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第二年旱季
岩漿深處雷鳴之聲不斷,巳時一到,岩漿中便飛出一大兩小,長著羊頭、狼蹄,腳踩紅色火焰的火麒麟,三頭麒麟一出現就射出一種無法躲避的紅色激光分別飛入三人體內。
最大的那頭鎖定了純狐鏡,剩下兩頭一左一右鎖定祁江和蘇清。
純狐鏡身後出現九條巨大的黑色尾巴,手中提著一柄長.槍迎上去,突然想起什麼,飛出去的同時還射出一道文字:「戰場拉開,別不小心攻擊到其他麒麟,不然就只能等下次機會了。」
祁江和蘇清同時躍起,剛想一起攻擊,得知這個消息,又嚇了一跳,有些慌張地將自己的麒麟引到其他地方。
原來不能幫忙不只是指故意幫忙,無意間攻擊到麒麟也不行?
這也太嚴苛了。
煉獄妖池上面的地方不夠大,三人分開之後也沒有得到太寬敞的地方,純狐鏡見狀,想著自己也沒有靈石補充力量,還不如進入妖池之中,有裡面的靈氣補充,他也可以快速將靈氣煉化為妖力,不必想著節省妖力。
思及此,他帶著麒麟一頭扎進岩漿池子里。
他離開之後,祁江和蘇清把高空一分為二,總算是不用時刻擔心會攻擊到別人的麒麟。
祁江是近戰,直接跑到麒麟面前,龍角刀試探地砍上去,火麒麟腳下的火雲一閃,施展縮地成寸躲開,祁江的龍角刀砍空,不得不追著麒麟,一個不察,縮地成寸使得比他還熟練的麒麟突然近身,一尾巴將他抽飛。
咩轟!
麒麟聲音響起,祁江暈眩半息時間撞到山壁上,這山壁堅硬,他飛過來的力道那麼大都沒鎮落一點點灰塵,反倒讓自己身上更痛幾分。
另一邊,蘇清一直想要拉開距離,可他這邊的火麒麟的縮地成寸也比他厲害,祁江那邊還在追著火麒麟,蘇清就已經被抽飛幾次。
一個想近身近不了,一個想拉開距離做不到,兩人身上被抽了一身的傷,第一次有這種被碾壓的感覺,感覺怎麼都反抗不了,只能被動挨打。
當然,只是感覺,蘇清是縮地成寸不太行,可他飛得快啊,是以最後也調整了策略,靠著自己本來就快的速度躲避麒麟的攻擊,大概十次也有七八次能躲開,就是這距離始終拉不開,很是愁人。
祁江速度不夠快,蘇清都沒法百分百躲避麒麟,他更是別想,最後索性抓住機會騎到麒麟身上砍,結果剛上去,麒麟就身上就燃起火焰,比煉獄妖池裡的岩漿還要恐怖,竟然能夠將龍鱗戰甲燒裂,這讓祁江很是忌憚,只能每次被麒麟打之前跳上去躲避攻擊,又很快跳下來修復戰甲。
就跟敲鑼打鼓似的,祁江和蘇清時不時嘭的一聲飛到山壁上,或者被火烤得滋滋作響,亦或者就是被火麒麟的腳啪啪一頓踩,不到半個時辰,兩個人身上就破破爛爛的,灰頭土臉的樣子看起來很是好笑。
普通攻擊做不到,二人再度改變策略,直接化作龍爪和鯤鰭,可剛這麼做,火麒麟就像是受了刺激一樣,化作殘影直接迎戰。
蘇清那邊的火麒麟施展出「佛山無影腳」一般的能力將他踩到岩漿裡面,又撞到岩漿中的山壁上,驚得裡面的純狐鏡趕緊將自己的火麒麟往更深處拉。
上方,祁江的雷雲也被火麒麟的聲波直接震散,沒了雷雲,龍爪暴露在火麒麟眼中,又被其撲上去撕咬。
兩人一前一後受傷,被虐得幾乎不成人樣。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祁江最終搬出了自己的底牌,全身覆滿魔氣,身後一條黑色魔龍纏繞著一座黑色宮殿的虛影時隱時現,龍角刀一揮,那條黑龍便輕輕伸出一個爪子,總算是能夠和火麒麟正式過幾招。
幾招之後,祁江還是被火麒麟打得吐血,但他很快就調整策略,像打不死一樣,身上再痛也不管不顧地飛上去繼續揮砍。
