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偷雞不成
越水瑤神秘大師的形象崩壞,白秋葉三人頓時覺得她似乎一點都不靠譜。
希望之光逐漸暗淡,三人顯得有些沮喪。
越水瑤咳嗽了一聲,似乎覺得一枚破銅爛鐵換一克金有些過於誇張,於是說:「我可以再打點折。」
「司徒獠捂住起伏的胸口說:「別說了,我們打擾了。」
他恨不得穿越回十分鐘之前,痛擊那個說越水瑤專業的自己。
這可是個連心肝都是黑色的神棍奸商啊!
白秋葉想了想,對司徒獠說:「別慌,我們現在也沒有別的辦法,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越水瑤又咳嗽一聲:「喂,我可是專業的通靈大師。」
白秋葉說:「你應該也想在這場災難里活下來吧,我們這裡有一個關鍵信息,說不定可以給我們帶來一線生機。」
越水瑤說:「你們要免費將那個信息送給我?」
白秋葉說:「不,你需要幫我們解答這個信息里暗藏的意思。」
越水瑤想了想:「好吧。」
白秋葉聞言,將那句在書里得到的話複述了一遍。
「想要去往那裡,必須往回走。」
越水瑤喃喃地重複了一遍,一隻手緩緩地撫摸著水晶球,皺著眉頭思索了半天。
越水瑤說:「讓我們搞清楚一件事,那裡是哪裡?」
容妄說:「是平野那頭的鬼魂居所。」
越水瑤聽到鬼魂居所四個字瞳孔微顫,又問:「為什麼要去那裡?」
白秋葉說:「原因被墨跡擋住了,我們沒有看到。但記錄上說,那個居所影響著事物的變遷,它是我們這邊的縮影,或許其實裡面本來沒有鬼的。」
越水瑤說:「裡面沒有鬼,鬼是受到它的影響后,直接在我們這裡產生的?」
白秋葉點了點頭:「至少我們三個是這麼認為的。」
越水瑤說:「如果按照這樣的思路,你們告訴我的前半句話,不需要更多的解釋。」
「最重要的是後半段,它想表達的是什麼。」越水瑤像是在自言自語般說,「必須往回走……想要接近那座居所,就必須往回……如果按照方位來講,往回走便是往東邊走。」
司徒獠說:「但顯然不是這樣的。」
「這個往回走,或許無關方向,無關距離,甚至不是實際上的往回。」越水瑤用相當神秘的語氣說,「它甚至可以指代時間的回溯,歷史的重現。」
白秋葉似乎找到了一絲靈感,她連忙將越水瑤的話記下來,準備找個安靜的地方慢慢琢磨。
越水瑤重新把銅質的護身符扔給他們:「拿著,它還算有一點用,不過用處也不太大。」
司徒獠說:「我們沒錢。」
越水瑤說:「不要你們的錢,就當剛才你們告訴我信息的報酬。」
司徒獠將銅質的護身符收好,嘟囔了一聲:「看來你也不是完全的奸商啊。」
越水瑤已經站起來,準備趕客:「我需要閉門好好感悟一下,你們明天再來找我……前提是你們能活到明天。」
白秋葉三人重新出現在了越水瑤的家門外,看著那扇被毫不留情關過來的門,沉默了片刻。
容妄說:「山泉小鎮這麼大,裡面應該有圖書館,我想去看看。」
司徒獠推了推金絲邊框眼鏡:「說起來我從來沒有來過這座小鎮,明明離得這麼近。」
白秋葉一怔,跟著點了點頭:「我也沒來過。」
容妄附和了一聲,突然將話題扯到了越水瑤身上。
「但我覺得越大師看起來相當眼熟。」
「切,那個神棍。」司徒獠不屑地說,「大概
是招搖撞騙的時候,去過我們那裡吧。」
白秋葉不太確定地說:「可能。」
此時已經再次接近黃昏,白秋葉眯著眼睛看著遠處的晚霞,喃喃地說:「一天過得真快啊,感覺什麼都沒做。」
容妄也感嘆了一聲:「是啊。」
雖然心中有所觸動,但他們仍然沒有意識到,距離他們出發到現在,還不到四個小時。
這裡晝夜交替的頻率,似乎相當地正常。
他們隨意找了一間旅館入住,在他們三人要了同一個房間后,那個旅館的老闆便用奇特的眼神看著他們。
司徒獠走進房間后,將殺豬刀放在桌上,罵罵咧咧地說:「那個死老頭,滿腦子的齷齪思想,真想一刀宰了他。宰他一定比宰豬輕鬆!」
