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帶球跑
江乘舟興沖沖地跑去找時寒,結果吃了個閉門羹。
時寒並不見他,還讓他自己決定,等臨時議會的貴族們正式投票后再把結果呈上來。
這可讓江乘舟犯了難。
新帝國連國號都沒起,儘管江乘舟對此抱有極大的興趣——但就好比自己家的裝修哪有讓別人來搞的道理,時寒還沒登基就當起了甩手掌柜。
可這江山是南若瑜用命換回來的,時寒剛醒沒多久,退一萬步說,要不是時寒早就提防著,江乘舟會不會變成祭天的炮灰都未可知。
時寒說不見就不見,江乘舟只能安慰自己:一時打工人,一世打工魂。跟個剛從昏迷中清醒的傷患有什麼可計較的呢?
正當他準備拉幾個冤大頭半夜開會時,江乘舟看見時寒房間的門開了。
青年依舊和下午一樣穿著一絲不苟的西裝,面沉如水地坐在辦公桌前,他手握著那枚鮫珠,絲毫沒有要休息的意思。
江乘舟剛準備說什麼,靳離趕緊朝他使眼色。
南若瑜把自己和奧丁關在維度空間內,大家嘴上不說,其實知道凶多吉少——據說鮫人兩次敗走,盜了永恆之槍都沒能殺死主神,但凡有點把握,又怎麼採取這麼決絕的做法?
有人甚至懷疑主神會不會什麼時候突然捲土重來。
江乘舟剛閉上嘴,就聽見一陣喧鬧。
「該死的龍騎!諾亞帝國的叛徒!你們以為這樣我就會乖乖就範嗎?我呸!」
走廊的另一端,幾名帝科院大臣被龍騎機甲隊架著提過來。
其中一人對堅硬的機甲拳打腳踢:「你們知道我是誰嗎?我來自高貴的弗朗茨家族!我永遠不會屈服的!」
這群人似乎是從家裡被拎出來的,有人腦袋上甚至還戴著滑稽的睡帽。
弗朗茨的聲音高亢:「我絕不會向時寒屈服!有本事你們現在就殺了我!」
龍騎當真豎起了爆能槍,這位弗朗茨院士突然就消了音,只剩下空曠的走廊還回蕩著突兀的叫喊。
其餘人根本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事被帶到這裡,但前幾日血洗赫利厄斯宮的慘烈景象還歷歷在目。
那些人看見江乘舟就跟看見菩薩一樣,眼淚差點落下來:「江統領,江大人!不是說好了投降不殺嗎?嗚嗚……」
江乘舟認出他們全都是帝科院各研究所的專家,也疑惑道:「時寒說要殺?」
對方:「……」
沒有。
事實上時寒什麼都沒說,他只是讓龍騎半夜三更把這些人從家裡提到赫利厄斯宮來。
帝科院大臣們眼巴巴地望著江乘舟,直往他能為自己說幾句話。江乘舟雖然討厭學院精英派,但對老學究還是比較尊敬的。
江乘舟果然轉向靳離:「……這是?」
靳離搖頭:「不知道,也別問。」
江乘舟心想:時寒難道想再次打開空間壁壘?
靳離見他臉色越來越差,疑惑道:「江哥你的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六邊形男主一想到奧利維拉四世準備放干自己的血來「祭天」,簡直都快要有心理陰影了。
只聽江乘舟「哎呦」一聲,捂著后腰就往牆角邊靠,給龍騎讓出一條路來:「我忽然腰子疼……我去找梁瓊幫忙看看!」
靳離:……
專家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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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科院的專家們還是被龍騎帶入了那間神秘的辦公室。
弗朗茨又開始嚷起來:「時寒!你不能這麼對帝國最頂尖的科研人才!你會下地獄的!我堅決用戶奧利維拉家族的統治地位!」
沉重的雕花木門就這樣緩緩合上,把弗朗茨的叫罵聲全部封鎖在一牆之隔的辦公室內。
帝科院大臣們各個心如死灰,一副步入刑場的表情。
他們看見了那個坐在辦公桌后的男人。
其實他還很年輕,容貌仍然介於少年和青年之間,若不是這張臉在星際家喻戶曉,誰看見了都會感到驚艷的。
可偏偏這張臉屬於時寒——所有人立馬把目光釘死在鞋尖,根本不敢抬頭看一眼。
辦公室里只聽到弗朗茨的叫罵聲。
時寒並不動怒。
眾人只見他鬆開襯衫的袖扣,從手腕解下一串手鏈,放在面前的天鵝絨托盤上,然後才緩緩開口:「知道我要你們來做什麼嗎?」
其餘人面面相覷。
時寒平靜道:「——不損傷鮫珠的情況下,檢測內含物。」
有的人就是有這種力量,無論旁邊的人叫囂得多麼厲害,只要他開口,所有注意力就全都集中在他一個人身上。
帝科院的專家們默默地離弗朗茨遠了幾步,生怕這個不長眼的傢伙被爆能槍轟的時候會連累到自己。
有人試探性地問道:「陛下是打算上儀器檢測么?」
時寒不語。
見他沒有表態,那人壯著膽子道:「可以先用最簡單的X光照一下,這鮫珠畢竟陪您在時空縫隙里走了一遭也沒什麼損傷,想必小小的X光肯定不在話下……」
在時寒的觀念里,能被貴族收藏的,每一件珠寶都價值不菲,通常都鎖在保險箱里,定期請專業人士保養維護,誰也不會日常佩戴著,尤其還軍訓打仗。
南若瑜卻要他時時刻刻貼身戴著,時寒拗不過那條嬌氣又固執的魚,作為交換,他把魚翻來覆去吃干抹凈后,才算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