另一邊,蘇清也知道時間有限,如今都過去將近一個時辰,火麒麟還是毫髮無損,他見祁江的底牌有點用處,也不再試探。
蘇清坐上雪域王座,嘴中低喃幾句咒語強制將火麒麟冰凍一息時間,吐出一口血,也來不及擦,趕緊後撤拉弓。
就在此時,他與獵光弓似乎變成了一頭沐浴在火焰中的鵬,火色大鵬輕聲鳴叫,蘇清手中凝聚出一支靈箭,化作一隻火鳥虛影射向火麒麟。
火麒麟瞬移到其他方向,火鳥卻已經鎖定它,也瞬移到麒麟附近,火鳥與麒麟接觸的那一刻,火鳥體型暴漲,鳥喙在一息之內啄了數萬次才變成一支靈箭,射入火麒麟剛剛被火鳥連續啄擊的腹部,這才得以破開麒麟的防禦將靈箭射入其體內。
與此同時,蘇清再次坐上雪域王座,一邊吐血一年再次將麒麟冰凍,又射出一箭,這一箭,他身後的火鳥變成了一條海中大魚,大魚輕輕一揮翅膀就將火麒麟拍飛。
火麒麟已然中了兩箭,可蘇清強製冰凍火麒麟的舉動也讓他受了重傷,不得不抓緊時間治療。
祁江和蘇清二人一直在受傷,祁江就算用了底牌,也只是能跟火麒麟過上幾招,最後還是會被打退,蘇清這邊卻是為了拉開距離,用了傷敵八百自損一千的手段。
即便如此,他們對應的火麒麟也只是受了輕傷而已,在這煉獄妖池之內,很快就會被治癒。
反倒是蘇清他們,舊傷不好,新傷不斷。
他們都很清楚,再這麼下去不是辦法,可他們一時半會兒也沒有別的法子,只能不停地用自己的底牌反抗。
高空之中,一會兒出現黑色魔龍,一會兒是一道看不見底的深淵,一會兒看見深淵中的雷海,一會兒又變成一片幽黑的曠野,一會兒有雷龍在雲中搖曳,一會兒又是一個雕刻著黑色荊棘的王座,一會兒是一面印著龍爪的石碑現身,一會兒又是一座橫跨濃鬱黑河的橋,最後還有一個八十一層深淵領域虛影。
這些都是魔族王脈或者說魔淵的象徵,祁江區區金丹卻能召喚出其虛影,顯然已經與魔淵有所響應,卻依舊奈何火麒麟不得。
蘇清那邊也召喚了好多虛影,鯤出海變鵬、鵬入海變鯤、鯤遨遊深海、鵬翱翔雲海、無盡雲海、青雲石碑、海底深淵、金色王座,仙宮之殿,甚至連仙族的九重山和人族的東皇鍾虛影都召喚出來了,還是拿火麒麟沒辦法。
此時,他們終於知道純狐鏡所說的「強三成」是什麼意思,不是比他們當前的境界強三成,而是比他們當前的實力強三成,若是突破不了當前的實力,就無法對火麒麟造成真正的傷害。
火麒麟的防禦,居然是根據他們現有的攻擊力而制定,簡直可怕。
時間已經過去兩個時辰,距離子時還剩下五個時辰,區區十個小時的時間,他們必須找到突破的辦法並且將火麒麟擊殺。
兩人都很重視自己的本命武器,看他們的隱藏底牌都與本命武器有關便知道,到了生死危難之際,他們還是希望在本命武器上有所突破。
至於受傷,那就受了,能在戰鬥中有所領悟才是最緊要的事情。
他們終於不再做那些註定徒勞的舉動,就跟著火麒麟周旋,一邊加強自己縮地成寸的能力,一邊思考要如何加強對本命武器的領悟,如何加強對魔淵和無盡雲海的感應。
再過了兩個時辰,蘇清率先進入頓悟階段,整個人像沙包一樣被火麒麟扔來扔去,轉生環自動護主為他撐起一個防護罩,但卻擋不住火麒麟,最後只能和他化作一體為他療傷。
嗚咩~
妖池深處傳來幾道悲鳴,天空出現巨變,黑雲沉沉,一扇大門虛影若隱若現。
純狐鏡渾身是血飛出妖池,身後的九條黑色尾巴只剩下六條,整個人搖搖欲墜,卻沒忘了不能打擾蘇清他們,自動選了一個偏僻的角落坐下來療傷。
療傷到一半,他深深看著祁江召喚出的那些虛影,眼底閃過一絲疑惑:「人魔混血便是有魔皇血脈也不是純血魔族,怎麼能和魔淵有所響應,召喚出魔淵的諸多虛影?族中古籍中明明說,饒是純血魔族也不一定能召喚出幾個魔淵異象虛影,怎麼這祁江如此特殊?」
