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只是朋友
吹完蠟燭許完願后,幾人玩了一會兒紙牌遊戲。直到凌晨客廳里的吵鬧聲才漸漸消停,這些年雖然幾人的工作各不相同,但住得近每月都會小聚幾回,所以幾人的感情也並沒有因為工作而疏遠。「我今天就住在知知家。」打完說好的最後一局紙牌后,江願安突然抱著雲知的胳膊晃了晃說道。雲知抬頭瞧了一眼盯著自己胳膊的祝清夢,臉上露出了一個尷尬而又不失禮貌的微笑,然後推了推江願安,見推不動,才又說:「要不然你也住下來?我給你倆的房間收拾出來。」誰不知道眼前這祝清夢是個醋罈子,即便她們是好朋友,祝清夢也不願意江願安纏著她們。祝清夢點頭,拉著江願安從沙發上起來:「走,收拾房間去。」「我不去我不去我才不和你一起睡我要和知知睡……」即便江願安再怎麼反抗,也被祝清夢拉進了房間。雲知家是三室一廳,三人常來留宿所以都有了固定的房間。祝清夢和江願安離開后,客廳陷入了安靜。南喬坐在客廳地毯上,面前茶几上擺著幾瓶喝完的酒,雲知回頭時南喬正撐著腦袋看著她。「我幫你收拾一下次卧,明天再走吧。」雲知半蹲在茶几前,將已經空的酒瓶規整地放進回收箱中,小聲地和南喬說道。南喬長相偏英氣,眉目深邃,因著喝了酒臉頰多了兩處紅暈,看上去比往常多了幾分可愛。「你喝醉了嗎?」雲知將酒瓶收拾好后依舊沒有聽到南喬的回話,疑惑出聲。半晌,南喬坐直了身子,原本撐著頭的手也緩緩垂落在身側,她淡淡出聲:「知知,你去年許了什麼願?」「怎麼了?」雲知垂眸,不願回答她的問題。「和我有關嗎?」「不算吧,」對她來說喜歡只是她的事兒,一廂情願所以願賭服輸,不願再繼續這個這件事,雲知岔開話題,「我去整理一下次卧,你先坐會兒。」雲知剛一起身,手腕處就傳來一陣溫度,她回頭去看,南喬正握著她的手腕,往上是她糾結掙扎的眼眸。這不是雲知第一次瞧見南喬這般模樣,起初她也想過或許南喬是有什麼苦衷,但後來一件件事打破了她的想象,哪有什麼苦衷就是單純不喜歡她而已,就算喜歡那也只是朋友的喜歡。每當雲知清楚地認識到這件事情想要逃離時,卻又會被南喬的溫柔喚回。久久等不到南喬說話,雲知準備掙開她的手,下一刻就聽見南喬說:「我可以和你一起睡嗎?我們好像已經很久沒有深夜聊過天了。」雲知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一時間沒來得及回答她。「可以嘛。」南喬的眼神早已沒有方才的迷茫,沖她撒著嬌。雲知回神,將握著她手腕的那隻手緩緩推開,深吸了一口氣,心無慾望之人說出來的話確實傷人。對南喬來說那只是朋友間的聊天,對她來說不是,即便她什麼都不會做,卻也做不到那麼坦然,依舊會覺得自己悲哀又卑鄙。「我說過的啊,我只會和女朋友一起睡。」雲知輕笑,裝作不經意地開玩笑道,「你要做我女朋友嗎?」從知道自己的取向開始雲知就注意這方面的事情,即便在別人來看是保守是不可思議,可對她來說這就是一種原則。即便退一萬步,她可以和朋友一起睡一張床,但這個朋友也絕對不會是南喬,她問心有愧,怎麼敢答應這種話。南喬低著眸,指尖一點點縮緊,乾淨光滑的茶几鏡面倒映著她的臉。「我開玩笑的啦,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喜歡你,還敢說出這種話,就不怕我對你做什麼啊。」習慣了對方的不回答,雲知笑鬧著岔開了話題。「你知道我去年的願望是什麼嗎?」南喬並沒有順著雲知的話岔開話題,而是又再次回到了最初的問題。雲知嘆氣:「什麼?」「你不會離開我,不會討厭我,會一直在我身邊,今年也是。」南喬說得認真,一句一頓,聲音溫和。雲知神情頓住了,心頭滿是複雜。這算什麼,拒絕她卻又要她不離開。「你再這樣,我真的會以為你想和我談戀愛。」雲知話音剛落,南喬就再次垂下了眸,久久未作答。昏黃的室內燈下,雲知瞧不清她的神情,但想到往常也能猜到,南喬肯定和平常一樣不知道如何拒絕她而已。想到這兒,雲知也吐了口氣,心底也升起了不同於往常的情緒,不再想保持表面平和,反問她:「在你心裡我是什麼?真的只是朋友不是備胎嗎?」南喬心底一慌,連忙起身拉住她否認:「我沒有把你當備胎。」「那你說啊,為什麼希望我一直在你身邊?朋友那麼多為什麼一定是我不能離開,僅僅是因為朋友嗎?」壓抑已久的情緒終於在這一刻爆發,雲知的低吼讓南喬許久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就連一直在房間打鬧的江願安祝清夢也被引得走了出來。瞧見兩人對峙的場面時,祝清夢拉住了正準備出聲說話的江願安,將她重新帶回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