然還有一大半未曾消化的金紫天雷，而她本人的修為則隱隱有突破到化神後期的狀態，實在是令人訝然。
這是什麼不出世的天才啊，能在這個年紀修鍊到化神中期已經很了不起了，更不用說看起來還有更進一步的可能。比白若渝年齡稍長的白瑾然目前還是化神初期，而前者此時卻已經快要跨入化神後期的行列，這樣詭異的晉陞速度如何能不讓人心驚。
這也幸虧是自家修士，現在白氏一族的目光都聚焦在明華元尊一人身上，很少有人會關注到白若渝這個尚不起眼的化神修士。這也是為白若渝打掩護，畢竟大陸之中天才、怪才不少，而能夠走到最後的卻是不多。明華元尊希望白若渝可以一直走到最後，就像當初的她一樣。
而在慎瑢道君之後，明華元君也終於拿定了主意，她已經想好下一任族長的人選，只是還沒和慎瑢說起而已。
慎瑢道君出關不久，明華元尊就召見了對方，同時做陪的還有元靜元君和澄蕤元君。
「慎瑢拜見前輩，恭喜前輩晉陞大乘。」明華元尊和慎瑢道君同出一房，可以說關係天然靠近。對於明華元尊的晉陞，慎瑢道君的祝賀自然是真心實意。
明華元尊微微頷首，露出一個和藹的笑容，「慎瑢有心了。」
寒暄過後，明華元尊就把召見慎瑢的緣由和盤托出，「找你過來正是為了族長交接之事，想問問你的意見。」在慎瑢道君出關之後，白若渝和白瑾然商議，又請示了明華元尊之後，就把族長印璽交還到慎瑢道君那裡了。
按照祖制，只要慎瑢道君還沒有卸任族長，那麼族長印璽就該由他來掌握，這沒什麼好說的。
而慎瑢道君自然是見過白若渝和白瑾然的，乍看之下，就算慎瑢道君有意偏向自己曾孫，也不能說白若渝半點不好，明面兒上的修為就在那裡擺著，慎瑢道君不至於連這些都看不出來。
這樣就比較為難了，當然這是對慎瑢道君而言，旁人或許不能和他感同身受，畢竟族長之位的交接，對於其它房頭來說影響不大。如今白氏已經重新成為一等家族，整體的提升勢必會帶著所有人前進，大小都能吃到一塊蛋糕。
「不知前輩的意思是？」慎瑢道君拿不準明華元尊的心思，於是便試探著說道，一下把話說死就沒有轉圜的餘地了。
明華元尊和元靜元君對視一眼，很直接地道，「本座意屬始成，元靜也很贊同。」至於澄蕤元君，他老人家堅決不摻和進這件事里，屬於是一問三不知。
大乘期的明華元尊發話，又得到了元靜元君的支持，族裡修為最高的兩位修士看法一致，除非慎瑢道君一心想要扶持白瑾然上位，並為此不惜動用屬於自己的族長特權，這看起來似乎十分不明智。
慎瑢道君猶豫片刻，還是說道，「我看明善那孩子也很不錯……」慎瑢道君還是想為白瑾然爭取一下，畢竟瑾然可是他從小就當做族長去培養的，行事很有他當年的風采。
明華元尊輕笑一聲，「本座知道你看好明善那孩子，這幾年本座親眼看著她二人處事，心中自有一番計較。」說著，明華元尊把一沓卷宗送到慎瑢道君身前。
慎瑢道君展開一看，發現這上面是近年來白若渝和白瑾然兩人處事風格的對比。因為是兩人共掌族長印璽，所以在某些比較敏感的問題上，兩人往往都會給出自己的方案，呈交給明華元尊審閱后再施行。
而慎瑢道君本身就是一族之長，自然也就能看出兩人行事風格上的差異。如果說白若渝是在前進中左右試探，尋找最佳的出路，那白瑾然相對來說就是完全的守成之姿。畢竟慎瑢道君做族長的時候，白氏還是前途未明的二等家族，教導下一任族長自然也是以守成為主。
慎瑢道君看罷心內嘆息一聲，難怪元尊意屬始成，這丫頭的性子比起軟和的明善來說，更加適合執掌接下來的白氏一族。若說明善有哪裡及不上始成，那就是身上屬於自己的痕迹太嚴重了，從小的言傳身教留下來的痕迹太重，已經不適合如今的白氏一族了。
心內數度掙扎之後，慎瑢道君道，「始成那丫頭確實不錯，然她如今修為將至化神後期，若是日後再要晉陞，能作為族長理事的日子是否不會太多？」慎瑢道君已經認可了明華元尊的提議，只是這也是他所要考慮的問題之一。畢竟誰知道白若渝日後說不定哪一天就要繼續晉陞，現在都已經是化神中期，眼看著就要晉陞後期，到時候又能有多少精力分到族務上。
明華元尊與元靜元君相視一笑，「這件事汝不必憂慮，本座已決意稍改祖制，自此之後凡白氏族長，由化神而入，直至合體乃離。」也就是說，從慎瑢道君之後，白若渝成為族長起，會一直在族長任上直到她成為合體期修士。
這將極大延長族長任期，相對而言，從白若渝算起，之後的每一任族長都要承擔更多的責任，相應的，每一任族長所獲得的權力也要比以往更大。不過族內有大乘期修士坐鎮，也不用擔心權力集中於一人之身，對整個家族產生不好的後果。
慎瑢道君默然，元尊她老人家已經說到這個地步，那他還有什麼好反對的，當即表示道，「前輩高瞻遠矚，晚輩嘆服。」至於為什麼不讓慎瑢尊者繼續當族長？和白瑾然的理由相同，慎瑢道君個人的理念已經不適合統領整個白氏一族。即使上面有明華元尊坐鎮，但族長的個人意志絕對會影響到整個家族的方向，這也就是為什麼明華元君要重新選擇族長的原因。
事實上當初明華元君屬意的族長人選也不是慎瑢道君，而是她身旁的元靜元君。元靜元君雖然對外形象不是那麼上佳，但其本人卻絕對擔得起族長一職，只是面對明華元君的推薦，元靜元君拒絕了而已，這件事慎瑢道君是知道的。
至此，懸而未決的族長之位終於落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