奇怪的不只是祁江,還有蘇清。
他如今正在頓悟,周圍虛影閃爍,看得純狐鏡眉頭緊鎖:「都不是純血,怎麼人族仙族的異象虛影都能召喚出來?」
「這外界,到底發生了何種巨變?」
他再仔細看,發現祁江不但是消失已久的純血魔族後裔,而且血脈竟然還沒全部覺醒,混血無法完全覺醒倒是正常,可仔細一看,祁江竟然是純血魔族,這跟純血一次性覺醒差太多了。
不但如此,祁江還身具純血人族血脈。
另一邊,蘇清也是如此,兩種血脈都是純血。
「這......這他們不是混血嗎?怎麼會有純血氣息?」純狐鏡感覺世界觀都崩塌了,臉上滿是不可思議之色。
混血只是說得好聽,難聽一點就是半魔半仙,尤其是半魔,常人見了可是要喊打喊殺的,這在以前可是比凡人地位還要低,半仙倒是還好,可在族中也難得看重。
再難聽一點,就是雜種。別說覺醒血脈了,這血脈衝突之下,修行都比旁人困難千百倍。
純狐鏡原先以為他們是出身大家,家中開明並不介意血脈之事,亦或者有大機遇,可如今看卻是不像,更像是外界發生了巨變。
在他百思不得其解時,祁江終於頓悟了。
純狐鏡看著他們被當做沙包一樣被火麒麟暴揍,身上的傷一會兒好一會兒壞,倒吸一口冷氣:「不對勁,不對勁,這怎麼回事?這麼大的干擾,怎麼連頓悟都打斷不了?」
哪有人在戰鬥中頓悟的?
純狐鏡突然覺得頭很疼,懷疑自己是不是到了別的修行界,可蘇清既然能說出祝瑾之事,那肯定沒騙他,更何況他們還發了天道誓言。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時間又一點點過去,戌時將到,蘇清睜開眼睛,在火麒麟又踩過來的時候瞬移到其他地方去,跟火麒麟追趕片刻,慢慢拉開距離,回身拉弓接連射出三箭,一頭身如巨山的火中大鵬高聲唳叫飛出,翅膀一扇將火麒麟扇飛,此時大鵬終於消失,火麒麟中了一箭,靈箭深深插入腹部,連箭尾都深埋體內。
火麒麟哀鳴之時,純狐鏡瞳孔一縮:「好真實的異象。」
如果不是他親眼所見,必定以為這是真的大鵬。
異象化虛為實,這蘇清的天賦也太好了......好吧,比他想象中還要好。
火焰大鵬之後,鯤出海化鵬和鵬入海化鯤的虛影紛紛化作實體,乘著靈箭射入火麒麟要害之中,隨後,蘇清再次拉弓。
拉弓之後,這次他的弓上沒有凝聚出異象,看起來什麼東西都沒有,卻在那弓弦彈射之後,火麒麟化作一片火海欲要逃開,最後卻被一箭「空氣」擊殺。
純狐鏡騰的站起來,寫下一行字:「這是什麼箭法?」
「獵光箭法!」蘇清很是得意,也忘了純狐鏡聽不懂,收起獵光箭,臉上帶著明顯的笑意,他終於領悟了真正的獵光之意。
獵光,便代表無光,亦代表無物。
任何能看見的東西,無論是用心還是用眼,只要形成實體,便與光有關。
這光不只是尋常的光線,更囊括神識之光,心靈之光。
獵光之意,便是獵殺這一切之物。
得意完之後,蘇清倒吸著冷氣,發現連抬手都做不到,內視之後發現自己骨頭都錯位了,還好他剛才沒意識到,不然在心理暗示之下,還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提起獵光弓。
蘇清跌落在地,純狐鏡把他拖到自己這邊,就這麼一回兒,蘇清身上的骨頭就咔咔咔的響,是轉生環在為他治療。
天上的金色大門半虛半實,就等祁江了。
蘇清對祁江有信心,呼出一口氣,看著手上的青紫腫塊,有些好奇地拿出鏡子看看自己的臉,下一秒立刻把鏡子收起來。
他好醜!