容妄說:「你別衝動,我抓緊時間去一次圖書館。」
他們在找旅館的路上,發現了一座小型的圖書館。
白秋葉有些擔憂地說:「天都快黑了,要不然明天再去。」
容妄說:「不用擔心,看好這屠夫,別讓他惹事。」
司徒獠不滿地說:「你這個種田,啥意思啊!有本事來單挑!」
然而容妄已經奪門而出,將追過去的司徒獠關在了門內。
白秋葉看著不斷發牢騷的司徒獠,不由得脫口而出:「你之後一定會後悔的。」
司徒獠轉頭問:「啊?後悔啥?」
白秋葉說:「大概是……後悔現在的行為吧……」
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突然這麼說。
此時的直播間,觀眾們相當贊同白秋葉的話。
[司徒獠如果能活著出來,一定會被自己的人設氣到半死。]
[他平時這麼雞賊,居然變成了個頭腦簡單的屠夫。]
[其實還好吧,這種性格也僅限於表面上,司徒獠本質上還是相當雞賊的。]
等天色完全變黑,白秋葉焦急地趴在窗邊,目光巡視著街道,試圖尋找容妄的身影。
與此同時,圖書館里的容妄發現了一張夾在歷史書里的文稿。
「當時間越接近尾聲,紅色星辰帶來的恐怖越發肆虐。」
「如果你是那幾個不幸的人之一,一定要小心。因為到了最後一天,無論用什麼方法,也無法逃離必死的結局。」
容妄將這張紙折起來放在口袋裡,抬頭掃視了一眼在夜幕下變得幽暗的圖書館,離開了那張積了灰塵的書桌。
他回到圖書館的門口,突然察覺一股視線正在注視著他。
但周圍並沒有其他人,這座小鎮的居民早已經回到了家中,街道安靜得彷彿這裡只是一座空城,好像從來都沒有人存在過。
容妄壓制住心中的不安,豎起衣領遮住自己的半張臉,他一邊走一邊用餘光打量著周圍,想要找出那股視線的來源。
正在這時,他察覺到了街道右邊的一棟房屋中,有微弱的光線閃過。那是有人站在窗戶后,身上的金屬物件產生的折射。
突然,一道裹挾著殺意的冰冷鐵棍,從那扇窗戶后投擲過來。容妄遲疑了一秒,下意識地向後躲閃,身體在半空中翻滾一圈。
那鐵棍的其中一邊被削成了銳利的尖端,那股投擲的力量相當大,以至於鐵棍直接插進了地面,讓用來鋪平路面的水泥上,展開了如同蜘蛛網一般的裂紋。
容妄雙腳落地之後,這才心有餘悸的意識到自己剛才居然躲過了這突如其來的偷襲。
他來不及去想為什麼他的動作如此熟練,就看到那扇窗戶里,有一道身影爬了出來,並且以頭朝下的詭異姿勢,迅速的來到了街道上。
容妄連忙握住了那枚銅質的護身符,然而護身符並沒有發燙,也沒有
發亮,就跟一塊擺設似的。
那道身影也完全沒有被影響,繼續朝著容妄逼近。
容妄見狀,連忙往另外一個方向跑,試圖甩掉那道身影。
『那是殺人的鬼?』
『感覺樣子和昨天晚上看到的不一樣,更像是人。』
容妄心中想著,這時他感覺自己的胳膊上傳來了一陣刺痛,低頭一看袖子上竟然浸滿了血跡。
原來那鐵棍擲過來的時候,他遲疑了片刻,以至於沒有完全躲過去,手臂在這個過程中受了傷,被銳利的尖端帶走了一片皮肉。
但比起直接被破壞掉的水泥地而言,他手臂上的擦傷根本不值一提。
容妄不準備回旅館,在小鎮里繞了幾圈之後,他準備帶著身後的那道身影離開了山泉鎮,往梯田的方向跑去。
他不敢回頭,擔心因為分神,被殺人的鬼追上來。
跑了一會兒,容妄發現不知何時身後居然沒有腳步聲了。
他抽空回頭,發覺那道追著自己的身影站在這條街的盡頭,似乎放棄了追逐。
容妄沒有貿然接近,只是停下腳步觀察對方。
突然那道身影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容妄的瞳孔瞬間收縮。
他看到那隻鬼的正面,居然趴著一道近乎於黑色的身影。
黑色身影的頭埋得很低,舌頭伸進了那隻鬼的耳朵里,發出了窸窸窣窣的聲音,像是在吮吸對方的腦髓。
不!
剛才追殺他的並不是鬼,而是一個人。
真正的鬼,正是現在趴在對方身上,吸食腦髓的傢伙!
