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月夜行

睜開眼來，李楣旦又進入到了最初那種鳥瞰四葉草的境界當中。此時的四葉草，與李楣旦首次冥想時所看到的樣子，已經有了極大的不同。除了第四葉之外的三葉，葉脈部分仍然是半透明的螢光色。但是，第一葉首靈環，第二靈環，第二葉第二靈環，這三道靈紋內的葉脈全都是變成了實心的螢光色。第二葉的第一靈環，即鱗蠶靈紋所在的靈環，仍然是那種奇特的透明色。第一葉首靈環之上的菟絲子脈靈紋，以綠色顯示。第二葉第一環的三道獸靈紋，天衣無縫的接連在了一起，都是以白雲的顏色、狀態顯示。意念一動，這三道獸靈紋又會彼此分離開來，「翹首以盼」，如臂使指。此時，可以清楚的看到，汽霧狀靈力，晨霧一般瀰漫在四葉草表面，正在對靈紋進行著補充。而與此同時，通過每一道靈環內的圓柱水泡如同鐘錶指針一般的移動，各個靈環體系如同水渠放水灌溉一般，正在恢復念力。對應的葉脈與對應的靈紋，雖然融合在了一起，靈力與念力在各自體系當中又是涇渭分明，色彩分明，各行其道，當真是玄妙無比。嘎啦！一聲脆響。李楣旦順著聲響看了過去，禁不住低聲咒罵了一句。之前鱗蠶趁著烏雲大雨，神秘消失之後，出現在了第二葉並且，快速完成了吐絲結繭。那一聲脆響，正是破繭時所發出的。嘎啦！又一聲脆響。鱗蠶撕破了另一道口子。一條鱗蠶不緊不慢的從破口處擠了出來。靈力、念力的恢復，仍在進行當中。李楣旦便耐著性子看下去。鱗繭原本就是先於第二葉的葉脈出現，而當鱗蠶完全鑽出繭衣之後，那一顆蠶衣便如果漲潮時沙灘上的沙雕一般，被葉脈內的「水」沖刷著，向下塌陷。蠶衣很快便如同沙灘上的細沙一般，與葉脈完全融合。不過，這一顆蠶衣並沒有完全浪費。在第二葉第二環外圍，一小片葉脈被點亮。這多半是蠶衣的蠶絲所轉化而成的。而此時那一隻鱗蠶，與最初樣子也有了區別。在鱗蠶背脊上，長出了一對短小的羽翼，翼上還只是細密的絨毛，遠未豐滿。有些滑稽的是，鱗蠶上半身在上面飛著，一截尾巴拖在葉脈上。只鱗蠶以「飛行」方式在原地繞了一小圈之後，落回葉脈中心處，便吐了一會兒絲，接著就開始思考它的蠶生了。放棄了繼續觀賞的李楣旦，這時注意到了四葉上的靈力霧汽已經消散。凝神往第一葉第二葉的四道靈紋看去，發現每一道靈紋內已經充滿了霧汽狀的靈力。不過，已經點亮的葉脈雖然已經全部蓄滿了「水」，但是四道靈環內的圓柱形水泡只不過走了約莫四分之一或五分之一圓周，距離繞場一周，念力滿值，還有些差距。「看來念力的恢復遠遠慢於靈力的恢復。」李楣旦退出了冥想，屏氣凝神，招出了第二葉的第二靈環，以及風屬性的三道靈紋。三道靈紋融入靈環，首尾相連，形成了一個完整的環形靈紋，仿如一隻雕龍畫鳳的精美手鐲！這時，靈環套在手腕處，向寸口位置收縮，融入手腕。隨即，李楣旦手中便虛握著一把月牙形的紋兵。這一件紋兵，便是風屬性環術！外形倒是像月牙鏟其中一端的彎月鏟，整體呈一種賞心悅目的皎潔狀汽霧，大約有半人高。李楣旦嘗試了一番，若有所思。「風刃雖然不是直接通過手來操控，但是仍在『掌控』範圍當中。這多半是跟手腕上靈環有關。」「風刃與靈環所的寸口越遠，操控的難度越大。一旦超過了手臂長的距離的話，操控起來感應就像是在放紙鳶。」李楣旦轉頭看向旁邊的石壁，手中的風刃躍躍欲試。咻！月牙形的風刃在石壁表面一劃而過。石壁表面留下了一道約有半指深的划痕！李楣旦愣住了！紋兵的破壞力恐怖如斯！只是稍微停頓了一下，李楣旦又嘗試了第二次。這一次，風刃更加靠近李楣旦的手掌，揮擊的速度也更快，在石壁表面留下了一道幾乎看不出深淺的划痕！接連嘗試了幾次之後，李楣旦對風刃的特性便有了一個大致的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