這輩子都沒有這麼丑!
親爺爺見了估計都認不出來。
再看祁江那邊,他全身覆著戰甲,蘇清心裡有些羨慕,小聲嘟囔:「有戰甲就是好。」
一個時辰過去,祁江睜開眼睛,他下意識先看了蘇清一眼,見他鼻青臉腫地,心疼地皺起眉頭,餘光看見火麒麟過來了便揮手砍了一刀,纏繞著宮殿的黑龍出現,輕飄飄一爪子。
這次,黑龍這一爪子將火麒麟抓成兩半,天空中的金色大門凝聚成實體。
蘇清閃過一抹笑意,果然江哥和他一樣在保存實力。
他之前頓悟之後的確是三個異象變為虛影,可實際上他並未用全力,因為他之前和祁江從洞窟中出來的時候商量過了。
他們跟純狐鏡的誓言只生效於煉獄妖池之中,出去之後,誰知道純狐鏡會不會翻臉?
所以,他們便決定如果到時候還有餘力,那就保存實力,祁江光明正大藏底牌,蘇清則是假裝用全力,裝得弱一些,但也要讓純狐鏡心生忌憚。
這樣就造成了,祁江只用一刀而蘇清要射四箭。
他們並不怕純狐鏡知道他們有什麼招數,怕的是他摸清楚他們的底細。
祁江這一刀又讓純狐鏡坐不住了,他實在是想不明白了,這兩人到底什麼來頭,被火麒麟當沙包一樣蹂.躪打得不成人形,頓悟還打不斷,這也就罷了,這一頓悟就把輕描淡寫地火麒麟給殺了。
簡直不合常理。
難道是他在這裡面待太久了,落伍了嗎?
祁江走到蘇清這邊半跪下來,看著他腫脹的臉也沒捨得碰,心疼地拿出一瓶丹藥和一瓶化瘀靈水:「快吃點葯,我幫你擦藥。」
蘇清摸了摸自己的臉,皺著眉倒吸冷氣,想到自己生平第一次丑得跟豬頭一樣,又忍不住嘆氣:「有戰甲真是好。」
看看祁江,同樣被揍,也只是臉青紫一點,就這麼一小會兒就自愈了,哪像他,現在還腫著。
「你什麼時候都這麼臭美了?」祁江哭笑不得,輕輕親了一下他的臉頰,「還疼著呢,非得讓我哄你。」
蘇清輕哼一聲,把手伸出來:「這裡也有點疼。」
這哪裡是有點疼啊,祁江心疼地吹了吹,看他不吃藥,自己倒了一顆丹藥出來放到他嘴邊:「不苦的。」
就算是苦藥,蘇清也不怕,可他就是喜歡祁江哄著他,張開嘴笑著吃下去,又看著祁江幫他擦藥。
蘇清的傷吃了葯再擦了葯之後,用轉生環輔助,沒兩分鐘就痊癒了。
痊癒之後,他還有些意猶未盡,不過看著旁邊還有別人,他總算是沒有再嬌氣讓祁江哄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整了整衣裳坐正。
純狐鏡心裡是有些懷念和羨慕的,以前祝瑾也和蘇清差不多,在他面前總是嬌氣,可關鍵時刻卻從不喊疼。
甚至祝瑾比蘇清還離譜,雖是聖女,卻不愛修鍊,每日不是逛街買好看的衣裙和手勢就是指使他去尋寶,要麼就是跟其他族的王女一爭高下。
如果不是與他有婚約,又有三個哥哥撐腰,祝瑾這個聖女之位早就沒了。