容妄的腦海中如有閃電劈過,頓時震驚不已。
他剛準備轉身逃離這片區域,那個真正的鬼已然抬起頭來。
正當容妄以為那隻鬼會追上來的時候,對方卻突然隱沒於黑暗中。
與此同時,他聽見小鎮的中心傳來梆梆梆的敲擊聲。
有人敲響了最中間的那口鐘。
容妄想了想,從另外一條路往小鎮中心跑去,他看到剛才還安靜的如同死城一般的街道,現在居然聚集了許多人。
他們手上舉著火把,圍在一起討論著什麼。
容妄在確定他們都是人類之後,這才走了過去。
他看到被人群圍繞著的地上,放著三具面色蒼白的屍體。
這時,有兩個男人抬著擔架從旁邊的一條巷子里走來。
容妄眼皮跳了跳,他們來的方向正是他剛才經過的巷子。
那兩個男人擠進了人群,將手上抬著的擔架放到地上。
又是一具屍體。
是剛才追殺他的那個人。
容妄此刻才真正的看清了對方的臉,只覺得這個人的穿著和周圍的其他人有些格格不入。
但似乎除了他以外並沒有人發現這一點,眾人只是聚集在一起議論著。
「這幾天怎麼總是有人死掉。」
「大概最近的天氣不太好吧。」
「抬到橋上去,別讓他們待在街上。」
眾人說著,便抬起四具屍體往小鎮的門口走去。
容妄若有所思地看著他們,肩膀突然被拍了一下。
他轉過頭看到身後是白秋葉和司徒獠。
「還以為你出事了。」白秋葉鬆了一口氣,「幸好沒發生意外。」
容妄的嘴唇微不可見的動了動了,他看了看四周,說:「先回旅館。」
等回到房間之後,容妄才將今天晚上發生的一切告訴了兩人。
在得知除了殺人的鬼以外,還有莫名其妙的危險籠罩著他們,白秋葉和司徒獠變得更加煩惱。
白秋葉不解地說:「究竟是誰
,誰會來殺你,你只是一個平平無奇的莊稼漢呀。」
容妄說:「我也想知道,可是他直接被鬼殺掉了,我根本來不及詢問。」
司徒獠伸出中指推了推眼鏡框:「有沒有可能,那個鬼本是來殺你的,誰知道這個人也在追殺你,又跑在你後面,鬼就順手把它解決了。」
司徒獠繼續說:「誰知道他已經是今夜第四個死掉的人,所以你安全的。」
容妄點了點頭:「我也是這樣猜測的。」
折騰了一宿,他們發現此刻天都快亮了,紅色的星辰逐漸隱去,公雞打鳴的聲音劃破了沉寂。
司徒獠急不可耐地說:「現在就去找那個神棍吧。」
白秋葉剛要點頭,容妄打斷了他們的話:「你們倆先去,我要到橋上看看昨天追逐我的那個人,有沒有攜帶什麼可以暴露他身份的東西。」
白秋葉念頭一轉:「我想起來,那個神棍應該也會去橋上。我們就在那裡守株待兔吧。」
昨天越水瑤就去橋上跳了大神,不出意外今天也會過去。
三人去街上的小店吃了早飯,順便套了套老闆的話,這才往弔橋的方向走去。
越水瑤已經到了,正舉著她的水晶球叨念著。
她正準備跳舞,餘光看到白秋葉三人的身影,嘴角抽搐了一下,當做沒瞧見,開始瘋狂舞蹈。
等她跳完,這才假裝淡定地從圍觀的鎮民身旁走過。
司徒獠連忙跟了上去,向越水瑤詢問有沒有想出辦法。
白秋葉走在他們後面,回頭看了一眼正在檢查屍體的容妄。
她突然發現,容妄在用力翻動屍體的時候,居然用了昨天受傷的那隻胳膊。
白秋葉停下來,等容妄檢查完之後,連忙湊上去問:「你的手沒事吧,剛才使了好大力的樣子。」
容妄一愣,目光落到自己的手臂上:「沒什麼感覺……」
他甚至不覺得痛,只是有些皮肉癒合時產生的麻癢。
白秋葉沒有多想,和他一起追上了越水瑤。
一路上越水瑤沉默不語,顯得相當高深莫測。
等他們進了屋子,越水瑤這才卸下了那副表象。
「看來你們很幸運嘛,居然沒有被鬼選中。」
容妄搖頭說:「不,昨天我遇到了另外的危險,那隻鬼誤打誤撞的殺掉了想殺我的人。」
越水瑤聞言眯起了眼睛,過了一會兒才說:「我有些後悔摻和你們的事了。」
「這怎麼能叫我們的事。」白秋葉嘿了一聲,「越大師你也同樣危險啊。」
司徒獠不耐煩的說:「別說廢話了,所以你到底想到辦法沒有?」
越水瑤換了一個坐姿,表情平靜地說:「我昨天晚上,嘗試了通靈。」
白秋葉問:「通誰的靈?」
「我祖輩的靈。」越水瑤話音一轉,「不過,我失敗了。」
白秋葉失望地看著她:「那豈不是沒有別的辦法了?」
越水瑤搖了搖頭:「但我不止嘗試了一次,第二次我選擇了另外的通靈對象。」
越水瑤看向了容妄:「昨天的四個死者里,那個沖著你來的人,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