可就是這麼一個人,最後卻當了女君,明明那麼怕疼,卻敢隻身闖敵營。
純狐鏡的情緒又明顯變得低落,打坐的姿勢甚至都歪了些,也沒有運行心法。
思及前幾天他頹廢的樣子,祁江和蘇清對視一眼,之後再也沒有眉來眼去,生怕刺激到了純狐鏡。
不過,這次純狐鏡沒有低落太久,很快便讓蘇清幫忙治療,兩三個時辰之後,純狐鏡又恢復到巔峰狀態。
他們頭頂的金色大門一直沒有消失,純狐鏡抬頭看一眼,隨後在地上寫道:「離開試煉之地後悔有九道高低不同的大門,對應九大傳承之地,你們進來必有所求,不知還有什麼是我能幫的?」
「死門能去,而其他門不能去的是哪道傳承之門?」蘇清想要確定心中猜想。
「第一道。」純狐鏡寫道,「不過你們並無妖族血脈,必定得不到傳承,只能拿些寶物了。」
蘇清和祁江都不介意,笑著點頭,他們本來就知道自己得不到傳承。
「那你準備去哪裡?」蘇清在祁江的指示下問。
純狐鏡眼底閃過迷茫,輕輕搖頭,他也不知道,以前他目標明確,出去就要選第一道傳承之門,可如今......好像選不選都無所謂了。
他的道心已經有些不穩了,以前的道路不適合他了。
「我會在這裡再待一段時間,想清楚再選。」純狐鏡嘴角勾起一抹笑,「之後,我會去昌通梧桐式族地和純狐氏族地,或許會在兩者之間尋一個地方定居吧。」
也或許,他會走遍大陸,重新走一遍以前走過的地方。
這都是說不準的。
「至於二位的救命之恩。」純狐鏡拿出三根染血的黑色狐尾,像是有些不舍,卻釋然地笑了,「鏡身無長物,只得以狐尾相贈,憑此三條狐尾,日後二位可對鏡提出三個要求,無論是什麼,鏡必定傾盡全力。」
即便是豁出這條命。
祁江不收,只看著蘇清搖頭,蘇清感覺這個禮物太重了,瞥了一眼略有些頹廢的純狐鏡,將一條狐尾還回去。
「那這第一條狐尾便換你好好活下去吧,雖舊人已矣,可你既然已經脫困,也當為自己而活,或許有朝一日能再見舊人呢?」蘇清彎起笑。
純狐鏡盯著這條狐尾,半晌后才輕輕點頭:「好。」
蘇清和祁江對視一眼,兩人都笑了。
隨後,蘇清又寫道:「我們二人有一子一女......」他頓了頓,又擦掉後面四個字,重新寫,「一養子名喚蘇傲骨,小名金金,金雕血脈,一養女名喚山山,貓族血脈,日後我們二人離開,狐尾便會交到他們手上。」
蘇清的意思是,如果不是他們家裡人拿著狐尾,純狐鏡就不必幫忙了。
純狐鏡身上的朝氣又多一分:「那後會有期。」
蘇清和祁江笑著輕輕點頭和純狐鏡道別,兩人一起飛入金門之中,純狐鏡往前走了幾步,低頭看了一眼手上的狐尾,又抬頭看向金門,眼中滿是羨慕:「能共進退,真好。」
空中的金門閃了兩下,祁江二人的身影再也看不見了。
純狐鏡拿著狐尾的右手放置胸前,微微低頭,眼底閃過一抹水光:「鏡在此,祝二位永不分離。」